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见阮彤否认得这么坚决,竟要杀人灭口。气急败坏之下,索性不再隐瞒,大声道:“二小姐你不认我没关系,旁人认得我就成。”
转身朝阮宏重重磕了个响头,“禀老爷,我是三年前被买入阮府的丫头,一入府就分在了依云馆伺候二小姐。后来太夫人将清音阁分出来给萧公子住,二姨太便说那里缺人,将我和几个小丫头一起打发了来。临行时二姨太特地叮嘱我,每隔三天便要将清音阁中的事禀报与她。”
“你胡说。”柳柔已经顾不得装柔弱了,“老爷,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她就是见不得老爷宠爱我们母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王虞君,“我知道了,大夫人,这丫头是被你收买了来诬陷我的吧,你真毒啊!我们母女步步退让,你步步紧逼,这是要活生生把人逼死啊!”
此时王虞君已经在阮紫的搀扶下坐好,就连散乱的鬓发也有丫鬟为她整理好了。她毕竟是大家子出身,涵养比柳柔好多了。见阮紫要和她辩,还握住女儿的手摇了摇头,“人证物证具在,顺藤摸瓜查下去,自然能查出真伪。她一介疯狗乱吠,不必放在心上。”
阮紫含笑点头,“母亲说的是,咱们何必跟那些蠢人计较。”
阮彤哪甘心被阮紫骂,两眼一瞪就要反唇相讥。
萧悠悠开口了,“方才大夫人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顺藤摸瓜,不愁查不出真相。这奴婢是人,不是物件,随便搁哪儿都能藏的!老爷若有心,挨个找依云馆的奴婢问话,一顿板子下去,总能问出点什么。”
“你这是屈打成招。”阮彤指着萧悠悠怒骂。
“还没问,你怎么就知道是屈打成招了?”萧悠悠冷笑道:“我是不怕报官的。到时候我们这么多人在堂前一一对质,不怕审不出结果。二小姐,等过了堂,该怎么做自然有官老爷做主,就不是你一张小嘴说了算的。”
阮宏最重脸面,当即沉声道:“我就是官,还报什么官?忠伯,你带几个老练的嬷嬷去依云馆问话,瞧瞧是否有人认识这奴婢。”
忠伯是阮府的管家,也是阮宏的心腹。办事沉稳细致,尤其擅长这种审问的戏码。
阮彤急得把帕子都攥破了,但是她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忠伯和几个老嬷嬷走了出去。
柳柔急中生智,“老爷千万别被这小子蛊惑了。这小子和大小姐做出了丑事,这么多人看着呢,那是怎么赖也赖不掉的。”
王虞君心头一紧,果然来了。
阮宏想想也对,指着那几个杂役小厮问萧悠悠,“方才这几个人的证词你也听到了,你要自辩吗?”
“不错,我听见了。”萧悠悠轻笑道:“说得言之凿凿,好像亲眼见到一样,但其实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盯着那几个人,一字一顿的道:“二姨太给了你们多少钱,能让你们昧着良心做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