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萧奕被自己的攻击给穿过却毫发无伤，长老难得的瞪大了眼睛，过去无往不利的招式竟然会被人挡下。
或许只是一时看走了眼，长老再次挥动手臂，割断空间，朝着萧奕前去。但也是同样的情形，在碰到萧奕的「破天荒」之后，就被分成两半。
自己最少使用的武器，竟然替自己打了个突破口，这点是萧奕从没想过的。破天荒可以斩掉非物理性质的东西，空间这种东西是同时具非物理性质又实质存在的矛盾物体，所以，破天荒可以轻易的就把长老的攻击给挡下。
萧奕以前为了对付同样也是使用空间能力的妖怪，才创造出来的这对武器，他还真的没想过会在这里使用得到。
因为破天荒有个大缺点，无法攻击到具物理性质的事物；也就是说，这世上所有存在的事物，破天荒几乎都无法攻击，实战性并不高，因此，萧奕也很少使用这把武器。
虽说是照着萧奕想法所做出来的武器，但萧奕也问过匠老，为什么他的武器会拥有各自的能力及缺点。
匠老的回答是说：由于武器的铸造材料，大多是从萧奕体内汲取出的灵力与妖力，那些能力可能是从被萧奕吸取的妖怪所遗留下来的，弱点也是同样的原理，所以才会如此的与众不同，且独树一格。
「很好。」
确认了破天荒确实对长老的攻击有着防御作用，那么，长老的防御应该也能击破才对。萧奕紧握双手的拐刀，朝着长老冲向前，面对长老挥来的攻击，就一一的用拐刀切成两半。
见到萧奕逐渐的逼近，长老仍不失冷静。他改变使用能力的方式，不采用挥击，而是将手从上方往下压，改为让克罗赛特等人都没辄的挤压。
「咕……呜！好重！」萧奕没见过长老的这种使用方式，一时反应不过来，被压个正着，单膝跪地，连手都放下去支撑身体，背后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且，压力还继续的增加着。
不过，萧奕可不会如此坐以待毙。既然都确认武器有用了，萧奕将大部分的力量都用在支撑，剩下的力量勉强的、缓慢的向后挥了几下，将压在背后的平面空间给割出一个洞，整个人刚好穿过那个洞，压力顿时减轻，剩余的平面空间则将地面给压得多了一个凹陷。
萧奕晃了晃肩膀，让肩膀稍微放轻松，肩膀还有未消除的压力感，而长老故技重施，又是同样的动作，将手向下一压。
有过一次教训的萧奕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这次，他看清了长老的动作，将一只手放在上方，挡住压下来的攻击，人继续往前冲，长老压下的平面空间被萧奕直接切开了一条裂痕，根本拦不住萧奕。
「没中？」
很快的，萧奕已经冲到了长老的前方，手中的拐刀对着他的胸口挥出。
长老不可能不做防御，将手往前做出一个空间护壁，但在萧奕的破天荒面前根本等于没用，轻易的就被穿过去，长老被逼得不得不后退来回避。
「终于让你主动的移动脚步了吗？」
萧奕没有继续追击，因为破天荒虽然可以穿过长老的防御，但是，却无法攻击到长老。长老不知道萧奕手上的武器事实上是无法伤害到他的，所以才采取了这场战斗以来从没做过的举动，主动的躲避对方的攻击。不过，破天荒对长老没有攻击能力这点迟早会被看穿，得在这之前抢先一步攻击。
思考完接下来的作战方式，萧奕再度逼近长老。这次，他直接对着长老的防御来一个横劈，虽然看不见，不过，萧奕的拐刀将长老的空间御壁彻底撕裂，接着利用扭腰的力量，以右脚为支点，对长老踢出一记回旋踢。
长老这次没有回避，而是用手挡住萧奕踢来的脚，将萧奕的脚抓住后，一扭，让萧奕跟着他扭的方向转了一圈后，摔在地上。
「唔！」萧奕迅速的爬起身，顺便靠着爬起来的力量，脚对着长老一扫。
长老只是轻轻一跃，踩住萧奕的脚，接着，对着萧奕的腹部使出一记肘击。
「咳！」萧奕痛得弯下腰来，长老直接抓住他的脸，然后，用力的往后推，踩住的脚紧紧的压着萧奕的脚，不让他向后逃开。
萧奕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扯开了，但是，脚被踩住，即使大力的想往回抽腿，也抽不回来，万不得已，只有将破天荒对着长老抓住他的手臂挥去，作势要砍断他的手臂，吓吓长老，逼他后退。
如萧奕所想，长老为了躲过他的攻击，放开了踩着的脚跟抓着的手，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又对着萧奕挥出了几波空间切断。萧奕快速的抽回自己的脚，用破天荒防御了下来之后，跟长老拉开了一段距离。
好不容易破除了长老的防御，变为近距离的格斗战，可是，萧奕却没有占到任何的上风，反而得以狼狈的方法才让对方后退。
萧奕仔细想想，才想起了自己的体术基础大部分都是长老所教的。也对啦，若是长老只有能力特殊，是不可能有办法在弒妖者内闯出一片天，基本的战斗能力是绝对不可或缺，是萧奕小看了长老的格斗能力。
长老看了看萧奕，再看了看自己的手。在从刚才的情形判断，得到了一个结论，他说道：「你的武器没办法伤到我，是吧？」
一语中的，早就有想过会被识破，但没想过会是如此的快。刚才破天荒是有擦到长老的手臂，照理讲，被利刃割过，只要是正常人的皮肤都会受伤，可是长老的手臂连个擦伤都没有，所以本来还能再多瞒一下，却因为这样被看穿。
不过，萧奕可没笨到要把所有的事实都讲给长老听，故弄玄虚也好，他装作镇静的说：「你说呢？」
「不论结果如何，只要你拿着那对武器，我就无法用能力伤到你，不过反过来说，若你一直拿着那对武器，也是一样的情形，你无法伤害到我，但至少你朝能杀了我又更近了一步。」
「哼，随你怎么说！」萧奕不屑的哼了一声，再次冲去。
这次萧奕故意对着长老的胸口将拐刀挥去，但似乎已被长老看透了一切。他没有躲避，任由破天荒对着身体挥了过来，破天荒砍中长老的身体，长老却没有半点伤。
不过，这招只是虚招，萧奕将挥出的手臂给拉回来，用手肘对长老的头部撞去，但长老却早一步看破，手顺着萧奕的势，将他的手抓住，然后往旁一拉，要将萧奕摔出去。
萧奕的手一被抓，就让整个人的身体放松，顺着重力让身体下坠，脚趁势一踢，踢中长老的左肩，逼得他放手，情势又回到了最初，不同的是，萧奕这次小小占到上风。
若比格斗战，长老比萧奕有经验许多，而且对招式的运用也熟悉许多，但萧奕仍有一、两项优势存在。他比长老年轻，比长老有体力，速度也比较快，经验不足就以这些优势来补足。
不过，萧奕还有一点不利于他。他为了预防长老使出空间切断，必须让破天荒一直存在他的手上，而没有攻击力的破天荒却变成了萧奕的累赘，让他只能以腿技为主来攻击，偶尔以手臂来辅助。
两人缠斗许久，不用能力的战斗比两人想象中来得耗时，更是令躲一旁偷看的小萤看得心惊胆跳。一下子萧奕占上风，一下子长老又把萧奕给击退，要分出胜负，看来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呜……」
听到后面有声音，大概是哪个昏迷的人快醒来了，小萤急忙转过头去看。
「小萤，快、快让他们两个住手！」昏迷中的校长再次醒来，艰难的爬起身体，以虚弱的声音说着。看来，似乎有某种理由让他非常执着，否则不会如此的坚持
「校长，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要乱动！」小萤急忙扶住快要往前跌的校长。
「快！快听我的！阻止他们两个！」校长以虚弱的声音大喊着。
「咦？为什么？」
「长老他、他、他是故意要让萧奕杀了他。」
「什么？」小萤被校长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话语弄得搞不清楚状况。
「先听我的！快阻止他们！」
「可、可是……」
小萤将视线转回在激斗的战场，两人仍打得如火如荼，该依照校长的吩咐去做，还是就这么看着他们的战斗，两种选择让小萤犹豫不决。
「这……头好痛，而且身体感觉好重……萧奕？那是萧奕？我有没有看错？」
画面拉近，在萧奕不远处的枫华也醒了过来，晃晃头，想把脑中令她头晕的因素给甩开。但是，枫华一看到萧奕，就让她整个人完全清醒了过来，在她眼前的画面，是萧奕与背对着她的长老正缠斗着。
「咳，真是烦人啊！可恶的老头！」萧奕被长老打中腹部，让他退了两三步，退到了两名拿着武器且昏过去的人身边。
其中一人拿的武器是长枪，另一个拿的是一把刀。萧奕看到这些武器，脑中灵光一闪，有个还不错的点子出现。
「就试试看吧！」萧奕将两把武器踢飞到空中，然后跳起来，从空中再把两把武器对着长老踢了过去，接着冲向长老。
「好机会！」一旁，醒过来的枫华恢复了原本的精神，没有多想，迅速的拿起自己的武器，也加入了战局，打算从后方偷袭长老。自从她知道真相之后，对长老的仇恨可不输给萧奕。
长老本来已经先使出空间护壁来防御，可是，被萧奕抢先一步冲到前方，空间护壁被破天荒切成两半，朝着长老飞来的兵器与枫华已逐渐的逼近，长老只能以闪躲的方式来回避。
「萧奕啊，你成长了！」
但是，长老却没有做任何的回避动作，就这样闭起眼睛，任由三把兵器刺在自己的身上后，鲜血飞溅，吐了一口血，向旁倒去。鲜血从他的伤口涌出，渐渐的将长老的外衣给染红。
「老友～～！」
在远处看到此情此景的校长，看见长老被刺穿，不禁急忙的大叫，就要走过去长老倒下的地方。可是，步履蹒跚的他差点就摔倒，小萤急忙将他撑住后，扶着他缓缓的走过来。
「为什么不闪躲？」萧奕也对长老不回避的行动感到好奇，开口对倒在地上的长老问道。
自己的仇人就这么被自己重伤，一枝插进肺部，一枝穿过心窝，枫华的刀把长老的腹部砍下一块肉，若不紧急治疗的话，这样的伤，长老是死定了。照理说，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看着倒在地上的长老，萧奕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涌出的反而是空虚感。
枫华也是同样的感觉，而且，长老最后的放弃抵抗更是增加她心里的不爽。
长老笑而不答，在嘴巴旁边的血与他的笑容看起来非常不合。
「因为他要赎罪。小萤，可以拜托妳帮他止一下血吗？我还有话跟他说。」代替长老回答的，竟是被小萤搀扶走过来的校长。
「嗯……嗯。」小萤犹豫了一下，看了萧奕跟枫华一眼，看到他们都点了下头，才跑去使用治疗的法术。不过，长老伤得很重，小萤的法术并没多少作用。
「赎罪？」
「唉，不愧是你，连最后也被你看穿了吗？」长老说出这话时，喉咙似乎被血沫稍微堵住，导致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不，我应该早点看出来的才对。从我们接了搜索饕餮身体碎片的任务之后，你的个性就骤然改变。哪有可能一个人会昨天跟今天的个性忽然就改变的呢？但是，没有相信你的我也有错，我应该更相信我们之间的友情。」校长蹲了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长老，就以不干扰的方式在旁听着。
萧奕跟枫华不想妨碍两位老人的对谈，都主动的退到一边，加上他们也想知道校长口中的「赎罪」是什么意思。
「听到你还愿意叫我一声『老友』就已经足够了，那就证明我们还是朋友吧？」长老苦笑着看着校长。
「我想知道，你的个性怎么会隔了一天就改变这么多，是什么因素造成的，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对于校长的问题，长老只是撇开眼睛，不想直视长老，犹豫了一下，才开始说。「是我没用，你以前总是夸我是个有坚强意志的人，而我却输给了恶魔的意志，比起我，你才是坚强的人。」长老转回原来的方向，声音已经开始有点颤抖，因为他的伤口虽在小萤的帮助下，有稍微止住出血，但是，并没多大的效果。「这得从很久以前说起。那是四大妖兽还在的时候，参与歼灭作战的弒妖者中，有一个是我的祖先，而当只剩下最后一只上古妖兽，也就是饕餮时，我的祖先是补上最后一刀的那个人，也是最后接触到饕餮的人。」
「这么说来，你口中的诅咒就是在那时……？」
「你说对了。就在那时，饕餮的意志与我的祖先做了极快速的交流，他以强大力量为代价，要我祖先保留他一部分的身体碎片下来，而他的意志偷偷的藏在我祖先的潜意识中，所以我的祖先才会坚持的要把他的碎片给留下来，一部分是因为饕餮在暗中作祟的原因，这也是诅咒的源流。」
「不过，你的祖先……那为什么会……？」
「你想问，为什么饕餮的意志会继续延续到我这一代吗？在我们家族中，有孩子被生下时，他就会将一部分的意志传递到每个孩子的身上，以为了分散危险的原则，所以这世上潜意识有饕餮意志存在的人不在少数，而饕餮也刻意不苏醒，一直安分的存在我们的意识深处，也从未跟我们交流过，直到了那个狂人，接触到了饕餮的碎片开始。」
「你是指二十年前的那个事件？似乎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你的个性才有了剧烈的改变？」
接下来长老想说的话，校长已猜到了大半，但他还是让长老把话给说完。
「是的，那个狂人事实上也是我们家族的分支，不过，我并不认识他，是后来在我脑中苏醒的饕餮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也就是说，你也是接触到饕餮的碎片，才让饕餮苏醒。」
「就是如此。不过，我却被饕餮的意志给击败，意识被他所操控，自此之后，我的行动几乎都是由饕餮操纵着，无法抵抗。他命令我去搜集碎片，命令我控制弒妖者的势力，命令我灭了那个村庄，命令我去拿回他的心脏，命令我让他复活，砍断老友的手臂，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操纵我的身体去做这些事，我的心虽然有罪恶感，却没办法做出什么。」
长老脸上露出懊悔的表情，可是话说得太多，脸上已渐无血色的他，看起来只有难看。小萤竭力在阻止着他的出血，还是只能看到长老的血继续涌出。
「在刚才的战斗中，我极力的想夺回自己的意志，告诉你们阻止饕餮的方法，但已经太迟了。直到了他让我离开了激战的地区，我才恢复了控制自己意志的权利，但是，这反而让我只能深深的懊悔。这些事虽然都不是出自我意愿去做的，但是犯错的人仍然是我，我有赎罪的必要，我的罪孽过于沉重，只有一死，才能减轻我的罪。」
长老诚挚的告解，却让在一旁听着的萧奕非常的不满。他不顾长老虚弱的身体，抓着他的衣领，硬是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萧奕的行为让在抑制长老出血的小萤稍微一愣，也让校长伸手要阻止他。
「萧奕！」
「死老头，你别阻止我！」萧奕转过头，狠瞪了校长一眼，又转回头来对着长老大骂。「你想就这么一死了之吗？死了就算赎罪？别开玩笑了！你不过是在逃避！逃避这个饕餮已经复活的世界！想逃离你不愿面对现实的这个世界！你真的认为你罪孽深重，你就该好好的活下来，在我们的眼前磕一百个响头，要求我们原谅你！然后，跟我们一起想办法或帮忙消灭饕餮，你这么做才能叫做赎罪！犯了错不是怪罪自己就能了事，而是要如何想办法弥补！」
萧奕一连串的骂了一段话，所有的人都有点被吓到了，很难得看到萧奕这么激动的骂人。
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就只有一个人笑了出来，虚弱且苦涩的笑声，彷佛是在反击萧奕的怒骂。
「你刚刚说消灭饕餮？哈哈，饕餮是无法消灭的。」
「无法消灭？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奕不解的问。
「老友，这么说来，之前你也说过类似的话。」校长想起了在长老离开前说的一段话，大意也跟这差不多。
「事实上，道理很简单。只要是妖怪便有其原形，从鸟兽到植物，从有生命到无生命。只要你们知道了上古四妖兽的原形，就会了解我为何会这么说了。」
「那他们的原形是什么？」萧奕非常不爽的把长老放回地上，这个举动让长老吐了几口血出来，伤口也涌出更多的血。
「『混沌』、『梼杌』、『穷奇』的原形是你们现在看得到也摸得到的东西，就是：大地、细胞与光线，而『饕餮』的原形也跟他们一样，是确实存在，却又不易让人去理会他们存在的东西。所有生命，不论是人类还是妖怪皆有的力量，也就是灵力与妖力，所以他才拥有可以吸取所有物体的灵力、妖力的力量。」
「等等，这怎么可能？」小萤听到上古妖兽的真面目，不由得惊呼。
「小女孩，怎么不可能？唔……咳咳！空气都可以成为妖怪，那些事物怎么会不可能？」长老虚弱的回答小萤，可是却吐了一大口血。
「这么说来……不可能！那从前的弒妖者是怎么消灭他们的？」萧奕思考了一下，发现刚才长老的话中有明显的矛盾点。
「他们……并不是被消灭，只是没兴趣跟人类继续缠斗下去。他们只是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不想再管世事，但好大喜功的人类却自以为消灭了他们，这在我祖先留下来的书里写得一清二楚。只有饕餮不满于人类的所为，才会假装被人类消灭，刻意让人类毁损肉体，然后，假装是跟我的祖先交涉，实际上却埋下了伏笔。」
「本来就不会消失的东西幻化成妖怪，难怪你才会说他们是无法被消灭。」校长把长老的话做个总结。
「那一只空气构成的妖怪，再过个几年，或许也能达到他们的实力吧？毕竟他的构成性质还跟他们还挺相像的。」萧奕想到之前遇过的对手。
突然气氛一静，全体都陷入思考的状态，没有人说了的话，直到了长老再次的咳出一口血，才打破了沉静。
「咳！咳咳……！好冷啊！这身体也撑不下去了，终于能以一死的方式赎罪了吗？」长老喃喃的说着，话中带着颤抖，因失血导致体温下降，嘴唇也发紫，脸也看不出原本的血色。
「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就这么死去的吗？你给我好好撑下去！」
「我也是跟萧奕同样的看法！在你到我妹妹的坟前好好赔罪之前，我也不准你死！」枫华指着长老说。
「抱歉，他、他的血实在留得太多，我止不住了。」
还在努力抑制长老出血的小萤开口。虽然她非常努力的使出全部的力量，可是，长老的血已经流到在下方，积成一摊血洼。就算小萤继续使用法术，也是无济于事。
「好像越来越冷了，天空好黑啊，难不成……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长老的语气越来越虚弱，话越说越慢，嘴里喊冷，可是身体却没做出颤抖这个防御措施，睁着眼睛说天已黑了，他就这样缓缓的一动也不动了。
「老友……一路走好！」校长悲伤的说道。许久未见的好朋友，再次见面，却落到这种下场，校长有些后悔，当时没全力的制止他。
「啧！这个不负责任的老家伙！」萧奕不爽的对着一旁吐口水。
小萤无力的放下手，尽全力止血的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校长先生，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枫华本来也想埋怨几句，可是，她忽然想到有些奇怪的小地方，让她颇为在意。
「什么问题？」
「如果长老只是想一死的话，根本没必要等到萧奕来杀了他。在这之前，就能让你的手下或是我杀死，为何他却要等萧奕来杀他呢？」
「我想，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亏欠萧奕最多吧？毕竟，他可说是毁了萧奕一生的人。」这点就连从前最熟悉长老想法的校长也不知道，只好找了个最能说服别人，也能说服自己的解释。
从这个方向去思考，校长忽然理解了长老的想法。「或许还有测试萧奕的想法存在吧？想看看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实力究竟够不够打倒饕餮，说不定萧奕事实上是长老所特地安排的一记暗桩，一记连饕餮都被隐瞒住的伏笔，当萧奕的实力有达到他的预想时，才决定放心的走吧？
「哼！荒谬！那个老家伙不会以为他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他吧？」在旁听着两人对谈的萧奕露出不屑的神情。
事件到此，总算是暂时告一个段落。长老之死跟饕餮的复活，这都对在场的人有着极大的影响，尤其是萧奕，他的命运可是从一开始就跟这两件事是紧紧的相系。
「或许……我已经原谅他了。」萧奕在心里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