玉琬琰先行回到了寝殿,她坐在窗边,望着清冷的夜色出神。
今晚的测试结果以及花无心提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他口中说的最大秘密,都明确的将事实摆在了她的面前。
脑海翻转,回忆起的全是白廉和沈泊谦的画面,从最开始的温泉初见,到最后熊山的分别,一切的一切,许多疑问随着今晚的测试而得到了解答。
她一直找不到白廉失味症的根本原因,又怎么可能想到是因为寒毒呢?
在前往熊山的途中,沈泊谦给她的烤肉为什么淡而无味,因为他自己根本尝不到味道。
白廉的书房里没有冰炉,而且他也感觉不到热,而他对她的解释却因为是沈泊谦的血。
还有那个温泉的密室,通向的是白廉的书房,又怎么会是巧合呢?
诸如此类,还有许多蹊跷但如今想来却豁然开朗的地方。可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的话,难道白廉患有精神分裂症?
不对,如果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话,他们俩又怎么可能同时在场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假扮,而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灵光一闪,花无心夜潜白廉书房的那晚再次入了她的脑海。当时他们俩正在脱衣服,原来不是什么基情满满,而是在交换身份。
看来花无心口口声声说的最大秘密就是这个了。
今晚花无心和沈泊谦都没有出现,而他们三个人也没有同时出现过。
玉琬琰恍然地笑了,满目自嘲。可就算如此还有两个地方解释不通,一个是沈泊谦喂血救她,一个是在熊山推她入崖。
明明不需要放血解毒,为什么又那么做?明明推她下了悬崖,为什么又跳下去救她?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白廉推开房门,携着满身的酒气走了进来。
玉琬琰迅速收敛心神,偏头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他喝酒了?
明明已经是酒气满身,可他走路却没有丝毫的摇晃,甚至是无比的清醒。
“喝杯茶,醒醒酒吧。”玉琬琰来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面前。他这副身子,是根本不能喝什么酒的,他是想找死吗?
“公主今日是怎么了?”白廉没有接,走到桌边自顾倒了一杯,神色依旧是那么的寡淡。
他的拒绝和不领情让玉琬琰无所谓地一笑,双手捧着茶杯自顾喝着,目光也定在那清澈泛着波光的茶水上,淡淡反问道,“我这样不好吗?”
“公主觉得好便好,与本王并无关系。”白廉放下茶杯,转身步向床榻。
“是吗?那本公主觉得这样挺好的。”玉琬琰自言自语,忽然一把抓住白廉的衣袍,扯着他转过了身,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还有一只手顺到了他的腰间抓住他的腰带。
白廉一愣,抬头撞见她温柔魅惑的双眸,不由得心潮起伏。
玉琬琰一步步往前走着,他步步倒退,直到脚后跟靠到床榻,便坐在了榻上。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很好看,十分符合我的审美。”玉琬琰站在他的面前,单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却极尽挑逗。
白廉眸光一寒,一把抓住她那只在他胸膛上游移的手,淡淡问道:“公主这是打算用上美人计了?”
“是啊,王爷要怎么办呢?”玉琬琰魅惑一笑,颠倒众生。
白廉心中悸动不已,却奋力压制。轻轻一拽,将她转了半圈坐在了他的腿上,俯身贴在她的耳畔道:“公主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丫头也没喝酒,怎么满口的胡言乱语?
“我本来就是你的王妃啊,怎么会赔呢?”玉琬琰说着揽住他的脖子,转头迎了上去,准备吻他。
白廉起初并没有动作,以为她是想试探他,可正当她的唇真的贴上了他的唇时,他眸光一沉,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冷声道:“公主恢复记忆了?”
他并没有太使劲,所以并不影响她的呼吸与说话。
“王爷觉得不好吗?”玉琬琰直视着他的眼,唇角微翘,风情无限,“或许这样便不会与王爷作对了,毕竟皇后可比长公主气派多了呢。”
白廉的脸色愈发冷沉了:“那公主这段时间的记忆还在吗?”
“自然记得。”玉琬琰笑着点头,随后眸子清亮的望着他,“王爷喜欢那样的我?”
“记得就好,本王的手段你也见识了,你若安稳些本王会留你一条性命。”白廉眼中的迷离和情愫皆被他压入心底,剩下的只有警告。
玉琬琰看着他淡泊冷情的模样,忽而一阵心疼。她忽然觉得,他俩是一个人也挺好的,至少她不用在二人之间纠缠了。
轻轻地推开他的手,同样褪去一切妩媚妖娆,她冷嘲一笑:“让本公主做一个了无生趣的人,那还不如死了呢。”
“公主想死本王不会拦着,也很简单,只要公主一句话的事。”白廉不在乎地哼道。
看着他傲娇嘴硬的样子,玉琬琰忽然想到了沈泊谦,叹了口气道:“本公主暂时还不想死,死了去哪里找美男?好久没见沈泊谦了,他一定比王爷有情趣。”
“沈泊谦?他不是拒绝过你很多次了吗?公主还不死心?”
“那是以前,明天传的是本公主的命令,不服就抓。”玉琬琰走到一旁的长榻躺下,望着繁复精致的雕梁画栋,慢悠悠地道,“王爷用沈家的性命威胁他远离我,我也可以用沈家满门逼他伺候我。”
“你这是在找死?”白廉略带杀气地走向玉琬琰。
“白廉,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你感受不到吗?”
白廉心中一怔,脚步忽地停住了。
“可是为什么我每次走向你的时候,你却不给我机会呢?”玉琬琰一步步走向了他,吐露心扉,“也许我们的立场不一样,可这不一定要压制内心的感情,不是吗?”
说着,她站在了他的面前,解开身上的衣带,华裙轻飘飘的落了地。
白廉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理智告诉他必须要离开这个房间,离开眼前的她,可他的脚为什么重若千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