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象被打碎的第五日,乾乘便换上了一件新的,不仅模样精致而且还金光闪闪!
一旁的小乐子几乎惊瞎了,不止小乐子,满朝文武亦是如此。乾乘在龙椅上坐得端端正正,一一查看诸位大臣的脸色,觉得心中真真舒爽。
安宰相问道:“圣上怎地用了金子制作宝象?”
乾乘将手肘撑了腿,握了手向前探腰道:“朕之前打碎了宝象,十分愧疚,自然要显出诚意来才好。”
为此,他还劳烦了万海,万海捂着老腰拿了黄金沙去宫外换回金块后,他又命宫里的能工巧匠制成宝象的模样,可谓是——
完美而又合理的解释。
安宰砸了砸嘴,没再继续问。
其实满朝文武谁都知道,乾乘最初上位的时候是很阔绰,可后来便捉襟见肘了,多亏了一众大臣的“表忠心”这才渡了难关,再加上惩治了岭南一众官员,其他人便不敢再造次了。
不过,边境古坡那边不怎么太平,国库余下的银子便都给了三王爷乾谙做军饷使了。
所以说,到今时,国库已然是不怎么丰腴了。
可没想到,这新帝居然融了金块做宝象,虽说宝象的意义是不同,但如此也太过奢侈。
“圣上英明!”诸位大臣均献上马屁高帽,却又忍不住心生疑惑。
这其中,当属户谦最甚。他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宝象,口水都要流下来一般,可他知道,这宝象他肯定是拿不走的。
他心生遗憾,于是下了朝便直奔大王爷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通通说了一遍。
乾元一向对银子感兴趣,尤其是中砂府的银子。自打上次骆绯喵光明正大地将百万两银子给了乾乘后,他心里就疼得天天睡不好觉,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毕竟,若有朝一日他娶了骆绯喵,那这百万两银子便相当于是他出给乾乘的——他才不乐意给那个二傻子呢!
因着太后的关系,乾元已经许久没上过朝了,所以消息也很闭塞,他想了想,便派人出去打听了一番。好在不是什么大事,没过多久便来信了。
传信的说,乾乘用的金块并非出自国库,所以,这是乾乘的“私房钱”。
可这私房的出处,又是哪里呢?
“肯定是爵爷给的!”户谦斩钉截铁道,“整个国都也就爵爷这般财大气粗且识人不清且爱帮新帝。”
乾元却摇了摇头。
“依我看,这金块,不可能是爵爷给的。”他分析道,“其一,这金子出现的蹊跷,近日皇帝除了做黄金宝象,还为太后做了黄金碗筷,便说明金子必然是近日所得。可爵爷早就走了好几月,有些不好说。”
户谦点头,觉得有理:“那王爷,其二呢?”
“其二?”乾元冷嗤一声,“爵爷上次给银子是为了息谣言,可还是光明正大地当着百官的面儿给,她怎会是偷偷摸摸给人好处的人?所以这金子的出处,肯定不是中砂府。”
户谦抠着下巴,思索道:“可除了中砂府,哪家又会如此豪气呢?若不是中砂府里的,那从前待在中砂府里的呢……”
户谦眼睛一亮,想起一个人来:“骆威武!他当年就想拿银子捐官,如今凭空就得了校尉的官职,还被送去了古坡,日后封官的机会定是少不了的——皇上待他这般好,这银子会不会是他给的?”
乾元摇头否认:“不可能。当年他都没捐成,现在又怎么可能?”
户谦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道:“王爷您想啊,骆威武自打离开了中砂府,捐官不成又消失了多半年,怎么突然就到了皇帝身边——若不是他手中有东西,皇上怎会成全他?”
乾元一听:好像有些道理。
“你继续说。”
户谦眼睛锃亮:“我曾研究过中砂老爵爷从前的事迹,发现传闻中的黄金沙确实是存在的,我有个相识的好友,他父亲二叔家的小侄子的表兄弟就曾经参与过对黄金沙的过筛!可这些东西却没能运回国都来——依我看,很有可能是老爵爷藏了起来,没过多久老爵爷便去了,或许骆威武并未告知小爵爷或者赖着不给,却也不敢拿出来用。”
乾元:是有道理。
“先帝去后,新帝即位,这骆威武想要抱新帝大腿,说不定就招了!”
乾元不由瞠目结舌,黄金沙是什么东西,饶是他略有耳闻也觉得不可思议,若是乾乘得到了,那……
户谦又道:“王爷莫要担心,我看骆威武那厮像是个有脑子的,肯定不会全部拿出来,说不定给皇上的只是一角而已,不然这来来往往间也不会没有端倪。”
“你的意思是?”
户谦抱拳行礼道:“属下愿意前往古坡,调查骆威武,查出黄金沙的下落!”
乾元有些感动,将户谦掺起:“你有心了,可古坡环境凄苦,你……”
户谦咧嘴一笑,悄声道:“只要到时王爷能赏户谦一勺半勺的,再凄苦也值了!”
乾元:……他胡乱地感动些什么?
果然,户谦眼里除了银子就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