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艋山顿时嘴角一抽,他只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他刚刚为什么要嘴贱地提出疑问啊?
这不是硬生生凑上去给人家秀恩爱吗?
得了,得了,他现在是再也不用担心他们Boss大人和Boss夫人之间的感情问题了,更不用再担心他们这个就喜欢“迁怒”的Boss大人每一次在自家夫人那里受了气就跑到他们面前来撒气了。
天天吃狗粮总比天天吃炸药来好得多。
丁艋山暗暗想着,启动了车辆。
等到目的地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霍真真现在住的这地方,远离市区,坐落在山上。
说是“风景好,空气好”,适合调养身体,但住在这地方,等于是半软禁了。
“先生,您来了?”
才一进门,一老妈子便迎了上来,这人正是战景砚安排了留下来照顾霍真真的。
方才打电话给他的,也正是这老妈子。
“人呢?”
战景砚问。
虽然他没说主语,但也不用说,便知道他问的自然是霍真真。
老妈子立刻恭敬地应道:
“霍小姐在房间里,我带您进去。”
丁艋山闻言,识趣地停在了客厅里,没有跟上去。
不想,前方的战景砚却突然转了头过来,一双鹰眸直直地看着他,那意思分明是叫他跟上去。
丁艋山愣了愣,这他和霍真真说话,叫上他做什么?
谁知道那个女人要跟他说什么?
他跟过去那不就等于是一个皮卡丘吗?百分伏特的电灯泡。
但既然Boss都表态了,他这个小跟班还能有什么异议?
丁艋山想着便跟了上去,结果才刚跟上就听见战景砚不咸不淡的声音慢悠悠地飘了过来:
“夫人说,不许我和其他女人单独相处。”
丁艋山脚步一顿,嘴角一抽,顿时满心的“。(点)。(点)。(点)”。
他眼神微微上扬四十五度斜角,望天(花板),妈蛋的,他现在好想骂女良!
长叹了一口气,他默默地把满心的吐槽又给咽了回去,谁叫人家是他的老板呢?
仨人一行到了房间门口。
“霍小姐,先生来看您来了。”
老妈子轻叩了两下门,道。
“请他进来。”
房门内立刻传来了货真真的声音,很是激动急切,只是听上去似乎有些虚弱,还伴着几声咳嗽。
丁艋山偷偷瞥了眼战景砚的脸色,却发现他依旧还是那一副冷峻的表情,看上去好似真的没有半分在意了。
老妈子替他们打开了门,随后自己便退下了。
战景砚抬脚走了进去,他才刚进门,依靠在床头的霍真真便迫不及待地喊了出来:
“景哥哥,你……”
期待的眼神却在看见跟在战景砚身后的丁艋山时陡然暗淡下来,话也停在了半截。
看吧。
都说他跟过来就是个电灯泡吧。
丁艋山在身后默默看着,内心里一阵吐槽。
但是,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战景砚都不在意了,他也就光明正大地做好他的电灯泡工作了。
谁让这是他们Boss夫人的“命令”呢?
而且,他们的Boss又偏偏是一个听老婆话的。
说起来,他以前还真没想过战景砚这样的人结婚后竟然会是一个“妻管严”,简直难以想象。
不知不觉,丁艋山已经又开始了内心的吐槽,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战景砚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连忙快步跟了上去,默默站在他的身后。
“景哥哥,我……”霍真真有些为难地看了丁艋山一眼,又微微低下头抿了抿唇,“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那意思,分明就是让丁艋山这个电灯泡出去。
战景砚却好似没有听懂她的暗示一般,淡淡地道;
“说吧。”
丁艋山差点没直接笑喷出来,这一招,简直绝了!
那霍真真的脸色可想而知,刚刚还一副含羞带怯的脸霎时间一片僵硬。
好半响,她才挤出了一抹干涩的笑容,然后又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地继续开口:
“我……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景哥哥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战景砚依旧还是那样一副表情,仿佛方才霍真真说的话与自己无关一般。
但越是这样也才越是叫人心凉。
如果他真的动怒,或许还表明他心中还有几分在意,此刻,他不喜不怒,才真正说明,他连半分的情绪都不会再施舍了。
“景哥哥,你……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霍真真也一下慌了神,她以为,只要自己服软认错,总是有办法可以挽回的,总是有办法的……
可,眼下战景砚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了。”
战景砚看了她一眼,缓缓道。
如果她单单只是欺骗了他,或许看在“那人”的面子上,他还会原谅她,就和过去一样,继续当她是妹妹——把她犯下错误都当成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的任性。
但,她伤害了苏恬!两次!
这是他最最不能够原谅的!
“什、什么意思?景哥哥……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霍真真一把抓住了战景砚的手,激动地问道。
战景砚垂眼看了她抓着自己的手一眼,覆手上去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拿开,然后收起双手,语气淡漠:
“字面上的意思。”
霍真真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那一瞬间,她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她的手中彻底溜走了,速度快得她几乎抓不住。
“不!不是的!我……”
她又扑了上去,想要紧紧地抓住战景砚。
然而,还不等她触碰到他,战景砚便已经率先移开了自己的身体,她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景哥哥……”
霍真真轻轻颤了颤,伸在半空中的手指一阵僵硬,他……居然连碰都不让她碰了……
他……是真的厌恶了她……
想到这种可能,霍真真只觉得胸口就好像被人用冰冷的匕首硬生生地挖去了一块血肉一般,空洞洞、硬生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