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百里尘登基,立后纳妃,百里尘首次启用了翻牌子的制度。
弯月如镰刀,遥不可及地挂在夜空上,散发的月辉洒满了大地,似是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银霜,朦朦胧胧,增添了几分如诗如画的意境。
各宫之中的女主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淡妆浓抹,倚栏翘首以盼。
随着夜色愈发浓烈,各宫迎来了敬事房那边传下的消息,第一个被圣恩眷顾的幸运降临在了纯华宫。
消息传遍了各宫,嫉妒与失望被多数女人**了心里,纷纷死心,收拾收拾准备就寝。
纯华宫,得知了消息的众宫人几乎欢欣雀跃了起来,这可是她们主子第一次侍寝,总算在后宫要扬眉吐气了一回。
贴身宫女微雨难掩激动和高兴,立刻将这件喜事告诉了苏蕊,满面笑容地道:“娘娘,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陛下今晚会驾临纯华宫!”
苏蕊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清丽淡妆的自己,眼眸里藏着旁人读不懂的思绪。
“娘娘,奴婢为您梳妆打扮吧!”微雨说着,便将储藏在抽屉里的上好首饰取了出来,准备为苏蕊好好装扮一番。
“微雨,你真的觉得侍寝是一件好事吗?”苏蕊的目光落在了那些艳光四射的首饰上,神色淡淡。
微雨愣了一下,跟随了苏蕊多年的她自是了解她的主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道:“娘娘,您怎么了?是担心什么吗?”
“没什么。”苏蕊淡淡笑了笑,重新看向镜中人,“别太麻烦了,随意一点便可。”
微雨以为她是想要清纯简单的感觉,便立即点头:“是,奴婢明白。”
一番收拾以后,苏蕊便领着众宫人候在了正殿里,随时准备接驾。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唱报声传来,苏蕊不由提起了心神,领着众人快步出了殿,跪地迎候。
“臣妾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里尘四下张望着,一脸的新奇:“我好像是第一次来纯华宫,你这里花草好多,空气都是香香的。”
苏蕊跪着不动,垂首回话,恭敬极了:“陛下谬赞了,臣妾无才,平日里只喜欢侍弄些花花草草,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纯妃还跪着做什么,快起来吧!”百里尘乐哈哈地笑看着苏蕊,“对了,你会玩捉迷藏吗?”
苏蕊刚刚站起来,闻言一愣,笑得有些不自然:“臣妾愚笨,但会尽力的。”
“好!”百里尘拍了拍手,抬步踏入了纯华宫。
苏蕊深吸一口气,从后面跟了上去,然后提了步子,主动去扶起了百里尘:“陛下,寝殿在这边。”
“哦。”
苏蕊搀扶着百里尘进了内寝殿,随后便遣退了所有人。
百里尘四下环顾一圈,然后来到了一个书架前,好奇地翻起了上面的书。
苏蕊**一切神色,稳步走到百里尘的身后,忽然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朱雀,参见主子!”
百里尘闻言,面上顷刻间失去了一切的温度,目光更是不再单纯,转过身,负手而立在苏蕊的面前,淡淡询问:“你是如何知晓的?”
苏蕊垂着头,神色恭敬:“回主子,这都是属下自己的猜测。”
百里尘微微意外,不禁多看了两眼苏蕊,抬了一下手:“起来吧。不愧是深得楚门主赞赏的谍者。”
苏蕊虽是刑部尚书的女儿,却也是楚蔺一手培养出来的谍者,代号朱雀。
朱雀入宫为妃后,不管是春耕节缺钱,还是在给洛嫔求情的事情上,都是得了冷魂门之命而去行事的。尤其是从白锦那边,朱雀带回的消息都十分紧要。
不过朱雀的存在,只有他和楚蔺知道,朱雀本身,并不知道百里尘的傻是假的,更不知道自己真正受命于何人。
而之所以让苏蕊入宫,其实不仅仅是牵扯和制衡郑氏,在适当或者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有孕作为后续计划的施行。
不过让他意外的便是朱雀竟然猜到了他的身份以及装傻的事情。
“属下奉命行事,皆是门主教导有方。”苏蕊垂首立于一旁,见百里尘不再说话了,便试探道,“夜色已深,让属下伺候您宽衣就寝吧。”
“不必了,你退下吧。”百里尘摆了摆手,拿起之前从书架上取下的一本书,坐在桌边看了起来。
苏蕊依言退下,并无任何多余的举动和反应。她一切的猜测都没有错,皇帝的痴傻果然从头到尾都是伪装的。从春耕节开始,他便开始在世人面前展露不一样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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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央宫这边,某人难得的失眠了。
百里尘虽然同意了百官所请,但白锦却很清楚,他和那些妃子不会发生什么事,至少在他痴傻外衣揭下之前,一切都将是表象。
可是明知如此,可她为何还辗转反侧难眠?为什么一想到百里尘现在在跟美人同床共枕,她就浑身不自在呢?
那些妃子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急不可耐地把百里尘扑倒吧,也不知道会用哪些方法。
这样的感觉让白锦很是不适,心里的烦躁也越来越深,气得她打开了窗户透气。
怎么回事?她不会真的对那家伙有感觉了吧?所以是在吃醋?不可能,这不科学,她跟他只是盟友的关系。
对,盟友啊!
既然是盟友,那她绝对不能就这么任事态发展下去,她得做点什么。万一,他真的禁不住美色**,暴露了自己,岂不是也把她拖下水了?
如此一想,白锦只觉得神清气爽了起来,唤来半夏,道:“去纯华宫传个话,就说……就说陛下让我找的木偶人找到了,让他放心。”
半夏一愣,立即明白了白锦的意思,抿着嘴笑了:“是,奴婢这便去。”
半夏快步退了出去。
白锦心情大好,坐在桌边自顾倒茶,嘴里时不时哼两句小曲。
她这行为绝对不是吃醋,而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在“**”的边缘吧。毕竟俗话说的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