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悠悠往桃儿那边看了一眼,叹息一声,“所以大夫人还是手下留情了。”
“可不是么,也是桃儿积福。”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难免有几分同僚之情,而且桃儿虽然是涵芳院的人,但平日也没怎么为难清音阁,比起阮彤身边的那个白芷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她对桃儿也没有什么恶感。
像沈王府这种权贵人家,自打她们一进门就有专人领着。
这会儿走了一段路之后又有几个嬷嬷出来,看服色比方才那几个又好了几分。阮紫对她们十分客气,“有劳嬷嬷了,不知其他宾客可曾到了?”
“姑娘安好。”几个嬷嬷行了礼,笑道:“姑娘们来得早,只有定国公、穆王府、张御史家的千金到了,正在暖阁中坐着说话呢!”
“如此甚好,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各位姐姐了。”不得不说,阮紫这套功夫做得实在到家,即便客套也客套得让人如沐春风。她让桃儿从袖袋里拿出几个金银稞子,“都是些小玩意儿,嬷嬷拿回去给家中的小孙子玩吧!”
这些东西都是用实打实的金子做的,阮紫不直接说给各位嬷嬷拿来买酒吃,而说是给家中的小孙子玩,话里话外都让人挑不出错处。
几位嬷嬷自然笑着收了,态度比之前又殷勤了几分。短短一段路程,已经把能说的事情都告诉了阮紫。
萧悠悠落后几步,也听了满满一耳朵。不由得感慨,果然吃一堑长一智,倘若阮紫早就学会了这份手段,那就没有柳柔母女什么事了。
园中忽然吹起一阵风,即便她戴了兜帽也被刮得嫩脸生疼。
“姑娘。”兰琪帮她把兜帽往下拉了拉,“等入了暖阁就好了。”
说到暖阁,萧悠悠忽然想到方才那老嬷嬷说的一句话,定国公嫡女也来了。定国公嫡女,那不就是席雪灵那个小妖精么。
啧。
一想到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她就牙根发酸,用膝盖想也知道待会儿定又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不管愿不愿意,路还是要走啊!
很快就听到门板推开的声音,接着一股融融暖气铺面而来。房中的说话声静了一会,然后几道视线跟着扫了过来。
“原来是妹妹来了。”一个清冷如霜雪的女子对阮紫微微点头,然后目光一转落在萧悠悠脸上。她目中显然有疑惑,但并未出声询问,说完了那句话后便又重新低下头去看桌上那画。
萧悠悠这才注意到桌上放满了五颜六色的画料,半株红梅在宣纸上傲然绽放。
“姐姐安好。”阮紫走到那女子面前福了一福,“方才在车上我就一直在想,姐姐可什么时候才到呢?没想到姐姐就先我一步到了。”说完又站到那女子身边和她一同瞧着桌上的画,“姐姐在画什么呢?”
这就是明知故问的。不过在这样的场合,最不缺的就是明知故问,心照不宣。
萧悠悠不愿参合进她们的事,目光一扫见角落还有一个位置,便走到那边坐了。反正她是陪阮紫来的,出不出风头也跟她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