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送来酒店的玫瑰花越来越多,时不时还带着可爱的小礼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花香,就连叶璃整个人都清香四溢,常常惹来别人侧目,甚至还有小姑娘问她用了什么香水味道这么自然。
她哭笑不得地回道:“我没有用香水,只是被鲜花熏陶的。”
小姑娘怀疑地打量着她,“别告诉我,那个天天洗劫附近花店的采花大盗就是你?”
这时电话响起。
叶璃微笑道:“抱歉。”
小姑娘虽然不甘心,但还是颇有礼貌地回避了。
“璃璃,送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男人的声音深情又富有磁性,用网络流行语来说就是:耳朵都要听怀孕了。
叶璃却悠悠道:“你是说那个草根编的戒指,我外婆戴的帽子,死亡芭比粉的口红,还是那个雷人的火柴摆成的爱心?”
江亦忱轻咳一声,淡淡道:“他们说,女孩子都会喜欢那些。”
叶璃冷笑,“可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女儿!”
“……”
刘期张镇望天,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江亦忱沉默半响,似乎是在反思,但很快,叶璃就知道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他沉吟片刻,“那我们就生一个女儿,继承你的礼物?”
“……”叶璃气到面无表情,“哦。”
然后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千万别让她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在背后出的馊主意!
此时,正在处理工作的徐陆狠狠打了个喷嚏。
周围人关心道:“徐秘书这是感冒啦?”
“要不要请假休息一天啊。”
徐陆摇了摇头,“我没事。”随即低声喃喃道,“不知道江总的礼物,夫人还喜欢吗……”
他网上查到的那些东西都很火,和土味情话差不多吧,据说女孩子都喜欢,想来夫人一定也很喜欢吧。
真·钢铁直男徐陆很快就被叫上总裁办公室,借着公事的名义,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之前的插曲似乎已经被忘之脑后。
这几天,江亦忱对她格外黏糊,就像热恋中的男女朋友一样,随时想方设法给她制造着令人哭笑不得“惊喜”,并且从“惊喜”画风中,她还能百无聊赖地推理出,他前后换了三个“狗头军师”。
期间,乔诺也时不时发给她一些有趣的短视频,相处倒也融洽。
叶璃刚看完某人的耍宝和乔诺的消息就被艾伦医生叫进办公室,一进去,就看到他正在研究自己的病情资料。
她自觉地没有打扰艾伦医生,默默地坐下,看到他越皱越紧的眉头,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
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样?”
艾伦医生这才抬头,冷肃道:“这段时间的治疗并不理想,我需要给你加重药效试试,副作用可能会令你有些难受。”
叶璃一愣,顷刻,低声道:“我早就有心理准备,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紧握的双手却出卖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艾伦医生近乎冷酷道:“治疗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再痛苦也得忍受,否则,后果自负。”
她捂住额头,“拜托了。”
艾伦医生见叶璃渐渐平静下来,于是淡淡道:“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她点点头,默默起身,临到门口,忽然转身问道:“艾伦医生,我自问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为何您对我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淡?”
叶璃尊敬他的医术医德,能被这样一个清高自傲,目下无尘的人所不喜,是摆明了他觉得自己品格有问题,所以才会有这一问。
闻言,艾伦医生冷漠道:“医生是医生,病人是病人,我的态度并无不妥。”
叶璃自嘲道:“看来是我不识抬举了。”
说完,开门离去。
她顺手带上门,刚抬头,便看到倚在门口的乔诺,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乔诺勾起一抹笑,“当然是在等你。”
上次匆匆一见后,又是许久未见,他刀削般挺直的面庞还是那般消瘦,和最开始暖阳般的形象大相径庭。
叶璃看到保镖正警惕地看着他,微微挑眉,“今天可不是又来约架的吧?”
闻言,他一愣,随即失笑着摇头,湛蓝的双眸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放心,这次我们很安全。”乔诺低低道,顿了顿,又微微皱起眉头,似乎难以起齿,“璃,有件事情……”
叶璃打断他:“边走边聊吧。”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艾伦医生突然微妙的态度是因为乔诺这个唯一的交集点,她实在不想当着艾伦医生的面和他玩儿起瓜田李下。
乔诺微微颔首,绅士地请她先行。
叶璃也不客气,招呼了两位保镖,就大步向前。
张镇刘期沉着脸跟了上去,他们现在是一看到这位大少爷就抑制不住脑仁疼,然后进入一级备战状态。
没办法,这个乔诺太邪乎了。
乔诺也隐隐感受到了那两人对他的敌意,沉默了一瞬就决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跟了上去。
叶璃淡淡道:“说吧,什么事?”
他抿唇,突然道:“璃,我想利用你,可以吗?”
她似笑非笑,“这么直接?”
“这件事情可能会令你受伤,但是我……”乔诺的表情倔强又纠结,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连他金灿灿的头发都好似黯淡了些。
“但是你很想让我帮你对吗。”
叶璃看着他略带希翼的目光,莫名想起了大金毛,一个手痒,就上手摸了。
娇小的手敷上乔诺的脑袋,两人均是一愣。
她强作如无其事地收回手,镇定道:“你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说出来,我才能考虑。”
乔诺深深地看着她,男人都不喜欢被摸头,可他却意外地并不讨厌,反而,还想蹭蹭……?
他收起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低低道:“参加我母亲的生日宴会。”
叶璃蹙眉,“我不是早就答应你了吗?”
乔诺撇了撇嘴,徐徐道来:“我的母亲,姐姐都是很强势的人,我并不想继承家产,但不继承家产在她们眼里就等同默认被支配一辈子,我不甘心……”
凭什么?
他有自己的人生,凭什么要被肆意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