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们没钱了。”
骆绯喵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时,马车外的骆威武突然出声报穷。
乾乘终于舍得放下了手中的《治国之策》,皱眉思量,帮腔道:“是花得差不多了。原来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便只带了百两银子,本觉得是绰绰有余的……”
岭南距离京城并不远,所以他也没有准备如何大肆挥霍。
骆威武索性勒了马,让马车停了下来,后边儿的马车也放慢了,随之靠了边儿。
“原本也是够用的。”骆威武在马车外掰扯着,“只是为了给骆姑娘治病,您用了上好的药材、租了最贵的房子,后来这一路上骆姑娘又招惹是非不断,银子便被她给糟蹋光了。”
骆威武在外数落得上劲,车里的骆绯喵则是恨得咬得牙齿咯嘣响——骆威武这厮,竟敢说她糟蹋银子?!区区百两银子,她堂堂中砂府爵爷什么时候看在眼里过,若不是凭空被他们掳了来,她何至于混到这个地步——这几日她吃过几顿饱饭?
“奴才算了算,咱们算是花了十二两,剩余的八十八两都是被骆姑娘花光的,这还没到岭南,更别说回国都了。”
乾乘点了点头,深以为是:“国都还是要回的。”于是他看向骆绯喵,伸出手来,“喵爷,那八十八两银子麻烦您交一下,咱们如今都是一个马车上的人,银子还是交给威武管账比较好。”
好个球!
骆绯喵咬牙瞪眼:“本爵爷没钱!”
车外骆威武嗤笑一声道:“公子,骆姑娘的发冠是羊脂玉所制,挺值钱的;还有她腰带上镶的玉也非凡品——是最纯正的春水玉;就连外衣那都是用上等玉竹的竹子丝制成的,值钱得很。”
随着骆威武每说一句话,乾乘看着骆绯喵的那双贼眼睛便多增一分光亮。
骆绯喵突然有种浓浓的危机感。
骆威武很识货,羊脂玉做的发冠、镶带玉他都认得,至于她身上穿着的这件玉竹丝衣,外件儿看起来与寻常的衣服没什么不同,玉竹丝也只是贴在内里的,在热天里穿是最好不过了,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三件,都是在中砂府里的。
其中一件归老爵爷所有、一件归了骆绯喵,最后一件老爵爷给了“忠心耿耿”的骆威武——不过骆绯喵将骆威武送进皇家牢房的时候,在府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属于骆威武的那件玉竹丝衣。
所以这样的宝物,骆威武亲眼见过、手里又有一件,能认出来也不足为奇。
不怕身边有贼,就怕贼眼太毒!
正想着,骆绯喵的脑袋上一轻,脸上突然就落了几绺青丝——不过眨眼的功夫,她的发冠就落到了乾乘的手中。
没了发冠的骆绯喵青丝落了满身,然而乾乘盯着那羊脂玉所制的发冠,颇为不识货地问骆威武:“这发冠值几两银子?”
骆威武没回答,只是挥了挥鞭子又将马儿又赶了起来。
乾乘没得到答案,便又看向骆绯喵。
骆绯喵嘴角一抽:呵!这该死的骆威武这会儿子又开始装不识货的了!还有这个顺手牵羊的贼!
没一个好东西!
骆绯喵怒目直视,实在没什么心情给乾乘这见钱眼开的主介绍自己的身家有多贵重。骆绯喵吃定了乾乘不敢对她怎么样,只是受了发冠的提醒不得不多防范些,便顺道掖紧了自己的外衣、护住了自个儿的镶玉腰带。
如此一来,乾乘也不好下手了。
眼见着骆绯喵不怎么配合,乾乘一皱眉,冲着马车外道:“威武——”
下一瞬骆威武便进了来,冲着骆绯喵熟练地立起了手掌。
骆绯喵眼一缩:“你敢!”
“砰!”
被折了脖颈子的骆绯喵咬牙含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