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忆
东邦2019-06-04 11:047,565

  拚──

  想是这样想,但事实上,要不是雪娌希莫名其妙的手下留情,卢筱希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人家杀,这也因此让卢筱希落入越拚越无力,偏偏不拚又不行的窘境,而就在这时,事情突然出现了变化,因为眼神一下迷惘、一下坚定的雪娌希竟然也唤出一只小女巫?

  「晶体!」

  下一秒,卢筱希发现雪娌希的小女巫身上投射出一块看起来很漂亮,令她觉得很眼熟的晶体,而从这块晶体散发出的蓝色虚影缠绕着夜玥妃时,卢筱希可以清楚看见夜玥妃小脸上的痛苦,连她自己也莫名的觉得心悸,快速跳动的心跳让她很不舒服,甚至有种讨厌的感觉。

  「不要、不要……」

  就在这时,卢筱希感到额心无比胀痛,接着,一块她无比熟悉,她以为已遗留在五角平台的陌生空间中,她一直搞不清楚是什么,问沐东流也没得到确实答案,只晓得印记形成跟此有关,最后她只有把疑问深埋在心底的神秘晶体竟然从她额心跑出。

  当两块相似的晶体交缠一起,卢筱希脑海莫名的生出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讯息,「永生圣坛,预言,双生子,牺牲,叛变,命运,紫溟花妖,契约,幻蜃摩菲利斯……」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自永生圣地的圣命之树和神核之泉诞生出来的双生子,后来成长为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叶君落,之后他们因为一段预言出现分歧,沟通不果的厮杀起来,最后被一个看不清楚面貌,一只手牵着小白,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和夜玥妃极其相似,却有双蝴蝶翅膀的妖精的神秘人抽取出两人灵魂,挖出眼睛,一道神秘符文同时在叶君落和小白之间环绕,最后化成一道血芒钻入小白双眼。

  看见那株有十层楼高的巨大紫溟花妖被同样的神秘人打败,在神秘人面前许下守护契约;看见幻蜃摩菲利斯的灵魂被抽取,躯壳被炼制成界……霎时,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被一条线完整串起来。

  卢筱希一直搞不清楚的神秘晶体其实是神秘人心血凝结的「魔罗圣晶」,血幽圣地的突然来袭,导致魔罗圣晶一分为二,一实一虚,其中之一的实体晶体还因而导致阴火藤异变,后因为契约,紫溟花妖没伤害他们,之后更因为魔罗圣晶引发幻蜃摩菲利斯的反应,事实上,五角平台是操控幻蜃摩菲利斯界的出入开关,是一个防御利器,原本五角平台是留给持有魔罗圣晶者的,结果却因为葛衣修吐出的血出现异变,反倒成全了葛衣修……

  这一切的一切全跟那个看不清楚面貌的神秘人有关,而神秘人很可能就是小白口中的「哥哥」──

  那我呢?我是谁?

  莫名的,这个疑问突然钻进卢筱希的脑中,令她精神有一时恍惚,双眼也逐渐变得空洞。

  「怎么会这样?」

  就在卢筱希痛苦挣扎之时,雪娌希似乎看见什么奇怪的事,令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小女巫?」

  这一声惊呼同样惊醒了卢筱希,这一瞬间她完全忘了之前她还在苦苦寻求答案的问题,她反射性朝着雪娌希的视线望去,意外发现夜玥妃竟然在吸收交缠的晶体之力,而她小脸上原本的痛苦之色也随之变得趋缓,甚至变得无意识,紧接着,一个个玄奥的符文自晶体内部冒出,围绕着夜玥妃,同时,雪娌希的小女巫所散发出的气息跟能量都在逐渐的变弱,她所投射出的漂亮晶体也因此显得虚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突来的异变显然让雪娌希很不能接受,看着变化越来越不利于她,除了不能自已的喃喃,这一刻,她似乎失去了方寸,不知该怎么挽回颓势,也不知该如何行动。

  「妈啊,现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雪娌希不晓得事情为何出现如今变化,即使脑子中莫名多出一堆不属于自己记忆的卢筱希也同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两人除了傻傻的望着异变,什么动作也做不了。

  不过很快的,事情又出现新的变化。

  当雪娌希的小女巫的气息能量完全消失,其所投射出的漂亮晶体在闪烁了几下后也跟着不见,独留自卢筱希额心跑出的魔罗圣晶依然持续冒出符文环绕在夜玥妃四周,当最后一个符文自晶体中跑出,晶体突然变得虚幻之际,卢筱希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竟不受控制的朝着夜玥妃的位置前进,和夜玥妃一左一右的把虚幻晶体「困住」,而原本围绕在夜玥妃四周的玄奥符文也无声息的把她纳入环绕的范围。

  靠!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卢筱希下意识骂了一句,而她也只能骂这一句,因为接下来她除了身体不受控制,连想张嘴都成了不可能,最后她跟夜玥妃的情形一样,失去了意识。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所以等雪娌希反应过来,等她再想做出任何阻止动作都已经来不及,因为那一个个把卢筱希、夜玥妃、及晶体连接起来的玄奥符文有着难以想象的防护力,不论她怎么攻击,都打不到被符文围绕的人。

  「噗。」

  雪娌希并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当她想换个方式做出有效攻击时,一口鲜血蓦然自她嘴中吐出,她的脸色也因此变得苍白,彷佛在这一瞬间,她体内能量被抽空大半,变得虚弱。

  「时间到了是吗……」

  面对这一突来状况,雪娌希脸上没有丝毫惶恐,有的只是一派平静,而攻击卢筱希她们的想法在这时也悄悄散去,她看着失去意识的卢筱希和夜玥妃,不知怎么的,露出一抹笑,那是羡慕、是解脱,还有祝福。

  「希望妳们能一直互相扶持下去,其实我也好想有这样一个对象……」

  又是一口血吐出,苍白的脸变得更无血色,她的身子在此时摇摇晃晃的,最后不能支持的瘫软在地,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希姊姊。」

  就在这时,意识混沌,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只想就此昏迷过去的雪娌希突然听见一道不该出现在这的嗓音,她一愣,忍不住喃喃出声,「我听错了吧,水月儿不可能会在这。」

  「希姊姊。」

  「水月儿?」又是一声急切的呼唤,让雪娌希不得不推翻她以为自己听错的结论,然后她打起精神出声,「水月儿。」

  只是或许是她太虚弱了,她以为的大声其实比猫叫大不了多少,偏偏这一声叫还加重她的衰弱,令她感到晕头转向,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她苦撑的意识,而当她终于支撑不住,眼皮盖上的最后一瞬间,冲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身影,一抹笑悄悄在她嘴角绽放。

  「水月儿……」

  我是谁?

  我是卢筱希。

  我是谁?

  我是夜玥妃。

  卢筱希是谁?

  夜玥妃是谁?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醒了,她醒了。」

  「我是谁?」

  卢筱希醒了是醒了,问题是,她空洞的双眼丝毫没有焦距,甚至没有过多注意四周环境,径自喃喃出声,似乎这个问题很重要,她空白的世界中只剩下这个问号。

  「我是谁?」

  「妳没事吧?」

  「我是谁?我是谁?」

  终于,她的眼睛有了焦距,看着面前陌生的人群,她依然只有这一句问话,神色无比茫然,无比迷惑。

  「妳忘了妳是谁?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清楚卢筱希的喃语,救回她的少女显得有些无助,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卢筱希这一个失忆少女,她下意识的转头望向其他人,希望他们能帮她拿主意。

  「既然她都忘了她是谁,干脆再把她丢回原地。」这时,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丢出冷血建议。

  「怎么可以这样。」

  此言一出,在场竟然有一半以上的人面露赞同之色,只有少部分的人感觉不好的皱眉,但却也没真的出声反对这一建议,倒是救回卢筱希的少女反射性的开口否决,眉宇间隐含着些许愤怒。

  「为什么不行,衣儿,妳要知道我们的生活已经过得很困苦,那有多余去养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提出冷血意见的是一个身材消瘦的薄唇青年,见少女在那大发善心,他带点讥诮的道。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以把她丢回原地啊,她都失忆了,如果出事那该怎么办?」

  「出事那是她衰……」

  「我说不行就不行,既然人是我救回来的,我来负责。」被叫作衣儿的少女有着自己的坚持。

  「妳负责?妳拿什么负责?」

  「我……」

  「让她留下。」这时一道苍老嗓音突然插入两人的争吵之中。

  「大长老?」

  看见出声的人,所有人全部噤声,只是他们看着老人的神情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因为照大长老的性格,他怎么也不可能如此慈悲的留下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失忆少女,偏偏最不可能的人竟然……

  「大长老,您说,要让她留下?」薄唇青年似乎过于震惊,他下意识多问了一句。

  「不要怀疑我的话。」

  「啊,对不起。」

  听见老人严厉的话,薄唇青年这才完全回神,一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吓出一身冷汗,幸好老人说完这句话后人就转身离去,没对他的不敬举止有过多纠缠,而收留卢筱希的事也就此定案。

  白嫩的左右手背上各有一半的蝴蝶图案,很精致、很漂亮,却仅有如此,但当她把两只手背放在一起,令其变成完整体的蝴蝶图案,栩栩如生的蝴蝶彷佛活了过来一样,充满灵性,偶尔似乎能瞧见蝴蝶翅膀轻轻在晃动──不过后者唯有在卢筱希单独一人时才会出现。

  「蝴蝶,妳跟我究竟是什么关系?」

  「蝴蝶,妳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人吗?」

  「忘蝶,妳在那做什么?」

  「我在想,我是谁?」看见来人,卢筱希,也就是如今的忘蝶轻声喃道,完全没有要隐藏的意思。

  「妳又在想这个问题啦,那妳有想出什么吗?」走到她面前的衣儿带点好奇的问。

  「没有。」

  「想不出来就不要勉强了,走吧,今天是村子的庆典,我们一起去热闹一下。」拉着卢筱希的手,衣儿露出甜甜的笑容道。

  「我不想去。」

  虽然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自己一个人,但她依然很清楚,村子中的人对她的态度并不是那么友善,有时他们看她的目光还怪怪的,即使前者不代表村子中所有人,却也差不多,所以除了衣儿和少数几人,她实在不愿和村子其他人打交道。

  「去嘛,妳就当是陪我,好吗?」衣儿不是没察觉这一情形,但她真的不想让忘蝶过得如此孤独。

  「……好吧。」

  「公主?」

  「你是谁?」

  「我是古拉里斯啊,妳不记得我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卢筱希,心底对她有着浓浓感激的古拉里斯,本来在任务期间意外见到她他很高兴,现在听到她的反问,他不由得满是惊讶,因为就算他们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见面,她也不该忘了他啊。

  卢筱希果真实现了她的承诺,在她顺利从药师公会学完基本四种药物制药,并通过初阶的医师考核后,由于有「某冤大头」在,她立即替冒险团的众人准备了大量的免费药物,而要不是有她提供的这些药物,他们在之后的冒险任务中不会能这么幸运的捡回几条命,这也因此让古拉里斯在面对这一意外一幕时,更心急的想了解情况。

  「古拉里斯,古拉里斯……」

  「公主,妳真的忘了我了?我们曾经一起出过任务……」

  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古拉里斯想靠近她,就在这时,卢筱希身边竟出现三个人,而他们一出现就把卢筱希给拉到身后,满是警戒的盯着古拉里斯。

  「你是谁?你想对忘蝶做什么?」其中一个长发青年更是直接大声斥责。

  忘蝶?

  「你们又是谁?你们怎么会跟公主在一起?」

  古拉里斯皱了皱眉,因为他不认为自己会认错人,而且长发青年三人说是在保护卢筱希,倒不如说是在看守她,令他心头大起异样。

  「公主?」

  「她是公主?」

  「我是公主?」

  「公主,妳忘了妳是谁?」见状,古拉里斯感到诧异的问,「公主,妳是卢筱希,是圣洛亚各男子学院的学生,妳还是修分冒险团的一员,曾经跟我们出过任务……」

  「你真的认识她?」

  听着古拉里斯毫不犹豫的说话,双方认识的可能性大增,而面对这一可能,长发青年三人有着不可遏止的懊恼。

  「我是,卢筱希──」卢筱希喃喃,而后她皱起眉头,眼带茫然,「那小女巫呢?」

  「小女巫?」

  「小女巫,我的小女巫呢……」

  「公主,我带妳回学院。」

  见状,不用人说,古拉里斯也晓得卢筱希如今状况不对,回学院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你不能带她走。」

  「为什么我不能带她走,她丧失记忆,我要把她带回去才能想办法医治好她。」

  古拉里斯一边说理,一边却准备动手,因为他发现阻止他把卢筱希带走的人的神情怪怪的,其中还夹带着莫名心虚,他对长发青年三人的警戒心不由得越来越重。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总之你不能带她走。」

  「公主,跟我走。」

  即使长发青年努力抵挡,却阻止不了古拉里斯闪过他,然后把另外两人推到一旁,轻松来到卢筱希面前。

  「小女巫呢?」

  「公主,只有回学院,才有人能回答妳的问题,因为小女巫是从学院分配的女巫蛋中孵出来的。」

  听到卢筱希从头到尾的喃喃,心想,她会变成这样说不定跟小女巫有关,古拉里斯连忙道。

  「我跟你走。」

  「不行。」

  即使知道他们实力不足以抵抗古拉里斯,但因为某事,他们绝不能把卢筱希给弄丢,所以面色难看的三人一见到卢筱希主动要跟古拉里斯离开,他们想也不想的扑上前,唯一目的便是要把卢筱希重新纳入他们的控制之下。

  「不准对公主动手。」

  见他们不死心的要抓回卢筱希,早有戒备的古拉里斯比他们先一步把卢筱希护在身后,冷冷斥喝。

  「你不能带她走,她是古老大人看上的人。」一时间不能夺回卢筱希,另一个微胖男子不由得脱口大叫。

  「你说什么?」

  乍闻此言,古拉里斯眼底杀机闪烁,因为微胖男子口中的古老大人正是他们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一个好色残忍,却聪明到会和人类做生意的妖兽,要是卢筱希真被那些人当成货物落在牠手上,那后果……虽然生气,不过牢牢护住卢筱希的他没有失去冷静,他的手指在腰间轻轻一按,一道集合讯号已然无声无息的发射出去。

  「总之,你就是不能带走她。」

  虽然古拉里斯的实力高出他们三人太多,但「护送」卢筱希的人可不只他们三人,后边还有村中其他人尾随着,双方距离并不远,长发青年他们可能是认为他们人比较多,所以即使因为不小心说出实话而感到心虚了下,之后,他们的态度依旧强硬。

  「我不可能容许你们欺负公主。」

  知道卢筱希丧失了记忆,受到拐骗的她不清楚人心险恶,古拉里斯庆幸自己提早一步遇见她,要不……想到今天两人要是没见到面,卢筱希可能会有的下场,他就觉得胸口满是燃烧的怒火。

  要比人多是吗,哼哼,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人多。

  「队长。」

  等不到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顿时传进现场五人耳中,当下,古拉里斯勾起一抹冷笑,而长发青年三人则是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尤其当他们发现来人足足有三十来个,就连双脚也不自觉打颤起来,因为就算现在村中的人来了,他们这一方不只人数低于对方,实力更是大大低于对方。

  「欸,是公主。」

  「真的是公主耶。」

  「队长,出了什么事?」

  「不要多问,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等候发落。」古拉里斯满是煞气。

  「是。」

  知道卢筱希丧失记忆,还差点被人给卖了,嘴角习惯性微翘,习惯性带着丝若有似无坏笑,让人感觉痞痞的卢诺卡在听完古拉里斯说完的一切,一股吓人怒火霎时从他身体爆发,其庞大气势更是逼得古拉里斯一退再退,脸色也因此变得苍白。

  该死的!

  知道因为小女巫的事,卢筱希去找雪娌希,而他当时虽然怕卢筱希吃亏,因而不放心尾随之后,谁知,最后他竟会莫名跟丢,在找不到她们的情况下,星曜圣地圣主留下的最后预言蓦然跳进他的脑中,令他焦急之时又不得不静下心等待。

  过没多久,他得到消息,雪娌希重伤昏迷,据说血幽圣地内部因此分成两派意见,但他们却没做出任何动作,反倒是卢筱希就此失踪,他派了很多人去找她,一直没消息,没想到……

  「筱希,妳记得我吗?」

  只是当卢诺卡转向卢筱希时,那股怒气已被他完整的压在内心深处,他想勾起笑,却发现一个嘴角上扬的动作竟是如此艰难,最后他只能尽量摆出一脸温和,以最轻柔的语气对她说话。

  「你是谁?」听到声音,卢筱希抬起她那张满是茫然的娃娃脸蛋,摇了摇头。

  「我是妳的叔叔啊。」

  「叔叔?」认真的看着眼前穿着花衬衫的英俊男人,卢筱希很努力的回想,很努力的想认出他来,可惜她脑中记忆仍是一片空白,「我不记得你,但我觉得你很熟悉,有让人……」

  「感到安全感?」

  「不是,是想打你一顿的感觉。」在说这话时,卢筱希看他的眼神也跟着变得怪怪的。

  「……」

  「噗哈哈哈……」

  「笑,笑屁啊,你还不快来看看她是怎么了。」

  没想到她给出的会是这一个答案,卢诺卡无比郁闷,偏偏耳边还听到有人发出刺耳的笑声,一转头,看见笑声主人是谁后,他更加觉得不爽。

  「我又不是医师。」

  说是这样说,爵礼特斯依然朝着卢筱希的位置走去,面对她看他的陌生茫然,他露出更为温和的笑容,「卢筱希,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做爵礼特斯,是圣洛亚各男子学院的校长,而妳是圣洛亚各的学生,我是特意来这关心妳的,我也相信妳一定想要赶紧找回遗忘的记忆,我现在要看看妳,妳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让脑中一片空白……」

  眼见卢筱希逐渐陷入他的精神场,爵礼特斯的声音变得越发柔和,「来,随着我的声音,我们开始往回走,告诉我,妳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小女巫,我的小女巫呢?」

  正要顺着爵礼特斯的引导说话,谁知原本已被催眠的卢筱希却忽然惊醒,她眼神带着丝空洞,嘴中喃喃的净是小女巫。

  「咦?」

  发现爵礼特斯咦了一声后就没了下文,卢诺卡一开始还耐着性子,但见他就这样一直不说话,卢诺卡不由得催促道:「筱希怎么了,你快说啊。」

  「她的状况很奇怪。」

  「不奇怪的话,我找你干嘛。」卢诺卡额头青筋冒出,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快说,她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

  「你别以为你现在是校长,我就不敢动手打你──」没想到他最后给出的竟是这个答案,卢诺卡霎时火了。

  「老朋友,消消气,我保证我不是故意耍你,而是……」知道自己的答案不好,爵礼特斯试图解释。

  「是什么,你说啊。」见他话又说到一半,事关卢筱希,卢诺卡真的想要抓狂。

  「是她的情况不是平常的失忆。」

  「那该怎么办?」

  「去找兰玫夜。」

  一听到兰玫夜这个名字,卢诺卡的表情当场僵住,他嘴巴张了张,结果却连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老朋友,你要是心虚,害怕见到她,你只要找出一个能够邀请她出门的人代替你……」

  「我去找她。」看着卢筱希,卢诺卡咬牙,终于下了决定。

  「这是她目前的地址。」

  闻言,爵礼特斯丝毫不意外卢诺卡的答案,他边从口袋中掏出一片早准备好的晶卡和配套的手表型计算机,边说道。

  「你连地址都准备好了──」

  见状,卢诺卡瞪着爵礼特斯的目光满是不爽,其中还带着一点怀疑,怀疑爵礼特斯一开始对卢筱希的检查内容是否为真,而爵礼特斯又是否真对卢筱希的失忆症毫无办法。

  「哈,谁叫我是你的好朋友呢。」爵礼特斯毫不理会卢诺卡那清楚浮现的怀疑目光,他径自笑道。

  「好友,提醒你一句,我是真的没办法医治她,而据我所知,兰玫夜近期会离开她住的地点,回归时间不定,所以你最好不要拖太久才想要出发找人,不过,你要是不介意卢筱希一直失忆下去,那就随你啦。」

  「……」

继续阅读:第七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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