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嫉恨大小姐,偶然得知大小姐对萧公子……哦,不是,是萧姑娘生了情愫,便命奴婢暗中打探,企图抓住他们二人的把柄。但她们二人并未有任何逾矩之处,这件事便暂且搁下了。”
白芷舔舔干涸的嘴唇,咽了咽唾沫继续道:“谁知前些天大小姐为了萧姑娘的事和大夫人大吵了一架,还被关了起来。二小姐便觉得时机到了。将计就计哄得大小姐离了涵芳院,听从她的话进入园中小屋等待。”
王虞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迅速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关键处,“你方才说是阮彤哄骗大小姐离了涵芳院,她到底是如何哄骗的?”
白芷抬起眼皮看了阮彤一眼,被那狠戾的眼神吓得赶紧低下头去,“本来大小姐还在犹豫,但二小姐说,只要把生米煮成了熟饭,不怕……不怕萧姑娘不接受你的情意。听了这话之后,大小姐才下了决心。”
太夫人没想到阮彤竟能恶毒到这地步,气得连连用拐杖顿击地面,“孽障,孽障哟,阿彤,你和阿紫好歹也是同胞姐妹,怎么就能下这样的狠手。你可知坏了她名声,可比杀了她还难受?”
阮宏指着阮彤,指尖颤抖得都说不出话来。他胸中怒火滔天,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碗狠狠摔在了的地上。
只听砰的一声杯盏碎裂,瓷片四处飞溅,吓得阮紫把脚一缩。
阮宏还嫌不够,几步冲过去,扬手就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阮彤被打得一个趔趄,踉跄几步后被柳柔揽在了怀中。“老爷,你疯了。”柳柔一脸不敢置信,若换了别人她未必如此,但现在打人的是阮宏。这个男人向来疼惜阮彤比阮紫更甚,怎会舍得出手教训?
“是我疯了,还是你们母女疯了?”阮宏目光散乱,他实在是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先前在伯爵府中她弃长姐于不顾,我只当她怯弱怕事。母亲一再提醒我,我也还是护着你们母女。没想到母亲说的话竟是真的。”
他像是不认识一样,绕着柳柔母女上下打量,“原来在伯爵府中时她根本不是怕事,而是早有预谋,想让阿紫名声败坏,成为众矢之的。你身为她的母亲,不想着好好教诲将她导回正途,还帮着她隐瞒。而今……而今你们两母女居然连这等毒计都想得出来。生米煮成熟饭,你们想干什么?倘若萧姑娘当真是位男子,那岂不是……那岂不是早就……”
他身为父亲,竟要来数落女儿的丑事。嘴唇嗫嚅了半天终究说不下去,狠狠一跺脚,因为太过失望,声音里甚至带了一丝哭腔。
“阿彤啊阿彤,你一向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诗书礼乐无所不通,怎么心肠就这么歹毒呢?爹爹实在不懂你到底嫉恨阿紫什么。”
事到如今,阮彤反而一点都不怕了,她摸摸滚烫的脸颊,冷笑一声抬起了头,目光炯炯的看向阮宏,“爹爹,我为何嫉恨,你当真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