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琬琰微微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玉萧南,道:“如今的京城已是多事之秋,我一个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我需要你能帮我。”
看着玉琬琰如此郑重的模样,玉萧南有些不可理解,迟疑问道:“公主如今与摄政王一条心了?”
玉琬琰轻轻一笑:“你都能被他改变,难道我还能例外吗?”
玉萧南一怔,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随后了然道:“如此,我便多谢公主了。”
“你安心等着吧,我查清楚之后会让人安排你出来。”玉琬琰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玉萧南说是玉萧景先起了杀意,找人将玉萧景贴身侍从带过来严审一番,自然会有想要的结果。
玉琬琰将这件事交给了倾歌,倾歌的办事能力很强,很快便有了结果。
原来玉萧景没有收到白廉的召见,阵脚大乱,认为白廉是因为有了玉萧南才不用他的,这才铤而走险起了杀心。不过玉萧南经过严酷的训练,玉萧景自然不是对手,最后自食恶果。
下午的时候玉萧南就被释放了,这一消息传入玉启琛的耳里,大发雷霆。
“陛下息怒啊!”海渊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头贴着自己的手背。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懦弱的少年帝王龙颜大怒的样子,竟然如此骇人。
一地的碎瓷片,满殿的压抑,就连空气里仿佛都飘浮着最盛的怒火。
玉启琛气得在殿中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恨恨地道:“她居然让人做假证,然后释放了南世子,她将朕置于何地了?”
海渊眉头深锁,趴在地上不敢回应皇帝的话。
“还说朕欲加之罪,她这番作为又如何界定?”玉启琛怒火中烧,一脚踢翻了香炉,炉灰四散。
海渊斟酌一瞬,缓缓道:“陛下万万息怒啊,气坏了龙体不值当。长公主不过是借助摄政王的余威罢了,等些时日自然不会再有人帮她。”
玉启琛突然在海渊的面前停住脚步,居高临下地瞪着他,质问道:“为何朕收到消息的时候总是比白廉慢一步?你们特密司都是废物吗?”
“陛下恕罪。下面一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给陛下送来了。”海渊心里也极其纳闷。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他的特密司也被摄政王的人控制了?
玉启琛深吸一口气,不想再纠结这些问题。他走上龙座,收敛怒火,问道:“前方可有最新战报?”
“暂无任何消息,双方都按兵不动。”海渊谨慎回答,生怕一个字错了再惹得圣上震怒。
“让人盯着摄政王府,想办法知道里面的情况。”玉启琛吩咐道,“如今摄政王身体不好,想必已经自顾不暇,想法子安排人进去。”
“是。”海渊应声。
“起来吧。”
“谢陛下。”海渊暗舒一口气,慢慢地站起了身。
玉启琛翻开一份奏折,暴怒收敛,沉稳尽显:“铲除摄政王党羽的事不但要继续,而且要快,越快越好。”
“是。那长公主那边?”海渊疑问道。玉长公主忽然改变立场,简直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给他的行事增添了不少麻烦。
“暂时先不必管她。”玉启琛淡淡道。
“是,那臣告退了。”海渊行礼,不急不躁地踏出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他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余惊未定……
京城里发生的一切,都会每日一报的将最新消息送到花无心的手里。
大帐里的花无心看完密报之后攥进了手掌心,面色凝重,心中焦急不已。
白师兄竟然毒发到昏迷不醒,按照他的身体状况,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一定是有人害了他,看来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如今的白师兄面临危机,还好有小玉儿守在他的身边。此时此刻,花无心无比庆幸他提前将师兄的苦衷告诉了她。
可是外有燕尘逼迫,内有小皇帝要亲政,摄政王府的处境一定无比艰难。
紫瑶一直跟随在花无心的身边,看着他一脸愁容的样子,出声道:“楼主,燕王已领兵绕道直接去京城了。”
“我知道。”花无心坐在桌边,再次松开手时那封密报已然化作了齑粉,轻声问,“紫瑶,你觉得我应该将整个计划告诉小玉儿吗?”
紫瑶犹豫了一下,道:“如今王妃有孕在身,摄政王府的一切都由她担起来了。”
花无心一愣,抬头看向紫瑶:“是啊,如今的一切她已然背负,我告诉她也好让她有个准备,不然措手不及的话让她一个弱女子如何面对呢?”
“楼主,王妃可不是弱女子。”紫瑶的眼睛露出一丝感佩的笑意。
“也是,她哪里是什么弱女子。”花无心唇角一扬,提起笔开始写信,“你派人将这封信亲手送到小玉儿的手里,务必要送到。”
“是。”紫瑶领命。
“将军不好了!”裴石建的声音闯了进来,紧接着是他焦急的身影快速奔了进来,“燕王真的举兵绕道了,如今已绕过了央城!”
花无心神色不动,继续认真地写着手里的这封信。
“花将军,快下令追吧!若是晚了京城危矣啊!”裴石建看着花无心一脸从容的样子,更加着急了,朝着他就冲过来。
紫瑶上前一步,伸出手拦住了裴石建,冷声道:“裴副将,将军一切自有定夺。”
“可是再晚一步的话,京城可真的危险了啊!”裴石建急得拂袖,可他只能等着花无心把这封信写完。
过了好一会儿,花无心才不紧不慢地写完这封厚厚的信,然后小心地捧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墨,待墨汁完全干了的时候才放进信封,并且用蜡油封好。
“快马加鞭送去京城。”花无心对紫瑶吩咐道。
“是。”紫瑶接过这封有点厚的密信走出了大帐。
花无心这才看向裴石建,淡淡道:“既然燕王绕道了,那就追吧,不过要将军队倒过来追。”
“什么意思?”裴石建满是不解地看着花无心。
“倒过来追都不懂?你还打仗呢。”花无心鄙视了一眼裴石建,然后指了指沙盘上的地势,“就是前阵变后阵,但是不要改变军队阵型,目的是为了能随时准备打后面,不过要悄悄地改变。你吩咐下去,让前面的步兵与后面的弓箭手换一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