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忽然转身向太傅起身一辑,一脸歉意的看着太傅。
太傅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这时轮到了唐先生得意的捧腹大笑,嘲笑着太傅的魅力不如他。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太傅上前拉住李清的手急急问道,明明这样夸他,他到底哪里不如这死老头了!
李清毅然摇摇头,脸上带着坚决,“不了,李某心已定。”
太傅见李清这样坚持,不动摇,也是可惜的长叹一口气。
“既如此,我也不多留了,事情已经解决,”太傅踏出门槛的脚一顿,转身看向唐先生,眼里充满复杂的意思,“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比不过你。”
说完,转身离去,太傅得不到人,连背影也有些悲戚,唐先生一时又觉着太傅有些可怜。
“唉!你说他怎么偏偏看上你呢?”
他摸着自己胡子,寻思自己是不是太狠了些?
但转念一想,李清本来就是他的徒弟,是太傅硬是要挖墙脚,自食其果,他怎么值得可怜?简直就是可恨!
唐先生很快就又从悲伤中走出来,他狼吞虎咽的扫便整桌的食物,那老头走了,这些东西刚好就可以被他独自占据了,真是让人痛快。
唐先生之后犹豫着到底还去不去太傅的书院中,他拒绝了当太傅的徒弟,那也应该无资格去学太傅教的东西了,之前讲的是好意教育他们,他与司意才能够进入书院中学习。
而现在他去的话,又有什么理由呢?
左思右想,还是觉着不去妥当一些,于是恰好唐先生来了京城,这几日他就留宿与谢妍晗他们新办置的府中居住,时不时去李清书房中指导他一些新的知识。
唐先生每日与李清在书房中待上一天,李清的进步更是快上几倍,几乎唐先生一提醒,他立马就懂了里边大半的意思。
只是府里的开销大了几倍,唐先生每日嚷嚷着要吃好吃的,素菜不喜,他只要吃肉,谢妍晗不得已烹制了许多油炸的食品给他,几个礼拜后,唐先生原本清瘦的脸庞竟浮现了油光,唐夫人来接他时看见他这样,吓得她拉着唐先生的手颤了颤。
“你是吃的多好,才变成这幅猪头模样?”
李清的脸在太阳底下也泛着一层油光,脸都圆上了几分,他尴尬的别过眼,“是……是最近一直吃着油炸食品……师傅嫌那些素菜不好吃,说在家里……”
“哎徒儿!这事怎么能说出来!不是说好了是我们的秘密嘛!”唐先生箭步上前捂住李清的嘴,可已经为时已晚,唐夫人已经听清楚了李清方才说了什么。
她沉着脸看向唐先生的背影,眼底深处幽幽的像是一股深渊。
唐先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只觉得身后似有一条蟒蛇,只等他回过头就会把他一口撕碎。
“哦?老头子好像在家里吃腻了呢。”
唐夫人**轻起,晲视着唐先生的目光中带着威压,谢妍晗顿时觉着唐夫人气场全开,像个女王在持着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着唐先生的良心。
“没……没有!我只是觉着徒媳做的肉似乎更好吃一些,于是一不小心吃多了一点!我可没有说过那种话!都是李清埋怨徒媳,可跟我半点关系没有。”
唐先生惧怕的将锅甩在一脸懵逼的李清身上,他瞠目结舌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唐先生一口一口的控诉他。
似乎感到什么不对劲,李清微微侧脸,就看见谢妍晗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心里咯噔一下,李清提高几分音量,将锅推回唐先生。
“哎?明明是师傅缠着我说师娘做了几个月的素,吃的一双眼睛都要花的看不见路,央求我去与妍晗说做上几锅油炸肉,这可是师傅亲口说的,可不能耍赖啊!”
偷偷撇了一眼谢妍晗,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这下不会惹她气恼而真的吃素了。
“什、什么!”唐先生百口莫辩,唐夫人在这他紧张的**打结,头脑紧张的一片空白,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原话。
“呵呵,”唐夫人轻轻一笑,“没事,我们先回去再说,在这再说几句,可就要天黑了,到时候,府里精心为老爷接风洗尘的饭菜,可凉了呢。”唐夫人在接风洗尘这几个字顿了顿,用力重重的说。
唐先生一听,哀叫不已。
唐夫人丝毫不给他面子,伸出手狠狠揪着唐先生的耳朵拖他上了马车,这老头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狠一点怎么治得住他。
谢妍晗笑着挥手,“唐师傅下次有空再来啊!李清也想添点肉呢!”
谢妍晗转过身走进府里,李清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伸手上前想要触碰她,待要碰到时忽的又收回手,纠结想着谢妍晗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唐先生说的话生气了。
他可没有抱怨她!一切都是他那混蛋师傅胡诌八扯的!
“这几日吃也吃够了,学也学好了,休息呢,也休息够了,几日后你又要去考试,怕是几天几夜又出不来了。”
谢妍晗止住脚步,伸手扯下了一张落在她肩头树枝上的叶子捏在手中。
“我去托人搜罗了一些古物,上边记载着古时的一些文字,只是数量极少,大概对你也有一些帮助,此次考试,你在里边好好考,莫要想太多东西扰了心神,这是我去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你戴在身上。”
“感觉一路都是太顺风顺水了,我总有些怕,你好好带着这个东西,千万不要离身。”
谢妍晗啰啰嗦嗦的说了许多话,李清瞧着她的脸色。
谢妍晗皱着眉,一脸担忧, 他不明白她在怕什么,一路顺风顺水的难道不好吗?
虽然想劝她一句不要太担心了,但看着谢妍晗这副模样,他心里有一股暖流。
他把那枚一平安符接过来挂在身上,当做宝贝似的塞进衣兜里。
谢妍晗见他这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乡下出来,一路上除了一些人的刁难与张氏,但这些不算什么,她隐隐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
于是她趁着李清这次考试为他祈福,顺便又去较为知名的寺庙中寻找大师求了一张平安符。
虽然不该迷信这些东西,但她拿到手之后就感觉安心许多了,即使只是个心里慰藉,她也要拿给李清带到身上她才感觉到放心。
李清的注意力不在这枚符身上,这些东西都无所谓,只要谢妍晗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只是……他欲言又止,谢妍晗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
“刚才那件事,就是师傅说的,抱怨你……我没有这样抱怨你!”李清上前一步拉住谢妍晗的手急急道。
谢妍晗听这话,愣住了半分,过了一会失笑道,“刚才?原来你苦着半天的脸就为了这个,我都忘了,你提这事做什么?我像是那种事事斤斤计较的人吗?”
“那就好,那就好,我以为你生气了,方才师傅走后走的快,快的不等我。”
在谢妍晗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原本**心里的一记重石没有了,李清轻松的呼出一口气,高兴的揽过谢妍晗,“我就知道娘子不会生气的!”
后天就是考试的日子,李清闷在书房中闭门不出,他翻阅着有关此次考试的词典,默背着上边的注释,虽然已经看过了许多遍 ,但他仍然是有些不放心的继续看着。
谢妍晗见他不疲不倦的一直看着,学习费脑,长久这样下去也会支撑不住,于是她去厨房中为李清做了一碗安魂汤。
这是原本的世界里她有时打不起精神,于是去学了这有安神补脑的汤,安魂只是她自己想的名字,觉着安神听起来没有什么新意, 于是取了安魂汤这个名字。
这几日有了谢妍晗的安魂汤,李清做足了准备,他挥手朝谢妍晗告别,毅然转身走进考场中。
这次考试分为几次,共三天三夜,李清坐在隔间内,里边什么关于纸张的东西都没有,恐有人作弊,于是隔间里除了上厕所的地方,和一张床一张桌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十分简陋。
过惯了花天酒地的日子的人纷纷受不了这环境,想要找人投诉,却被拦在隔间门处不给出去。
吵吵闹闹的叫嚷声持续到傍晚,引来几个老者呵斥了几句,“考场禁止喧哗!违者取消考试资格!”
许多人见这样的办法无效,也不敢再大声说话,索性认命,保持体力休息好开始明天的第一场考试。
谢妍晗托人将汉堡薯条送进来给李清,侍从走过隔间,一路上飘散着香味,许多人闻到这味道,不停的咽着唾沫,疑惑着哪个人吃的东西这样香。
考场内弥漫着薯条汉堡的香味,谢妍晗在做这些时,加了特殊的香料,于是香味飘得十分远,所有人都嫌弃的看着自己的饭菜,想要叫那侍从将手中的东西递与他们吃。
有人悄悄问侍从说出来是谁的东西,侍从默不作声的感觉着袖子里什么东西滑下去一沉,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便于里边的那个人透露了李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