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得意!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算景砚抱了你那又怎么样!?只是需求罢了!你不要以为他就会爱上你!”
娄梓芸恶劣地打击道,却控制不住语气里的酸涩以及……疯狂的嫉妒。
苏恬却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将恶劣的傻白甜进行到底,装得一脸不解地开口:
“奶奶,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得不是很明白呢?”
奶……奶?
娄梓芸气得脸都白了,声音里甚至控制不住细细的颤抖,“你……叫我什么?”
又一个她不想承认的——也是最不愿面对的——事实就这样被苏恬轻飘飘地揭露在她的面前。
如果说前一个事实是让她痛,那么“奶奶”这两个字就好比她撒在伤口上的盐,让她痛上加痛!痛彻心扉!血流不止!
她恶狠狠地瞪着她,目眦欲裂,眼中泛红的血丝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发怒的凶兽,只恨不得将眼前的猎物碎尸万段!
“奶……”
苏恬轻挑了眉,如对方所愿地再次重复,可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一巴掌狠狠地抽断在嘴角。
“啪——”
响亮的一声。
她的脸被狠狠地打歪在一侧,半边脸颊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一片麻木,没有半点知觉,片刻后才迟缓地传来如同被火烧般炙热的疼痛。
一股血腥味也慢慢地自口腔里散发开来。
苏恬抬手揩了下唇角,毫不意外地在指尖上看到了刺目的红色,可见对方下手之狠!
要问苏恬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绝对是个名副其实的暴脾气,要不然她也不会做出那些打架闹事的事情,更不会和战景砚这样的人直接唱反调一斗就斗了几年。
眼下娄梓芸的这一巴掌毫无疑问地点燃了她颅内的那根导火索!轰——地一下,就炸了!
她用舌尖抵了抵口腔内的伤口,转头重新对上娄梓芸的脸,看着她那近乎疯狂扭曲的表情轻轻地扬起了一抹笑,缓缓道:
“奶奶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你给我闭嘴!”
娄梓芸怒吼一声,扬起手就又想给苏恬一巴掌。
“啪——”
苏恬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刚刚她是猝不及防才会被打,怎么可能让她得手第二次?
她甩开她的手,收起傻白甜的伪装,冷嗤一声,嘲讽道:
“我以前就听说‘大家族’的背后故事都堪比电视剧,但我一直都只听过没见过,今日一见,果然是‘精彩绝伦’。跟爷爷在一起却又纠缠孙子,这么‘惊天动地’的剧情,敢问您是怎么想出来的?”
“你!”
娄梓芸气得脸色铁青一阵语结,但随即她又冷静下来。
“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景砚,为了他,我可以牺牲一切。你呢,又能够为他做什么?”
她上下打量着苏恬,眼底带着鄙夷。
“就凭你这种弱智的伎俩?”
“为了景砚?呵……”苏恬冷冷一笑,“景砚昨晚说的没错,你真是……让人恶心。”
“你说什么?”
娄梓芸仿佛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虽然昨晚她才刚刚从战景砚的口中听过这两个字,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居然还会再一次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听到同样的词。
“我说你,打着‘为了景砚’的幌子,却做着比谁都恶心的事情。”
苏恬重复着,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狠:
“你为了他什么?名?权?利?笑话,即便没有战氏,他也已经比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成功了,你凭什么说你的牺牲是为了他?
“你所谓的为了他‘好’,究竟是他自己的想要的‘好’,还是你们这些人强加给他的?先是背叛还不够?还要在背叛之后再添加一个‘道德绑架’?
“我的确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因为他已经什么都有了,根本不需要我为他付出什么。我只要在他需要的时候安静地陪在他的身边,然后和他一起分享他的成功和喜悦就可以了。”
“你……你胡说!”娄梓芸狠狠地瞪着苏恬,不能动手,她只能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失控,“你知道景砚曾经经历过什么?他的成功是怎么来的?你又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他父亲的忌日,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呵,分享喜悦?你知道他的痛苦吗?”
苏恬一怔,忌日……
今天是……战父的忌日?
原来昨天家宴的目的是为了今天……
“呵,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
“够了!”
正当娄梓芸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声厉喝猛地打断了她的话。
谈话的两人皆是一愣,转过头就看见战景砚正一脸阴沉地站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景砚……”
娄梓芸轻轻一颤,心底突然涌起一阵不安和紧张。
“谁允许你这么多话的?”
他冷眼看着她,语气平淡却令她背脊一阵发寒。
“我……我只是……”
娄梓芸想解释点什么,战景砚却打断了她的话:
“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他说完,直接走到了苏恬身边,却在这时才发现她红肿的脸颊。
刚刚还一派平静的黑眸立刻风雪弥漫,他再次看向娄梓芸,声音阴沉而危险:
“你打的?”
娄梓芸怔了怔,没有回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反问道:
“你……是在质问我吗?”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质问她?
“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战景砚冷声丢下警告,便不再去看她。
他转了头,动作温柔地托起苏恬的脸,轻触了下她的红肿,柔声问道:
“疼吗?”
苏恬呐呐地摇了摇头。
其实,很疼。
但他这样的疼惜,却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我们走吧。”
战景砚说完,揽着她的腰带着她往门口走去。
身后的娄梓芸见状立刻出声喊道:
“景砚,你现在还不能走,今天……”
战景砚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沉声道: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还有,像昨天那样的‘威胁’,我劝你今后最好也少用。否则,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说完,他带着苏恬直接离开了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