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温泉时,影泽已经抱着流月飞剑睡着了。
看着他就算睡觉,也是这么警惕的抱着流月飞剑。无奈的摇头暗叹,他在外面总是这样,宁愿提前提防危险,也不愿发生危险时手忙脚乱。
说的好听点叫未雨绸缪,说的难听点就是他把自己蹦的太紧了不说,还是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
影泽睡着的样子跟他醒着的时候,面瘫的样子不同。睡着的他像个遗落在凡间的精灵,长长的睫毛,如同小孩一般将脑袋紧紧贴在流月飞剑上,脸也因贴的太紧而有些变形。
而且影泽可能做梦了,没有血色的嘴时不时的还嘟囔着些什么?
可能是这几天在路上的所见所闻吧!
这几天虽然不说,我也知道每逢晚上,都会坐在帐篷里偷偷的保护我,以免我会遇到什么危险,并没有睡好觉的影泽。寻思着让他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手刚刚放到他的手腕上,他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我,影泽微睁的双眼又紧紧闭上,惬意的享受温泉去了。
影泽体内的毒因为服用了丹药,暂且还没有向身体周围扩散。不仅如此,我感觉他体内的毒好像还在一点点的消散。
我一边疑惑的放下他的手,一边看着正在冒着热气的温泉,心想难道这个温泉还能解触角的毒?
细想之下,我觉得也并无可能。不论是毒药还是毒草,基本上都跟解药相辅相成,有的甚至是相伴而生。
触角跟食人花合作攻击到来的灵师,食人花攻占温泉,以免中毒之人可以解毒。两者分工明确,从而达到双赢。
我不得不佩服它们的战术跟智商,但聪明也有聪明误的时候。就像它们在怎么聪明,也不会懂得兵不厌诈,也不会懂人们的心思千变万化,指不定哪儿你就栽了。
我看温泉对影泽的毒有好处,便寻思着让他多泡一会儿。而我则坐到远处的石头上,充当他的侍卫。
夜慢慢加深,属于冬日的寒冷也在慢慢侵袭着我的身体。从灵物袋里将帐篷拿出来搭上,窝在里面看着浩瀚星空,心里五味杂陈。
茈族的日子仿似还历历在目,跟茈玺去荒芜森林时,他怕我丢失拴在我食指上的灵莺绳,没事的时候还会闪现。还有他送我的焰白狐,……。
所有的东西还在,只是,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却永远都回不去了。
“出来吧。”我起身坐好,轻声开口。
茈玺从旁边的树后出来,一言不发的走到我身边坐下。
他的脸上不仅没有那朵妖邪的彼岸花,身上更是没有丁点暗族的气息。
他好像还是茈族那个最纯净的少年,而我却不再是茈族的那个影汐了。
“影汐。”他轻声呢喃,像是所有的话语都只能化作这两个字。
我没有说话,而是抬头仰望着星空。
茈玺就跟在茈族时,无声的坐在我身边陪了我一夜。等到天快亮时,他就离开了。
影泽体内的毒经过一夜温泉的侵泡,已经解的差不多了。我将他的衣服放下后,又拿了颗解毒丹给他,“吃了这颗解毒丹,你体内的毒术解的应该就差不多了。”
影泽点头,刚想开口,我跟他就感觉地动山摇,天晕地陷。
对望一眼,连忙飞身而起藏在一颗大树上,秉住呼吸看着地下。
成群结队的妖兽像是发了疯般往前跑,像是身后有什么令它们害怕的东西,正在追赶着它们。
兽潮出动,必有神兽。
这是灵师之间盛传的一句话,神兽出世,势必会释放强悍的妖术之气。该妖气会使附近妖兽们感觉到来自血脉的威压,从而恐慌害怕,想要逃离。
兽潮中的妖兽越多,神兽的品级越高。
而我们现在碰到的兽潮,差不多有十几种妖兽。这说明,这次出世的神兽,品级必定不小。
等了大约两个多时辰,待大地恢复平静,我跟影泽才从树上下来,小心谨慎的跟在妖兽后面,好奇去了。
雪山南面,雾气缭绕,百花盛开的大脉山。除了双膝跪地,对山脉膜拜的众兽之外,还有一些身穿绣着各个公会的佣兵。
这些佣兵是黑伽谷内,各个佣兵公会的佣兵。
黑伽谷不仅是整个人族大陆最大的黑市,也是佣兵公会的聚集地。
佣兵公会每半个月就会发布一次任务,任务会跟着完成的难度定级。
当然,所得的报酬跟任务的难度是划等的。
等到出了任务之后,就会有一些灵师为了银子,或是提高自己灵术的等级。从而各发组织,或是加入已经组建好的佣兵团,以此提高完成任务的速度跟降低任务的难度。
我跟影泽连一个佣兵会都不属于,如果冒然出去,可能会成为那些佣兵们的肉中钉,眼中刺。
更何况现在神兽还未出世,躲在暗处总比在明处,下黑手好的多。
跟影泽对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悄悄找了块石头,躲了起来。
等了半个时辰,大山山脉慢慢裂开一条缝隙,一道圣洁的白光冲天而起。像是万千福泽般撒在每个妖兽的身上,令所有的妖兽们抬头长嚎。
声音堪比魔音刺耳,震得所有人表情痛苦的捂着耳边。
眼看山脉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圣洁的白光越来越重,隐隐还携带着毁天灭地般的上古气息。
我心里一喜,难不成今日还能发比横财。
想到这,我悄悄汇聚巫灵术,准备探查山脉内的神兽究竟是什么东西。
谁知,巫灵术刚刚碰到那道白光,就被强悍的妖术给反弹了回来。若不是我收手敏捷迅速,恐怕会被那道白光反噬。
“自不量力。”我正稳定心神,免得着火入魔时,冰玉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我懒得搭理他,“滚。”
冰玉身为万年老妖,孤独了万年,好不容易感觉到自己朋友即将出世,心情比平常好了许多。听到我骂它不仅不生气,反而还笑着跟我打趣,“你可知即将出世的是什么吗?”
“废话,我要是知道,还用偷偷摸摸地探查。”
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但表面还是得装一装,“你说,是什么?”
冰玉的狐狸眼一挑,“呤吲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