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睿霖此时的眼神,如同一把绝世好剑,未出鞘便隐有气魄锋芒。
在他的凝视下,她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仿佛,她若不从,宝剑出鞘,见血封喉。
“末将遵旨!”
她缓缓抬起手,覆在面具上,她想,这冬天的风真烈啊,指节都僵硬了。
苏奚鸢仰着头,望着翟睿霖,缓缓地将面具取下,微微露出额头……
“皇上!众位使臣和大人已到猎场,还请皇上移驾。”
一道声音打破了此时林中的寂静,也让她及时顿住了动作。
翟睿霖何曾没听出来苍梧的声音,见她保持着欲摘未摘的动作,眸色晦暗不明,拂袖而去。
待他离开林子,苍梧才上前一把将她扶起来,“还好吗?跪多久了?”
“还好。”她动动膝盖,戴好面具,扶着腰间的配剑朝猎场走去。
“一会儿好好表现,届时将功折罪,定然无恙!”
苍梧为了让她在这里表现不错,然后使他女扮男装入军营免罪,故意将她安排到翟睿霖旁护卫。
孰不知,她需要的不是免去女扮男装的罪,而是让翟睿霖为五年前错下的圣旨,还之清白!
即——让皇帝承认他的错,并改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翟睿霖没有看她,却总觉得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她仿若未觉,视线落在比赛场中央,执着腰间的佩剑,长身而立,笔直如松。
一场毕。
“听闻林檎将军箭术了得,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今日我来领教了!”一位魁梧的男人踱步到赛场中央。
哈丹巴特,她有印象,是凉国的一位将军,曾经在战场上跟常山不分上下。
若是按照她以前的性子,立马翻身上马,打得他落花流水,叫他不敢再有半分神气叫嚣。
而此时的苏奚鸢却是转过身,朝翟睿霖行了个礼,听候他的决定。
不是吗?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行为?
不是她吗?
翟睿霖半垂眸把玩着拇指的墨玉扳指,看不清情绪,只良久后,薄唇轻启:“得胜,朕有赏!”
应当是她的举动彰显了他的地位,语气虽然威严,但苏奚鸢听得出添了几分愉悦,
她朝着翟睿霖再行了个礼,才扶着佩剑朝猎场中央走去。
“怎么比?
冰甲铁胄,银色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慑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