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最初的他也是一样的,只是遇到了温雅·兰斯姐姐。
克兰斯久久得不到回应,冷了声音,“说话!”
乔诺回过神来,麻木道:“暂时走了。”
“暂时?”
“她国内有点事,先回去了。”
克兰斯冷淡道:“既然回去了,舅舅那边她也不用去了。”
“不行!”乔诺想也不想,“她的治疗还没有结束!”
被再三反驳的克兰斯眉宇间都蒙上了一层冰霜。
“是她自己选择离开的,怪不了任何人。而医生,也不会永远只等这一个病人!”
乔诺冷冷道:“如果你们强行结束她的治疗,未来三年我都不会再回来。”
在他看来,就这样结束治疗就是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至于别的理由都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克兰斯沉声道:“乔诺·特尔克,你以为离了家族,你能活下去吗?”
闻言,乔诺笑了,“姐姐,三年而已,还活得下去。”
“哦?”
“忘了跟你说,我取了三十万的现金,”乔诺语气温柔起来,“放心,饿不死。”
“卡随便冻结,我用现金就好;身份证随便吊销,我住黑店或者民宿就好,回去也有的是办法偷渡——”
“总归,就算狼狈点,也还活得下去。”
说完,电话被挂了,下一秒又打来。
不过,换了个号码。
克兰斯看也不看地上手机的残渣,拿着管家的手机冷冷道:“乔诺,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就这么对自己的亲人?”
她查过叶璃,但那个女人的资料很简单,简单到似乎只是对外的统一口径,再想多查,却鞭长莫及了。
乔诺皱眉,“那是两回事。”
“两回事?哦上帝,真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他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淡了语气,“姐姐,你知道她是谁吗?”
“一个心怀不轨,觊觎特尔克的肮脏女人!”
克兰斯想也不想道,她的弟弟值得最好的,一个已婚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勾引他?毫无廉耻。
乔诺嘲讽道:“你们会后悔的。”
……
江亦忱回到房间,看着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人,轻轻道:“睡了?”
话落,叶璃背对着他,微微一颤,却没有出声。
她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出口伤人。
江亦忱却自顾自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让刘期招了,她背后的人是沈黎。”顿了顿,“你最近——”
换做是以前他一定会让叶璃离她远点,但现在嘛……
“和她正常相处就好。”
闻言,叶璃忍不住眯起眼。
江亦忱继续道:“我会让刘期继续做你的贴身保镖。当然,刘期现在是我们的人了。”
他突然轻轻一笑,“还多亏了你当初怀疑他们,否则,这个隐患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拔除。”
叶璃忍不住了,猛地起身,却撞到江亦忱的下巴。
她吃疼地“唔”了声。
江亦忱担忧地捧着她头,语气不自觉带着责怪:“怎么那么不小心。”
叶璃毫不示弱道:“还不是因为你挡着!”顿了顿,又奇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他居然主动松开让自己参与,而不是想方设法把自己搞到一边去呆着。
江亦忱想起爷爷的话:“雄鹰,不该屈居牢笼。”
雄鹰。
他没想到爷爷对叶璃的评价那么高,或许是自己身在庐山,又站得太高,也或许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妻子,所以对她的评价有失偏颇了。
江亦忱有些不自然道:“你不愿意就算了。”
闻言,叶璃忙不迭道:“谁说我不愿意的!”她的目光渐渐疑惑起来,“你怎么突然想开了……”
他抱住眼前娇小的身子,将头埋在她脖颈间。
他都快忘了。
那么多人怕自己,而这个女人从来不曾怕过他,哪怕是他们关系最恶劣的时候。
牙尖嘴利。
这是当时的他的评价,却忘了就是这么个人,身处绝境,和他势成水火,又要面对那糟心的一大家子人,而不气馁,反而处处隐忍成了最后的赢家。
这一切,全靠她的能力和大毅力。
这样的人,怎能不是雄鹰?
叶璃被他的反常弄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忘了挣扎。
“你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别是吃错什么药了吧。
刚刚那些事,他从来不会主动让她参与的。
江亦忱闷声闷气道:“我累了,陪我睡觉。”
话落,叶璃猛地僵住,身下……还隐隐犯疼。
他一顿,轻哄道:“不会碰你的。”
心中却酸涩,但更多的还是心疼与自责。
昨晚,是他太过分了。
“以后,不会了。”
叶璃更狐疑了,脱口道:“你不会真吃错药了吧?”
江亦忱黑了脸,“睡觉!”说完,就抱着她往被子里一钻。
她眨巴眨巴眼,心中快速分析。
难道是回房间之前他经历了什么?
其实答案也是很简单。
能让江亦忱反思的人,除了她也就只有爷爷了。
叶璃心中百感交集,这个老人,年轻时,为国为家,老了,还要为后辈操劳。
口口声声说着不让爷爷操心,实际上背后让他操碎了心。
他们真是,太不应该了。
想着想着,叶璃感觉到压抑着的疲倦全部涌上,当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江亦忱撑着头,侧卧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侧颜,全然无视身后的阵阵钝痛。
娇弱。
他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词,就是眼前这个娇弱得仿佛一只手都能捏死的人,让他一次次打破原则,还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