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感情是一种流动的能力。纵使会让人千疮百孔,它却依然让人类执着,但是,有时候感情也会变得致命。社会学家常常告诫,别等着脓疮越级越大,最终全身溃烂。
我搞不清楚这个学校的男性们对头顶长花的小谷内心怀抱着怎样的情感,这些男生中不乏拥有比小谷更好的固定女友,不过显然现在,他们已经完全将之抛于脑后了。感情失控的、处于发情期的男性大学生们,疯了似的找我的踪迹。
现在更有一个长相帅气高挑的男生,手里拿着学校比赛用的弓箭,尖锐的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亮光,而箭头的方向,正是艰难的扶着谢静雯起身、拖家带口的拽着陆小小准备逃走的我。
局面已经彻底失控了,感情的电波令男人们的思想全部溃烂。或许是因为小谷头顶的那朵花的原因,花儿辐射出的某种信息素不断刺激着男性的大脑,令所有人都无法思考,只能凭借着本能做事。
杀人之后的结果和牢狱之灾,已经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之内。
这个手拿弓箭的男生旁边有一个体格娇小、面容清秀的女生,或许是男孩的女友吧。女孩满脸惊慌失措,她用手扯住他的胳膊,拼命地叫喊他的名字,想将他手里的弓箭抢下来,可女生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他,男孩感觉烦了,一脚踹了过去,女孩倒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根本搞不懂本来爱她爱到发疯的男友,为什么会伤害他,为什么会发疯!
一滴冷汗在这个生死存亡的高压状态下,从额头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男生的手随时会放开弓弦,而那根利箭毫不怀疑的会刺进我的脑袋里。
谢静雯的伤不算很重,幸好箭头刺中的是她的右胳膊。血从衣服里透出来,染红了布料,这更增加了四周的紧张感。
“周洋!”地上的女孩尖叫着,再次喊起了男友的名字,只是这一次,声音里蕴含了其他的东西。
我死死的注视着这个叫周洋的男孩,冷汗不断的往外冒。电波女似乎也搞清了现在情形的糟糕程度,一声不吭的站在我身旁,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男孩随着女友的叫喊,猛地大喊一声,拉住弓弦的手放开了。好在因为某种原因,弓被高高举起,箭失去了准头,射向了天空。死神降临带来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叫周洋的男生不断大叫着,痛苦得脸都扭曲起来了,他用力的抱住头,拼命地倒在地上打滚,女友立即跑过去,哭嚷着想要抱他,不过被男孩再次粗鲁的推开。
“他怎么回事儿?”谢静雯挣扎着脱开我的搀扶,胳膊上还插着那支箭,好奇地问。
这女人,不怕痛的吗?
“不知道。”我从她受伤的胳膊处移开视线,将眼神投向了倒地的男生,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靠近他,这家伙力气很大,我废了很大劲才将他固定住。用手拨开他的眼皮,瞳孔已经充血,一片一片的发红,他身上的血管突出皮肤,看起来很骇人。
“中毒了?”谢静雯问。
我迟疑了一会儿才摇头,“不像,应该是有其他的原因。”
“啊!他的脑袋!”一旁的女友再次尖叫,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友的头顶看,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顺着她的喊叫望去,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叫周洋的男生头部顶端,似乎有什么东西分开了他不算浓密的短发,从内部探了出来。
是叶子!一片绿幽幽、脆生生的树叶。这片树叶表面呈现革质,椭圆形,长约10厘米,叶面有着浅波状,顶端钝尖,基部近乎圆形,无毛。叶子的模样越看越眼熟,可如此诡异的出现在一个人的脑袋上,弄得我的脑袋也混乱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品种名,只是感到名字就在嘴边,呼之欲出。
“花长女孩脑袋上,男生头顶长出了叶子。真是离奇到天崩地裂。”谢静雯满脸害怕。
陆小小好奇地伸出手扯了址周洋头上的子,没想到叶子长得不结实,没多大力气就给扯了下来。她跟巴巴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翠绿的叶子发愣,我们也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