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宁传辰越说越激动,燕水云急忙摆手止住他,问道,“你说的那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是谁?”
“就是皇族密卫如今的首领!”宁传辰怒吼,“他叫白猿!”
白猿。
燕水云记住了这个名字。
而那宁传辰又继续说,“当年就是他的阴谋诡计,害了整个金宜城!什么屠城救主,竟然还被传为佳话!该死!统统该死!”
皇族密卫向来都是神秘而又充满传奇色彩的,有很多关于他们的故事,都不可考究,但这个屠城救主的故事,却在当年轰动一时,流传甚广,甚至成为了一段忠心护主的佳话。
燕水云的脑海之中也有关于这故事的记忆,据说当时一座城池已经被敌军攻陷,皇族密卫为了拯救被敌军擒拿住的某个皇族人物,孤军奋战,血洗城池,杀光了敌军,这才把那个皇族人物给救回来,而皇族密卫也因此损失惨重,上一代的首领似乎就是在这件事之中死掉的。
宁传辰的说法似乎与外面流传的故事不同,既然有皇族密卫在追杀他,燕水云觉得,这个人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而且他也极有可能掌握着皇族密卫不想泄露出来的证据。
这个人是皇族密卫的眼中钉肉中刺,而皇族密卫又是燕水云正要对付的人,这么一来,燕水云觉得自己不能把这个宁传辰留下来自生自灭了。
她回头望向诺戎,问他,“你知不知道能藏住人的地方?”
诺戎点头,他们这些人办事向来谨慎小心,手中自然也握着不少隐秘的地方。
“好,我们把他带走。”燕水云说完这话,让诺戎架起这个宁传辰,她自己则在后面把与他们有关的痕迹全部都清理干净,他们这才离开了小巷。
等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落,宁传辰这才问燕水云,“不知两位因何施救?在下如今身受重伤,生死未定,还有大仇未报,恐怕难以报答两位的恩情。”
“你要是能把皇族密卫都杀掉,或者只杀掉他们的那个头目,就算是报答我们救你的恩情了。”燕水云也不避讳,告诉宁传辰,“我跟那帮人也有过节,不管你动不动手,我早晚要灭了他们全部。”
燕水云说这话的时候,身上迸发出了彻骨的杀气,她可绝不是说着玩的。
宁传辰见状惊讶,可再一想,若非是与皇族密卫有仇,这女子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救他,甚至都不会听他说那些话。
难道真的是遇到了同道中人?
宁传辰虽然还是不敢轻易相信燕水云,可他对他们的警惕,却明显减弱了许多。
他们把宁传辰留在这小院里养伤,诺戎商量着燕水云,要把这件事告诉陆鎏金。
燕水云也知道,诺戎毕竟是楚卿冽的人,楚卿冽不在,看来诺戎还是更加信任陆鎏金。这件事显然是隐瞒不了,燕水云干脆爽快同意,跟着诺戎又返回了陆鎏金的住处。
他们去而复返,陆鎏金就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了。等诺戎把事情说完,陆鎏金也很惊讶。
“十三年前金宜城里幸存下来的捕快……”陆鎏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于当年那件事,他所知道的内情,远比外面流传的故事要多得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水云问。
陆鎏金叹了口气,让燕水云和诺戎都坐下,这才给他们讲述他所知道的“屠城救主”。
金宜城是大成国南境最边陲上的一个小城,地处偏远,十分贫瘠。虽然这些年大成与南梁两国并没有开战,但边境的地方却还是时常有些**,很不太平。
十三年前,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德慕王触怒龙颜,名义上是被派往南境驻守,实际上就是遭到了流放和囚禁。
“德慕王被人唆使,有了野心,竟然不自量力的打算逃出大成国,纠集兵马,再回来争夺皇位。”陆鎏金言语之中对这个德慕王很是不屑,“可他做这些事情,朝中的皇上当然都知道了。所以皇上派了皇族密卫出马,绝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要去杀了他。”
燕水云闻言惊讶,她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些皇族密卫不止是有责任保护大成国的皇族,一旦皇族做了违背皇家意愿的事情,他们也是负责了结这些皇族性命的人。
这样一伙人,却被晋平公主牢牢掌控着,也难怪老太爷会对晋平公主高看一眼,忍耐多年。
就听陆鎏金继续说,“所谓的屠城救主,只不过是那些人实在没办法掩盖事实,才会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真正的情况是当时前来护送德慕王的人不仅厉害,而且狡猾,他们带着德慕王一路逃到了金宜城才被皇族密卫给堵住。这些人就用计谋在金宜城了引出了一场混乱,打算趁乱逃出城去。可皇族密卫接到的是死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决不能让德慕王踏出大成国半步。”
结果那些皇族密卫封堵了整个金宜城,为了找出德慕王和那些帮助他的人,在城中大肆屠杀。
“城中守将,县衙的官员,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最后都被他们灭了口。那些幸存下来的知**,逃出金宜城之后,也在这些年之中遭到皇族密卫的追杀,到现在应该已经被朱砂殆尽了。”
这么一桩骇人听闻的血案,却在大成国里被流传成了一段佳话。这其中的讽刺,也只有像陆鎏金这样知道内情的人才能明白。
也正因为如此,陆鎏金得知还有金宜城的幸存者时,才会觉得惊讶。
流传的故事和事实的真相相差如此之大,也远远超出了燕水云的想象。她问陆鎏金,“你可知道白猿这个人?”
陆鎏金点头道,“他就是皇族密卫现在的首领,这个人心思缜密,做事心狠手辣,传言十三年前那场屠城全是由他主导的,那时他为了夺权,还在金宜城里亲手杀了他们皇族密卫的上一任首领。不过这些事情,都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个人我也只是听说,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