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不过是下午,连傍晚都未曾到,没想到这些男人就这么着急了!
“不,不,不,这里我不该来,我要回去了。”
“老六啊,你说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是个童子之身,说出去丢咱们皇家的脸啊!”
皇甫恪颜原本想退回去了,但是听到了这话,立刻又停下了脚步。
皇家?老六?难不成是六皇子!
皇甫恪颜也是见过六皇子的,他是所有皇子里面最不起眼,也是地位最低的那一个。
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宫女,只是皇帝醉酒之后宠幸的一个女人。甚至,就连六皇子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只知道在生下六皇子之后便死去了。
后来,六皇子就一直受其他人的欺负。甚至连那些宫女太监们都能欺负他。
皇甫恪颜第一次见到六皇子的时候,他就被几个太监围殴。要不是她和她母亲刚好过去,也不知道他还要被打到几时。
时光飞逝,后来,六皇子长大了,也因为稍微有一些才华而被皇帝发现自己原来还有一个儿子。
最近这几年,他的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不过,他的那些皇兄皇弟们却依然喜欢捉弄他,欺负他。
刚刚听那说话的声音,好像确实是他。
皇甫恪颜真的很同情这个六皇子,不过,她在这儿的事情却不能被人知晓。所以,她立刻返回去拿了陶蛮蛮手中地雪纱帽戴上,这才冲了出去。
和六皇子在一起的是五皇子和七皇子。他们两个人也是扶不起的阿斗,只知道吃喝玩乐。
“皇家子弟流连青楼,成何体统!”
那三个皇子都是一愣,不过还是五皇子先反应了过来,说道:“大胆!你知道我们是谁还敢指手画脚!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这时候,陶蛮蛮走了出来,说道:“听闻陛下一直不满你二人流连青楼,如今竟然还想拉别人下水,若是我稍稍在陛下面前提上一嘴,你们觉得会如何呢?”
“你是何人?”七皇子也皱起了眉。看她们的样子绝不是这倾城坊的人。不过,七皇子也不认识。
六皇子却说道:“她是圣女,昨日刚刚醒来。”
陶蛮蛮没想到这个皇子竟然认识自己,而且眉清目秀,又被人胁迫,顿时对他生出一些好感来,还生了几分护犊之情。
五皇子却是冷笑一声,说道:“不过是一个圣女,居然敢对皇子呼呼喝喝,不要命了吗?”
“本圣女追查那日行刺我的凶手,听闻是倾城坊的常客。而五皇子与七皇子在倾城坊歇业的时间突然来到,形迹可疑……”
“你……”五皇子气的不轻,“你要诬陷我们!”
“诬陷不诬陷,还是要看二位皇子自己的选择。”
皇帝对圣女被行刺这件事情有多关注,那是满城皆知的。于是乎,他们便立刻离开了倾城坊。
皇甫恪颜回到了花容的房间,将雪纱帽摘下,说道:“阿蛮,是我莽撞了,连累了你。”
陶蛮蛮接过了雪纱帽,说道:“的确是莽撞了。不过是来一趟青楼罢了,你就这么着急忙慌地出去帮忙,确实是太莽撞了。”
“我……”皇甫恪颜想解释,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陶蛮蛮只是笑了一下,说道:“你坐一会儿吧,我有话要问花容。”
陶蛮蛮这就那着雪纱帽和玉佩走到了花容的床前。
花容看着她手里面的东西,神色冷了几分。
陶蛮蛮先是转了一下雪纱帽,说道:“你便是十姑娘吧?你可别想着说谎,我只要看看你的背,便能知道你是谁了。”
花容已经没了之前矫揉造作,动不动就哭的柔弱样子,反倒还冷哼了一声,说道:“是又如何,你以为世子殿下不知道我是莫忘宫的人吗?”
陶蛮蛮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她猜测的没错,这个花容对风佑南的所谓的那个救命之恩,其实就是救他逃出莫忘宫。
陶蛮蛮说道:“我曾怜悯十姑娘的感情,所以才放过了你。结果……现在的事实让我觉得恶心!”
花容脸上的表情很是嘲讽,说道:“我现在这副模样,就是被你害的!因为我带你去了那个地方,第二天你便杀了影子人,他怪罪我了!他现在不敢杀你,就来杀我!”
花容有所隐瞒,所以话说起来也是莫名其妙的。不过,陶蛮蛮稍稍猜测,觉得花容口中的那个“他”应该就是风一阵。那风一阵为什么不敢去杀陶蛮蛮了呢?
陶蛮蛮又将那玉佩给拿了出来,说道:“这个玉佩,是你偷的吧?是你从我这儿偷的吧!”
花容大惊失色。这个玉佩是她所有的依仗,也是她和风佑南“相认”的信物。如果不是这个玉佩,风佑南根本不会保她!
花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突然大叫道:“不!这是我的东西!你不能陷害我!”而后,花容就从床上滚了下来,吓得陶蛮蛮立刻后退了一步。
屏风外头的皇甫恪颜听到动静也立刻跑了进来,陶蛮蛮立刻说道:“是她自己摔下来的!我没有碰她!”
皇甫恪颜还没有说什么呢,外头出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种不好的预感腾起,不过,进来的人不是陶蛮蛮以为的风佑南,而是叶知北。
陶蛮蛮松了一口气,叶知北进来之后立刻将花容给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就连皇甫恪颜都看出了名堂了,当即紧皱着眉头。这下子,她对花容的印象可就更差了。这种在两个好兄弟之间长袖善舞的女子,着实是令人不齿!
花容躺回了床上,哭的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陶蛮蛮却是更加觉得恶心了。叶知北转身,对陶蛮蛮说话,语气很是不好。
“阿蛮,你平时放肆一些也就吧了,今日着实是过分了,花容姑娘可是受了重伤的!”
陶蛮蛮已经预感到自己会被误会了,不过,被叶知北误会的时候,是有些生气,不过却没有风佑南误会她的时候那么的生气。“那你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吗?她是被风一阵给刺伤的,就跟我一样!因为,她就是那日带着我们去破庙的那个戴着雪纱帽的女子!”
陶蛮蛮说着,还将手中的雪纱帽狠狠地扔进了叶知北的怀里。
叶知北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连一丝丝的惊讶都没有。“那她也是在帮我们啊!”
陶蛮蛮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发现了一件事情。她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指着叶知北,连眼眶都湿润了。“你……你一直就知道对不对?所以,你只是在跟我演戏。那风佑南呢,他也知道吗?”
叶知北见陶蛮蛮这副模样,不免有些心虚。“阿南……阿南他只知道花容曾经是莫忘宫的人……并不知道现在还是……”
看来风佑南也是被骗的那一个。这倒是让陶蛮蛮的心稍微好受了一些。
皇甫恪颜知道的事情不多,所以就算听着,也是云里雾里的。可是突然之间,陶蛮蛮就直接跑了出去,皇甫恪颜赶紧追了出去,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其他人给看到。陶蛮蛮一路飞快,一会儿便到了长平王府。不过,因为伤势未愈,伤口处沁出了一点点血,不过,也因为冬天的衣服厚实,没有渗出来,陶蛮蛮自己只是觉得有些许眩晕,并未发觉。
皇甫恪颜追上了她,拉着她的手,说道:“跑的那么急做什么。你伤还没有好,可不能这般逞强的!”
“我没事……”陶蛮蛮的声音都虚弱了几分。
风佑南得知陶蛮蛮来了,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看到她脸色惨白,嘴唇上毫无血色,立刻说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皇甫恪颜自己都没搞清楚情况呢,只得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先进去吧。这儿风大。”
两个人急忙扶着陶蛮蛮进去了。陶蛮蛮喝了杯热水,缓了一下,而后将玉佩给拿了出来。风佑南看着玉佩,很是惊讶,说道:“这是我送给花容的玉佩,如何会在你这儿?”
皇甫恪颜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听着风佑南说的话也是气的不行,当即冷冷地睨了风佑南一眼。
陶蛮蛮虽然也有一些生气,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风佑南气惯了,竟然还能平心静气地说道:“不,这是你送给我的玉佩。当年救你的人不是她,是我。”
风佑南被这个消息惊的说不出话来。毕竟,花容是他救命恩人这件事情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存在了好几年了。
陶蛮蛮着急地说道:“你若是不信,我们现在便可以去找花容,我们对峙。是我救了你,我自然知道的比她多!你也应该知晓,我之前也跟你说过,我曾经救过一个人。”
是的,陶蛮蛮的确是说过,风佑南当时还有些吃醋,但是,他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他自己。他对花容从未有过怀疑。
“可是……那这个玉佩又怎么会到花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