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命运早已注定,那就是成为光明神降临的能量!」
当斯德纳普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莫林骤然预感到一种危险,但他的预感已经来得太晚,因为斯德纳普已经在此时举起了枯瘦的双臂。
剎那之间,矗立在魔法阵核心的巨大光明神雕像,突然爆发出了耀眼的银色光芒,并且如同有了生命似的睁开了双眼。
从他眼中射出的圣洁光柱,在此刻笼罩了整个地下殿堂,莫林只觉得前扑的身体骤然一轻,完全陷在了这无法触摸的光柱之中,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浮了起来。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彷佛自己正身处于海洋之中,明明感觉到四周传来的浮力,但是任凭你如何挥动手臂,却依旧缓慢得像是慢动作,甚至挣扎了半天都无法移动分毫。
「该死的!」他不由得轻轻抱怨了一句,艰难的转头望向周围──和他的情况一样,纳塔丝他们都陷进了银白色的光芒里,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却根本无法触及近在咫尺的斯德纳普。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因为契约而无法攻击的尼古拉斯夫妇,此刻也被光芒笼罩了进去,同样满面愕然的漂浮在虚空中,根本无法向前移动半步。
「是不是感觉到力不从心?」看着几张愕然又愤怒的面孔,斯德纳普若无其事的微笑着,轻轻扬起的嘴角带着说不出的狰狞,「别太愤怒,因为你们要愤怒的还在后面,好戏即将上演。」
剎那间,原本耀眼的银色光芒再度爆发,让所有人都无法睁开眼睛。莫林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甚至完全无视自己的抵抗,就已冲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开始了贪婪的掠夺。
几秒钟后,他突然惊恐的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就像一条汹涌的河流冲破了堤坝,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外涌出。
几乎在同时,他身旁响起了纳塔丝的惊呼声,「怎么会这样?我身体里的龙族魔力,还有我的龙族力量,好像都被夺走了……」
实际上,不仅仅是莫林和纳塔丝,被这光芒笼罩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在迅速流失,连没有发动攻击的尼古拉斯夫妇也不例外。
「没错,你们的力量都在转移,知道它们会转移到哪里吗?」斯德纳普满面潮红的抬起头,用那种虔诚而疯狂的目光,凝望着矗立在他身后的巨大光明神雕像。
「我本来还在苦恼,到底要怎么收集光明神降临所需的最后部分能量,可是我没有想到,居然有几个笨蛋会自动送上门来。而且这其中,竟然还包括了曾经被誉为大陆最强的大魔王尼古拉斯!」
「该死的混蛋,如果让我脱困而出的话,我发誓一定要……」尼古拉斯愤怒的咆哮着,但是即使他曾经是大陆最强的存在,却依然无法摆脱这光芒的束缚,因为那是来自光明神的神圣力量!
砰然一声轻响,伴随着斯德纳普的大笑声,实力最弱的纳塔丝第一个倒下,紧接着是凯瑟琳、那罗和莫林;而坚持到最后的尼古拉斯夫妇,即使有着怎么样的不甘心,却还是摇摇晃晃的倒了下来。
这一刻,吸取了足够能量的银白色光芒,缓缓回到了光明神雕像的眼眸之中。神色疯狂的握紧了拳头,斯德纳普颤抖着举起双臂,吟唱起漫长的神圣咒语,声音洪亮得不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伟大的光明之神!创造整个世界的主啊!所有生灵的领导者和庇护者!我以整个大陆的虔诚之心,呼唤您重新回归这个世界,让您的神圣光芒,再度洗涤千万颗已经被污染的心灵,即使这需要我们付出一切!」
剎那间,当斯德纳普吟唱出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矗立的光明神雕像突然剧烈震动。在众人难以置信的注视中,它竟然缓缓抬起了头颅,目光直接穿过光明山脉,望向无穷无尽的天穹。
一瞬间的停滞,天穹中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这光芒凝聚成有若实质的巨大光柱,从天穹中笔直的射落下来,恰好将光明神雕像完全笼罩在内。
天和地,彷佛在此刻连接在一起,神圣洪亮的吟唱声回荡在整个殿堂中,无数光点凝聚转化为微型天使,他们唱着神圣的赞美诗,围绕着光明神雕像旋转飞舞,彷佛在歌颂光明神创造世界。
而在这光柱的笼罩下,没有生命的光明神雕像,竟然开始缓缓的行动起来。艰难的举起了左臂,缓慢而有力的握紧了手掌,整条手臂上的石块纷纷脱落下来,露出了隐藏在石块中的……
是的,那是一条有血有肉的手臂,显然是属于人类的真正手臂!莫林已经虚弱的倒在地上,但他此刻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一幕──
怎么可能!光明神竟然真的降临了!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有血有肉的方式降临!这就意味着,斯德纳普的疯狂计划真的变成了现实,谁又能想到他竟然会获得最后的成功呢?
而更可怕的是,这个成功的召唤意味着,整个大陆都将面对未知的命运。天知道那会是什么?但有一点莫林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就是这个降临大陆的光明神还再继续成形,他需要更多的能量,所以……
就在这一刻,趁着光明神降临而减弱了光芒的瞬间,莫林突然抓起一把金币塞进嘴里,并且用力的咀嚼着。金币给他带来了一点力量,虽然那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力量,却已经让他能够猛然跃起,拼尽全力冲上去。
「就是现在,我管你到底是光明神还是什么,但是想要破坏我私有财产的家伙,就全部给我下地狱去吧!」
抱起沉重的图腾石柱,他用最后一点力量,猛然砸向还在转化为人形的光明神雕像。只要能够击中这个雕像,就能阻止光明神降临大陆,而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正常。
「不!」没有预料到莫林还能吞吃金币恢复力量,斯德纳普在此刻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眼见莫林已经扑了上去,这才愤怒的大呼出声。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的儿子!」和斯德纳普的悲愤不同,尼古拉斯却兴奋的大叫起来,甚至忍不住用力挥了挥拳头,充分表达了他心中的狂喜。
而就在这一刻,莫林已经冲到了光明神雕像前,面对着那张逐渐变得清晰的人类面容,他高高举起了图腾石柱,以前所未有的力量轰然砸落,「下地狱去吧!你这个……」
突然一怔,就像是中了什么定身魔法,莫林突然僵硬的立在原地。紧接着,当力量全部失去之后,他再也无法举起图腾石柱,只能看着图腾石柱轰然砸落在地。
「神迹!这一定是神迹!」斯德纳普原本已经绝望,但在看见此刻的情景时,却不由得疯狂的大笑起来,「光明神在上,您的降临果然是注定的事情,哪怕是邪恶的魔王也无法阻止!」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尼古拉斯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突然用力的挥动着手臂,「笨蛋!傻瓜!你在干什么,快点举起图腾石柱,干掉那个家伙!」
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身后的呼喊,莫林依旧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漫长又诡异的寂静之后,他终于难以置信的动了动嘴唇,喃喃道,「费多多……费多多老师?」
有那么几秒钟,莫林怀疑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的擦眼睛,却还是看到了费多多老师的脸──是的,彻底转化为人类的光明神,除了衣服和气质之外,居然长得和费多多老师一模一样!
「难怪,难怪我一直觉得光明神雕像很眼熟。」莫林不由得喃喃自语,也正是因为突然看到了费多多,使得他在最后时刻停止了攻击;而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停止,让他失去了举起图腾石柱的力量。
「该死的,这一定是光明神的神术!」感觉身体上传来的虚弱感,莫林只能无奈叹了口气,「真的没有想到,光明神的神术居然这么神奇,竟然能够让我直接看到费多多老师的样子,甚至连他的气质也能模仿。」
「开什么玩笑,像我这种独一无二的气质,怎么可能会有人模仿得了?我亲爱的学生,难道你不觉得,像我这种成熟中带点幽默,幽默中带点智慧,智慧中带点风趣的气质,是什么人都无法模仿的吗?」
「呃……你说的这种气质,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吗?」听到这么熟悉的自我赞美,莫林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但他突然难以置信的怔了一怔,猛然抬起头来──
是的!现在正在和他胡扯的那个人,居然就是刚刚降临的光明神,而且无论是语气、气质还是声音,居然都和费多多老师完全相同,那就是说……
「费多多老师?真的是费多多老师?」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莫林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费多多」的脸上轻轻一扯。
「喂喂喂,我是玩具吗?」很不满的抱怨着,费多多直接推开他的手,又很严肃的整了整衣领,「听着,你不能对光明神这么无礼,至少在公众场合不能这么无礼,这是我降临之后的第一个神规!」
「有没有搞错?居然还在装?」莫林翻翻白眼,但他突然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不听控制的放了下来,而再联想到费多多刚才所说的神规……
「等等,那就是说……」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面容笼罩在神光中的费多多,莫林终于意识到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费多多老师,你不是假冒的光明神,而是真正的……」
「废话,你见过假冒的神能从雕像里钻出来吗?」费多多清了清喉咙,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又招手示意莫林跟在他身后,「奇怪,你们看起来都很惊讶,难道你们就是这么迎接光明神降临的吗?」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实际上,在看清光明神的形貌之后,全场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纳塔丝和凯瑟琳抱在了一起,那罗张大的嘴巴可以吞下一头牛,只有尼古拉斯夫妇还有点不明白。
「真奇怪,为什么这家伙看起来很像那个吟游诗人?」
事实上,斯德纳普已经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是光明神,你这家伙甚至在几个月前做了一首讽刺光明神的吟游诗!」
一想到那首亵渎光明神和教廷的吟游诗,斯德纳普就愤怒的双目喷火,甚至忍不住大声咆哮起来,「混蛋!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但是你这个该死的吟游诗人,居然敢冒充光明神!我发誓,你一定会被送上火刑架,我会让你知道冒充神灵的……」
这一刻,整个殿堂都笼罩在斯德纳普的咆哮声中,费多多很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突然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真吵,明明是你召唤我降临大陆的,居然又要把我送上火刑架。够了,给我闭嘴!」
一瞬之间,斯德纳普的怒吼声突然消失了,在所有人的惊愕注视中,他疯狂的大喊大叫、挥手顿足,却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就好像他突然变成了一个哑巴。
「现在好多了。」费多多轻轻舒了口气,转头看着满脸古怪的众人──在他的注视下,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唯恐触怒了这位降临的光明神。虽然,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只有莫林还保持着几分冷静,他深深吸了口气,迎上了费多多的目光,「费多多老师,你真的是光明神?但是,如果你真的是光明神,斯德纳普的召唤光明神降临,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嘛,说起来很复杂。」费多多微微瞇起眼睛望着天空,好像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让我来想想看,我是怎么变成你们所说的光明神的,那好像是在……」
苦恼的揉着额头,费多多开始讲述很遥远的故事,遥远到这个大陆还没有诞生的时候,「我记得那个时候,整个世界还是一片混沌,然后在漫长的时间流逝之后,一个自我意识产生在这片混沌之中。」
那个新产生的自我意识,在混沌中吸收着单纯的能量,以精神体的形式慢慢成长,最终从混沌中彻底苏醒过来。紧接着,也许是因为寂寞,也许是因为好奇,他终于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将整个混沌割裂开来。
于是,天空诞生了,大陆诞生了,各种各样的生灵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们都膜拜那个最初的自我意识,感激他为世界所做的一切,并且将他称为──神。
在那之后,神制定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但他并不干涉这个世界上的自由运转,他更喜欢以一个观察者的角度观察着这个世界。
但人类依旧膜拜神,并且随着宗教的兴起,尤其是光明教廷的兴起,神逐渐成了光明教廷的唯一神。有那么一段时间,神对这种宗教形式很有兴趣,他甚至时不时的给光明教廷一些小东西,比如他随手制作的玩具、他偶然想到的一段话。而这些,就变成了所谓的神迹。
但是后来,神又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人类一种生物,未免有些太单调了。因此,他又创造了其他生物,比如说龙族、精灵、矮人。值得一提的是,他还创造了一种和人类截然相反的生物,并且赋予他们强大的力量,这种生物后来自称为──魔族。
「等等!先等一等!」莫林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打断道,「费多多老师,你说我们魔族是你创造的,这怎么可能?我们魔族有自己的历史记载,创造我们的是魔神……呃?」
突然想到了什么,莫林难以置信的愕然无语,而就像他猜测的那样,费多多已经若无其事的回答道,「没错,光明教廷喜欢称呼我为光明神,你们魔族喜欢称呼我为魔神。顺便说一句,我在龙族被称为龙神,在精灵族被称为精灵神。」
莫林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尼古拉斯,父子两个在这时候同时泪流满面──好吧,如果费多多不是在胡扯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应该立刻大唱颂歌,感谢这位吟游诗人创造了魔族。
不过在那么做之前,莫林却更想了解之后发生了什么,「然后呢?费多多老师,你在当了一大堆的神之后,又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大陆上,而且还……你明白的,我不就不多说什么了。」
实际上,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疑问──创造这个世界的神,怎么会突然变成一个吟游诗人,而且是一个到处坑蒙拐骗、遇到危险跑得比兔子还快、看到美女就上去邀请她一起生孩子的吟游诗人?
「喂喂喂,我给人的印象有那么糟糕吗?」费多多很郁闷的抱怨着,但是等他看到所有人都在点头,连斯德纳普也在轻轻点头之后,终于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说到为什么我会变成吟游诗人,那是因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竖起了耳朵,就连斯德纳普也不例外。而在他们的注视中,费多多犹豫的想了很久之后,终于给出了最终答案,「那是因为──无聊!」
砰的一声,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的纳塔丝,又再度摔倒在地上。众人很无语的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的脸在明显的抽搐──无聊?仅仅是因为无聊?这大概是全世界最奇怪的理由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神就不能觉得无聊吗?」费多多气呼呼的回答,这句话倒是引起了众人的思索。
事实正是如此,如果从本质上来说,费多多只是世界上诞生的第一个自我意识,也许他很强大、很高高在上,但只是要正常的自我意识,就会拥有正常的情感吧。
正因如此,在观察了这个世界很久之后,感觉到无聊的费多多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很无聊,那么不如想办法融入这个世界,感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和喜怒哀乐。
为此,他封印了神力,像个普通人那样融入了这个世界,而之所以选择吟游诗人这个职业,也正是这个职业能够更广泛的接触这个世界,至于之后的事情……
「然后,我就傻乎乎的跟着你去当吟游诗人了。」想起十几年前的往事,莫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费多多老师你一直被追杀得鸡飞狗跳,难道这也是体验生活的一部分内容?」
「这个嘛。」费多多很尴尬的轻咳几声,在众人的好奇注视中,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因为,我在这个世界待了很久之后,把解除封印的咒语给忘了。」
砰的一声,这次不是纳塔丝摔倒在地,而是众人同时摔倒在地。莫林很无语的望着天空,突然觉得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有没有搞错?这也算是神?他居然会忘记解除封印的咒语?
「不是全部忘记,只是忘记了一部分而已。」费多多的脸很难得红了一红,然后转头望着斯德纳普道,「所以,我应该感谢斯德纳普,如果不是他召唤光明神降临,我也没有办法解除封印了。」
「是吗?」莫林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了,所以他干脆拍了拍费多多肩膀,换了一个话题,「那么,费多多老师,既然你现在恢复了神力,那么你想要做些什么?事先声明,如果你想破坏我的私有财产,即使你是神,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好了,既然恢复了神力,我也是时候回到我自己的神界去了。」费多多轻轻摇了摇头,顺便向众人解释道,「只要回到神界,我的神力就会慢慢恢复,根本不需要吸取这个大陆的能量,那只是谣传而已。」
听到这个回答,即使考虑到费多多这家伙的信用实在不怎么样,但众人还是不约而同的长舒一口气。
可是纳塔丝又看了看斯德纳普,忍不住问道,「那么,这家伙又要怎么处理?」
这还真的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斯德纳普的计划确实成功了,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又好像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个嘛。」费多多很苦恼的皱着眉头,直接挥手解除了禁言术,「斯德纳普,我必须要感谢你解除了我的封印,虽然这并不是你的本意。那么,你想要什么?」
蓝光一闪而过,斯德纳普立刻恢复了说话能力,而他也迫不及待的躬身行礼,目光中充满了灼热的欲望,「伟大的光明神,能够为您效劳是我最大的荣幸。如果可以,我想成为您的神使,恢复青春和活力,带领光明教廷统治整个世界!」
「喂喂喂,你这家伙太贪心了吧。」莫林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感慨道,「神使?青春?统治世界?为什么你们这种家伙,脑子里永远都是这种东西,简直是一点创新精神都没有。费多多老师,你不会真的答应他吧?」
出乎莫林的预料,费多多居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有些犹豫的皱起眉头,「从理论上来说,既然斯德纳普解除了我的封印,我是应该实现他的一个愿望,但是考虑到这不是他的本意,如果就这样满足他,又好像不太合适?」
苦恼的摇头叹气,费多多好像在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殿堂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莫林和纳塔丝他们面面相觑,突然觉得心跳在加速,如果费多多老师真的答应了斯德纳普,那就意味着……
实际上,斯德纳普也觉得呼吸急促起来,毕生的愿望就要在此刻实现,如果真的能够成为神使,整个大陆都将臣服在自己的脚下,而这一切都要看光明神的意愿!
「有了,我有办法了!」就在这个时候,费多多突然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兴冲冲的宣布道,「很简单,既然你们双方都有自己的立场,而我又没有办法做出决定,那么最公平的方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