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知不觉间,她对陈子枫的感情已经变成了一个符号?一项仪式?所怀念的所爱的早已不是陈子枫本身?而是他所代表的含义?
陈子欣听了景安的话,倒是彻底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她告诉景安,以她的经验,景安现在对陈子枫的状态,更像是对当年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的怀念罢了,早就不是爱情本身了。
然而景安对于感情却完全没有陈子欣的经验丰富,她可以说从未真正的谈过恋爱,暗恋陈子枫和被萧时暗恋,她二十五年感情世界里只有这个,要她理智上认可现在确实放下陈子枫,她还有点纠结。
陈子欣也不强按头要景安接受,感情的事情不是旁人说什么能决定的。
陈子欣潇洒地甩甩头,给自己和景安倒满了酒:“不想我哥哥了,为咱们另类的闺蜜情干杯!”
景安被陈子欣的话逗乐了。虽然今天被陈子枫的故事搞得气氛哀伤,但是与陈子欣的友谊却让她满心欢喜,她喜欢这个可以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饮酒的时候景安不经意间又看到了向先生,想起了陈子欣说他的话,终于忍不住向陈子欣问出之前的疑惑,你到底有几个前男友啊。
陈子欣不以为然地说不记得了,反正她跟他哥哥完全相反,她完全享受爱情,合则聚不合则散,谁也不欠谁的,分手了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景安佩服不已,她怎么就做不到陈子欣的风流潇洒呢?一想到自己昨晚为了一个吻纠结半天的模样,要是陈子欣知道了,恐怕非得笑话她一个月不止。
陈子欣酒量非常好,边喝边打开了话匣子,说着这些年的经历,景安则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倾听者,酒她是不能喝的,怕醉,话是插不上的,因为比起陈子欣丰富多彩的经历,自己简直是个小学生,羞于启齿。
末了,陈子欣突然问景安与徐家的千金徐欣然熟不熟。
景安虽然很奇怪陈子欣居然对徐欣然感兴趣,但仍是诚实告诉她,徐欣然也是她的好朋友,虽然十年没见过,但在陈子枫的接风宴上重逢后,俩人感情还是和从前一样好。
陈子欣听了景安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样:“你帮我问问徐欣然,她跟季良是什么关系,她到底喜不喜欢季良。”
景安就是再迟钝,这下也听明白了,感情是陈子欣看上了季良啊。
景安戏谑的瞧着陈子欣不说话,然而陈子欣是谁,她可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能被人取笑了去的,立马毫不示弱地看着景安:“怎么了,不行啊?本小姐现在单身,就是瞧上季良了!”
“不过本小姐是个有原则的人,绝不脚踏两条船,也绝不当小三,被三也不行。听说季良追求徐欣然多年,所以我必须先弄清楚徐欣然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不喜欢季良。”
景安被陈子欣一本正经的模样震到了,不得不说她真的好羡慕她,想不到小时候最讨厌的人竟然活成了她羡慕的模样。
景安当然是义不容辞地答应了陈子欣,还开玩笑说她今天给自己介绍生意是假,追男人才是真的。
陈子欣笑着抿了一口酒:“双赢,双赢。”
季良追徐欣然多年的事情,景安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景安对陈子欣说,不管徐欣然态度如何,她都不看好陈子欣和季良。
然而陈子欣却毫不气馁,她表示只要徐欣然不喜欢季良,她就一定能拿下季良。
看着陈子欣熠熠生辉自信满满的模样,景安不由得想起了萧时。
萧时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他觉得只要足够耐心肯定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让自己彻底接纳他。
景安不知不觉间思绪又回到了昨晚那摸不着头脑的一吻,无意识地开口问陈子欣,女人是不是接吻就代表爱上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陈子欣有点不知所谓,她没法回答,眼神询问景安。
景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脸都红了,心想脸都已经丢干净了,不如请教下这个情场高手把,于是艰涩地问陈子欣,被人吻了,而自己并不会拒绝,是不是代表爱上他了却不知道?
陈子欣万万没想到十年不见,当年明明比自己早熟的景安在感情方面竟然还在如此菜鸟的阶段。
陈子欣于是憋着笑故作老陈地说:“未必,有可能只是他太帅了,你色迷心窍。”
景安白了陈子欣一眼,继续补充说对方追自己很多年,最近拿别的女人刺激自己,自己还真有点失落,对那个女人各种看不顺眼,但要承认爱他又特别别扭不顺畅。
陈子欣摇摇头:“你是一个情感走的比认知快很多的人,你可以试着跟他谈下恋爱啊。”
景安却不以为然,她总觉得要这样接受萧时,情感上太不平衡了,对萧时太不公平。
陈子欣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她觉得不三不劈腿,就互不亏欠,双方的情感没有完全对等。
景安无言以对,或许真的应该试一下?
陈子欣满眼八卦的问景安那人是谁,景安羞涩地不肯明言,只说适当的时候告诉她。陈子欣便也不再取笑她了。
这场酒会结束的不算晚,景安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十点。
景安卸完妆沐浴后刚准备睡觉,就接到了萧时的电话。
萧时还是老三样,问她酒店的事有没有进展需不需要帮忙,以及今天都见了谁。
当萧时听说景安今晚和陈子欣在一起时,立刻暴跳如雷:“你说话还算不算数啊,说好的见陈子枫要经过我允许呢,这才过去一天!”
景安万万没想到萧时对陈子枫竟然已经应激反应到这个地步,她强调说那是陈子欣不是陈子枫,然而萧时却是坚持说她见陈子欣还不是为了追她哥哥。
萧时心里闷闷地,昨晚还以为有了巨大的进步,结果景安今天就去找人家妹妹,然而他有什么办法呢,他是能管住景安的思想还是能锁住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