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哥不要在乎那个老不死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死的很惨。”美妇人目光冷厉道。
说完,美妇人扶着男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握着他的手,心疼道:“严哥,你也别太担心,那姓许的虽然功夫不错,却也不过是个老头。这两个月我在他身上下的毒已经开始见效了,最多再有半年,我们就可以为爹娘和小妹报仇了。”
“瑾娘,对不起,都是我没用,不但没办法为父母亲人报仇,还连累了你和孩子……”
“别这么说,如果不是有你,这世上也不会有我和孩子的存在。我们就是一家人,没有谁连累了谁。”依偎在男子身边,瑾娘认真说道。
“我严凨上辈子也不知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娘子。”
说完,严凨心疼的紧紧将人搂在怀中。
瑾娘靠在男子怀里,眼中满是柔情,和刚刚那个满目含情语,与许呈镰调笑的女人完全不是一个人一般。
知道一切都是许呈镰的安排,顾紫蒨就不着急了,不过她也更加担心因为自己给家人带来危险。
借着周斓书即将考试的由头,顾紫蒨安排大家住到学院附近的院子里,而她每天在解决完店铺那些找麻烦的人后,就去跟踪许呈镰的行踪。
许呈镰武功高强,顾紫蒨不敢走的太近,发现他一有时间就会去春水街一家布庄,而他每次去都会在那里呆上不短的时间却什么都不买,离开时还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不由对那家名为瑾凨布庄的店铺上了心。
这些日子顾紫蒨接触了太多的人,她男装的样子早已经深入人心。
为了调查许呈镰和这家布庄的关系,顾紫蒨特意换了一身贵夫人的装扮,又让秋儿扮作自己的丫鬟,在许呈镰离开后就进了瑾凨布庄。
有客人上门,瑾娘收起因为许呈镰到来升起的厌恶表情,微笑着招呼起顾紫蒨。
说来也是顾紫蒨太过小心了,春水街这边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她,却很少有人丢下自家生意专门去逛别人的店铺。
瑾娘更不会想到眼前这个贵夫人就是对面季春巷的东家,招呼起来无比热情。
顾紫蒨虽然是过来套话的,却在看到打理店铺的是一位美貌妇人。知道她家中还有生病的相公,除了不着痕迹的打听一些关于许呈镰的消息,离开时还没了不少布料。
自从季春巷开张之后,瑾凨布庄的生意越来越差,今天终于做成了一笔大买卖,瑾娘很是开心。
让瑾娘更加开心的是顾紫蒨接下来的几天都会在许呈镰进门之前或者离开后过来买上一些东西。
一来二去,顾紫蒨和瑾娘简直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不过就算再好的朋友,瑾娘也不可能对她说太多和许呈镰有关的事,这让她非常失望。
这天,顾紫蒨故意在许呈镰也在的情况下进了店里。
看到许呈镰仗着自己有钱又会功夫,正对躲在柜台后面的瑾娘动手动脚,顾紫蒨这才知道她不愿多谈的原因。
鄙视的看了自命不凡的许呈镰一眼,顾紫蒨冷着脸直接走到柜台边,让瑾娘将一块水蓝色布料递给自己。
看到从顾紫蒨进门,许呈镰就一直色眯眯的看着她,瑾娘有心想要提醒,只是在看到她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后,也没再开口。
将顾紫蒨要的布料放在柜台上,瑾娘还没开口介绍,许呈镰就自来熟的向顾紫蒨道:“这位夫人,这块布料的颜色和你可真相配,如果喜欢尽管拿走,就当是本老爷送你的……”
“你这老头好没眼色,我家夫人要买什么布料?还要听你的不成?再说了,我家夫人又不是没有银子,哪需要你一个外人多事。”眉头一皱,顾紫蒨正要开口,秋儿就已经放在她和许呈镰中间,不悦道。
面对秋儿的无理,许呈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满脸欣赏道:“夫人长得漂亮,身边的丫鬟也这么牙尖嘴利,真是不错……”
顾紫蒨和许呈镰只在牙行见过,那时候她还是做男子装扮,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和她男子装扮相差甚多,能瞒过老江湖许呈镰还是让她非常意外。
早知道许呈镰如此不长眼,她真应该早点进来的,只是他那色眯眯的目光实在太讨人厌了。
皱紧双眉,顾紫蒨紧咬牙关才勉强控制住没有直接动手。
“瑾娘,将这匹布料包起来,其他的我下次过来再买。”说完,顾紫蒨将一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放在柜台上。
“这……”
“拿上东西,我们走!”
瑾娘很想说,这块布料根本不值这么多钱,可是顾紫蒨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示意秋儿拿上布料离开。
收到自家夫人的命令,秋儿伸手将那一匹布抱在怀里,跟在顾紫蒨身后向门外走去。
看到顾紫蒨领着丫鬟离开,瑾娘看着柜台上的银票,叹了口气,正要抱怨许呈镰吓跑了自己的客人,就看到他追着顾紫蒨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瑾娘快速收起银票,正要追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严凨从后面拉住了。
“严哥,那位夫人这几天一直很照顾我们的生意,那许呈镰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
“她不会有事的。”知道瑾娘担心什么,严凨语气轻缓道。
“你我都知道那姓许的是什么人,万一……”
瑾娘担忧的看着门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严凨打断了。
“这些日子那位夫人每次过来的时候不是在那老东西来之前,就是他刚刚离开以后,和你聊天时也或多或少问起他的情况。
瑾娘,虽然我看不出那位夫人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不过看那老东西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想来她和我们的目的差不多。”
瑾娘并不想怀疑自己的相公,却依然担忧道:“那老家伙年轻的时候不知做了多少缺德事,会有人找他报仇再正常不过,不过我没看出那位夫人会武功,只怕她不明情况会吃亏……”
“她敢直接出现在那老家伙面前,肯定是有所依仗的。他现在有了新的目标,也就能少些时间找你的麻烦不是更好?”严凨微笑提醒道。
看着严凨脸上的笑容,瑾娘哪会不知道他这都是为了自己,只是……
“严哥,等将那老东西解决了,我们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像现在这样做点小买卖,我们一家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好!”
严凨微笑应着,双眼却担忧的看着门外。
早在确定许呈镰就是杀害司空冥脩的凶手后,顾紫蒨就在春水街这边买了一处两进的院子。
一路铁青着脸忍受着许呈镰的纠缠,终于回到家中,将人关外大门外,这才松了口气。
“夫人,那个许员外实在太讨厌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里,不若等他离开,我们就悄悄离开再也不回来了。”在家里就剩下他们主仆两人后,秋儿气呼呼道。
安抚的拍了拍秋儿的手,顾紫蒨微笑道:“我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你也别气了,先去厨房随便做点吃的过来,我要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打得他满地找牙,让他打夫人的主意。”秋儿想也不想说道。
说话间,两人进了前厅,秋儿扶着顾紫蒨在主位上坐下后,又帮她倒了一杯清水放在手边。
“如果我打不过他呢?”端起清水喝了一口,顾紫蒨笑着点了秋儿的鼻子一下,问道。
跟在顾紫蒨身边四年,在秋儿心里她家夫人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第一次听说还有她家夫人打不过的人,秋儿立刻没了主意。
对方太厉害,又心思不纯,秋儿很怕自家夫人吃亏。
“夫人,反正等解决了这边的生意问题,我们就要去京城了,不如这些日子你就做男人打扮好了。我就不信那许员外还敢当街调戏男子。”
“你这主意确实不错。”
笑着点了点头,顾紫蒨却没有半点要按照她这主意做的意思。
“行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还是先去帮我做些吃的吧……”
知道自家夫人的性格,秋儿没再劝说,嘟着嘴向厨房走去。
顾紫蒨望着秋儿不情愿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又何尝想要接近那个老家伙,不过是想找机会报仇而已。
通过两次的见面,顾紫蒨可以肯定许呈镰早已经忘了自己,更不会想到当年被他逼着跳崖的小丫头还活着,并且回来找他报仇了。
想到报仇,顾紫蒨忽然不想太过轻易杀他了,他不是喜欢女人吗?那就让他看得到摸不到,最后还要死在女人手中。
这样想着,顾紫蒨用一只手指轻轻点着腮,一边想着要怎样将人引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再动手。
顾紫蒨的武功不高,真刀真枪的打斗自然不是许呈镰的对手,不过她又不是英雄好汉,更不仅能给人看病,还会制作一些使用后会要人命的方子。
在以前,顾紫蒨是不屑使用这些手段的,不过为了对付那种卑鄙之人,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