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听着上官晴痛苦的叫声，护女心切立刻拦在了上官晴面前，“离月你说过只要我帮你，就放过晴儿的！”
此刻，白氏再没有了曾经的嚣张跋扈。
她知道，在离月面前，自己已经没有丝毫胜算了。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上官晴。
“是啊，现在她的命不是还在么，你最好让她安静点，否则我答应你的也未必能做到了。”
上官晴原本还叫着，别离月扯着头发威胁了两句之后整个人好像傻了一样。
目光呆滞，半哭半笑。
白氏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可是没办法，如今的她再也没有和离月正面抗争的资本了。
甚至于连能不能活着都由不得自己。
哪边，南宫老将军看到白氏之后更心虚了，刀锋一转竟然想直接杀人灭口。
还好离月留了个神，叫青焰碧血狐提前去挡了。
这种事，一击不成就会将所有的阴暗面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看向了南宫老将军。
“这人是谁啊，看着好像乞丐。”
“谁知道呢。不过刚才那那老头子的表情，这女人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嘿，今年这召唤大会可来着了，往年哪有这么多的热闹可以看啊。”
观众席上有人笑着议论。
若是放在从前，凭着将军府的威名，谁敢造次，如今倒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青焰碧血狐绕了一圈回到离月身边，那通体雪白的毛发十分厚实顺滑，看着就想摸两把。
离月站在青焰碧血狐旁边，一手伸进它的毛发中取暖，看着南宫老将军玩味道，“既然老将军还是想不起来，那就让她说吧，说说你是如何与我祖父一挚友相称然后让人给他下毒，把他活活拖死的。”
“你胡说，上官兄是病死的，当初验尸的仵作已经说了！”南宫老将军激动的反驳着。
离月笑了笑，表情极其从容，“是么，那就再让那个仵作过来说一下，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说一下我祖父的死因。”
“这……”南宫老将军犹豫了一下，借口道，“那仵作在越城，这里距离越城百里，怎么可能把他带过来。”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欧阳公子不是术师么，术师都可以开启传送门，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若您觉得还是不行不行，墨竹公子也在，他的空间法则比传送门还厉害，半个时辰都不到就把人带来了。”
其实早在南宫明说上一句话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了，而离月说的那些也不过就是为了挖苦他而已。
果然，南宫老将军被离月怼的没话说了之后就开始胡搅蛮缠了起来。
“呵，那仵作来了又如何，你不是也找了个什么人证么，到时候指控我一番，我们各执一词有有什么作用！”
“不是，我不是离月找来的，”白氏突然说话，把离月都吓了一跳，“我是自愿的，说到底南宫老将军，我和晴儿现在变成这样，也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将军府。”
“你闭嘴，胡说什么！”南宫明厉喝一声，可现在他的呵斥已经没用了。
“各位世家宗族的代表在上，接下来我若有一个字所说不是事实，那就糟天打雷劈，永世不入轮回！”
离月皱了皱眉，本以为白氏都到这个关头了还想耍炸，结果她竟然真的把将军府那些背地里所做的勾当都给说了出来。
南宫明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你胡说，”南宫明面相观众席高位，对着三长老连连叩拜，“还请三长老明查，这女人说的都不是实话啊，我们将军府从没有做过那些事。”
“是么，既然没做过刚刚老将军又为什么想杀我，难道不是因为心虚么？！”
“你……”
一时间，观众席内议论声四起，句句扎心，差点儿把南宫正的心脏病给气出来。
“唉……瞧瞧，这旁支的血统就是这样，做事如此卑劣，刚刚死的那个小的不就是因为跟人家互换命格，被反噬死的。
也真是死有应得啊！”
“刚刚不是说了么，上官太老爷与老将军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结果这一辈子下来，还是被自己最交心的人给害死了。
这下上官太老爷也算瞑目了。”
观众席内，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虽多却没有一句好听的。
观众席里，南宫修夜看着召唤台上的南宫老将军，脸色阴沉。
他站起身，后面坐着的三长老也立刻站了起来。
“少主，您去哪？”
南宫修夜又往召唤台上那抹白色身影上深深凝视了一眼，冷声道，“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了。”
三长老见状也跟着点了点头，目送着南宫修夜离开，结果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召唤台上的事，记得解决一下。”
三长老顿时明了，连忙应和，“好的，少主放心。”
召唤台直接被南宫家的侍从给包围了起来，南宫正被控制着，疯狂挣扎。
可即便他再怎么挣扎也终究就是一把老胳膊老腿，根本干不过人家少年的力量。
没办法他只能被押着离开了召唤台。
离月站在召唤台上，看着已经凉透了身子的南宫无痕和被带我特的南宫老将军。
在心里提了这半年的气终于放下了。
上官太老爷的大仇总算报了，接下来就是上官离月的了。
召唤台上，上官晴已经被疼晕过去了。
离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氏，好巧不巧刚好碰上后者转过来的视线。
离月的目光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也就是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
白氏想起来，离月说过，上官晴和她只能活一个。
天已经黑了下来，离月抬头看向天空，有丝丝凉意落在脸上。
又下雪了。
“选一个吧。”
离月说完，就直接走了。
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或许没让她们一起死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毕竟当初害上官离月的，她们两个都有份，而且还都是大份。
白氏听着离月的话，没有过多挣扎，她回头再次深深的看了上官晴一眼。
那一眼里饱含着母亲对于女儿的不舍和无奈。
血染红了那片苍茫的白雪，离月是连夜走的，谁都没告诉，包括穆南黎。
夜晚，上官家的祠堂里。
离月带着一身霜雪走到蒲团前，撩衣跪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安息吧，这一次黄泉路上您一定要保护好她。”
离月抬头，微笑的看着最中央的那块牌位，嘴角微笑着，眼中却滚动着泪水。
她知道这泪水并不是来自自己的，而是来着这具身体的。
“早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