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绿草茵茵。
有花团锦簇。
有精致的凉亭、假山、回廊。
面积颇大的别院里，如同一方与世隔绝的天地，每处景致布局都美轮美奂，却一点也不显得做作——不像人为痕迹明显的园林，就仿如自然和谐的仙境。
只是……
如此绝美的景致，跟眼前的女子比起来，却显得黯然失色了。
或者说，她才是这里最美的景色。
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
以前，秦羽见过的美女不可谓不多，但像眼前这种没有丝毫瑕疵，全身上下充满出尘气息的女人……
好吧！
她是第一个！
如果说，有什么让人不舒服的地方，那就是她始终清冷的脸色。
她永远都冷着脸，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对谁都不假以辞色的神情——如果你多看她一眼，她那冷如寒冰的眼神，仿佛能瞬间把你冻僵。
当然，秦羽压根不敢看她。
“弟子见过师父。”他低着头躬身行礼。
没错！
这个美到极致的女人，正是天香门现任掌门，同时还是秦羽的师父。
只不过，秦羽心里比谁都清楚，对方压根没把他当徒弟，这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他只是天香门的一枚棋子——他也甘心当这枚棋子。
身处于危机漩涡之中，他同样需要这么一个身份，才有机会继续生存下去，双方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稍后我会让人教你，典礼中的各种礼仪。”女子冷兮兮说道。
“多谢师父！”秦羽再次行礼。
“在这里不必行礼，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所谓的拜师是为什么，所以……你对我无需有半点感激，我也不会真把你当弟子，何必这般装模作样？”
“……”
秦羽觉得这女人脑子有问题。
是！
所谓的师徒关系，只为了达到各取所需的目的，可她说自己装模作样……
她不也是装模作样吗？
假装去看病……
假装出于感激收徒……
她不仅装模作样，演技还差得要命。
不过，林昊可不敢跟她争辩，更不敢说她装模作样，点头道：“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你认识慕笑天？”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慕笑天？”
秦羽错愕，皱眉呐呐道：“不认识……”
“他让我转告你，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他可以帮你办件事。”
嘎！
听到这句话，秦羽立马想起不久之前，跟自己比试谁跑得快的男人：后来，那家伙发现自己慢半拍，违规使用超出修为的实力，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子。
当时，秦羽还以为对方怕丢脸，根本就没打算履行承诺，没想到……
嗖地一声。
伴随着轻微破空声，女人抛来一个东西。
秦羽赶忙伸手接住。
这……
他看到手中多出了一块，色泽淡青的小巧玉牌：玉牌一面刻有片片云纹，另一面则刻着一个字——玄。
“这是什么？”他呐呐问道。。
“慕笑天有四块令牌，一块正牌三块副牌——这是副牌。”
“慕笑天……到底是谁？”
“你真不认识？”
女人脸上的清冷之色，渐渐地多了一丝讶异。
秦羽无言以对。
他隐约已经猜到，她说的慕笑天就是那个，跟自己比速度的男人，可问题是……他并不知道，慕笑天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具体是哪个武学世界的强者。
“九天剑宗，玄天掌印慕笑天。”她总算解释了一下。
噗！
秦羽差点没一跟头栽倒下去。
九天剑宗的人？
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鉴于以前特殊的身份，他对全球知名的武学高手，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
可是……
他没有听说过慕笑天这个人。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首先。
在华夏除了最强的御龙，两门、一家、一派属于一线势力，但名义上同为一线势力的九天剑宗，势力实则远超其他三方，而且几乎不履红尘与世隔绝，外界对九天剑宗的了解很少。
其次。
以前秦羽所接触的武者世界，本来也是层次相对较低的一类。
不！
准确来说，他以前接触是武者世界很高，但仅仅只限于是武者那个层面：直至首次遇到吕进之后，他的世界观碎得一塌糊涂，才发现还有更高的层次——修真。
显然，连龙门都存在修真者，九天剑宗就不用说了，他又怎么可能认识？
“这块副牌对你而言，必要时很可能救你一命，出去吧。”女人漠然道。
“是！”
秦羽把玉牌塞进兜里，屁颠屁颠朝别院外走去。
等他离开之后，女人绝美的脸上，带着狐疑喃喃道：“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得到慕笑天的一块副牌——很好！他好好活着才更有利。”
拜师典礼中午举行。
在此之前，一个中年女人被派来，教秦羽各种礼仪规矩。
毕竟……
他对天香门门规一无所知，对华夏武学门派的拜师规则，更是连一星半点都不清楚：今天，很多门派受邀前来观礼，一旦出错就会让师门丢脸。
中午。
来自各门各派的代表，云集在恢弘的大殿中。
正中坐着的是天香门掌门。
也就是在学规矩时，秦羽才知道她的名字——乔凌雪。
此外，她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名号，比起本名反而更多人知道。
左下首是天香门高层。
正如天香门的门规规定，该门派不招收男性弟子，因此左下首一字排开的，一水都是年龄不同的女人。
右下首是宾客。
坐着的就有三四十人，站在后面的人数更多，足足有两百多号。
有资格落座的，都是受邀势力的核心代表，而更多随行弟子根本没资格，坐在天香门的正殿之上——事实上，根本没那么多座位好吧？
秦羽站在殿中央的空地上。
“今有弟子秦羽，自愿拜在天香门门下，并受掌门恩赐为亲传弟子，今日……”天香谷司仪大声念道。
“等一下！”
就在拜师典礼，刚刚开始的节骨眼上，右下首的宾客人群中，有一个人长身而起：“天香谷立派至今，立下门规不收男弟子，请问乔掌门……这当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