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不清楚老段头的底细，可玉姐没那么不懂事。
这老家伙年轻时可是操过枪的主，和一众割据掸国的那些个势力都动过手，也喝过酒，否则怎么可能拿下边境上的矿场？
要是老段头真被气个好歹，虽然不至于将她的玉器生意彻底黄了，但损失一定少不了！
而且，再想开拓别的进货渠道，也是很麻烦的。
有些事情，不是光靠钱就能解决，而是要靠很多很多钱……
一想到这些，玉姐就觉得肉疼！
这时，那个不开眼的中年人见玉姐一直没发话，便又开口汇报道：“老板，这块石头搞完了——真是少见，居然就那一层皮，里面都是些玉渣，连镶个戒面都嫌寒碜。倒是这层玉皮还算不错，但也就只能做戒面了，估记也就值个八百来万，运气好的话，可能能卖到一千万……”
他以为玉姐是嫌弃自己刚才汇报的不够详细，因此这回说的很仔细，甚至连开出来的玉石做何用处能把价值最大化也发表了意见。
“呵呵，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玉姐干笑两声，冲他挥挥手，然后又强颜欢笑地看向老段头。
“段老先生……”
唤了一声后，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场了。
王昊却不理解她的心思，还“火上浇油”。
“墨芸，你去给咱段老爷子拿点醋和水。这醋呢，给段老爷子直接洒玉上，好让他下口。这水呢，算是以防万一，万一要是段老爷子噎着，就让他灌两口……”
章墨芸听了哭笑不得，瞪着他扬起小拳头冲他比划了两下，算作回应。
玉姐更直接，已经朝王昊走过去，还撸胳膊挽袖子，一副准备动手教训他的样子。
“哈哈哈哈！臭小子，你以为老头子我是那种要脸的人吗？”
老段头突然放声大笑，居然还显得很是得意！
王昊马上就心怀警惕地看着这神经质的老段头：“我知道你不要脸，可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你们两个都先出去。”
老段头敛去笑意，一脸肃容看了看玉姐和章墨芸。
两女的一见他这样，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发怵，稀里糊涂居然就按他所说的做了！
此时玉姐的办公室里就剩下王昊和老段头两人。
“说吧臭老头，还摆出架子吓走玉姐和章墨芸……”王昊撇嘴说道。
刚才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威压。
这老头居然深藏不露啊！
“呵呵，年轻的时候，我曾遇上过一个奇人。他说我根骨不错，便教了我几手，但已经够我在那个战乱之地受用一生。”
老段头颇为感慨，一副回忆当年雄风的样子。
王昊听着无聊，找个地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惬意的不得了。
老段头就瞪他，像是在责怪他不懂尊老，居然都不给自己也倒杯茶。
“上回你去了我的地盘，我当时就感觉到了你身具灵力！所以，我是真想交你这个忘年之友！”
王昊吸溜一口热茶，懒懒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让我也教你点东西？”
“臭小子够聪明！”
老段头挤到王昊边上，也坐下来，还抢走他身前的茶水。
“只要你愿意，以后你想要多少玉，想要什么样的玉，我都能给你找来！”
王昊又拿了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上后斜着眼看老段头。
“你少吹牛了——我想要全世界的玉，而且要极品好玉，有多少我吃多少，你能供得起？”
老段头听了不禁神情一怔：“这……这，你要那么多玉干嘛？还专挑极品好玉？你又不是缺钱的主！”
昨晚他听得很清楚，这小子一天就能赚好几千万。
估记不到而立之年，这臭小子就得比拼杀了一辈子的老段家还要富有……
可他哪能想到王昊买玉的意图？
王昊答非所问：“你真能感觉到我的灵力？”
老段头听了先是愕然，既而又面生窘迫：“呃——其实我是刚才才确定你是有灵力的人，因为当年那个教过我的奇人便能通过灵力辨识原石。”
这倒让王昊有些好奇了。
他现在虽然比不过天机阁的马竞元，可能也没把握完胜赵阳，但已经远比一些山门中人要厉害许多。
可就算如此，他现在也无法像河童那样看穿翡翠原石。
河童不一样，他未出世便成了孤魂野鬼，又因为机缘巧合才得以成为特殊的野修，莫名其妙有了看穿原石的本事。
而且，河童自己也曾说过，他只能看穿像原石这类没有灵气的死物，反倒是生物什么的根本无能为力，就连人穿在身上的衣服也不行——因为有人身上的灵气遮蔽。
但现在听老段头的意思，那个奇人居然也能看穿原石，倒是令王昊大感意外。
看来此人不简单哪！
“那个教过你本事的人叫什么？”王昊若有所思地问道。
他怀疑那个人也是某个山门中的人，甚至是天机阁中的某人。
却不想，老段头吸溜着茶水语带不屑道：“你见过哪个奇人异士愿意随便给别人留姓名的？就算留了，你敢相信人家留的是真名吗？”
说完这些，他将茶水放下，用嘲讽的眼神看着王昊。
“你小子还不如我当初聪明呢。我当时可是很识趣的，根本没打听那位奇人的名字！”
王昊被他损了一顿，马上甩着脸色威胁道：“你还想不想让我教你了？”
老段头多少年没遇上过王昊这种“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家伙了，一时间被他气得又开始吹胡子瞪眼。
“话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干嘛还想着学这些鬼玩意？”王昊一边给两人添茶，一边又问道。
老段头唏嘘一声，才回道：“我当时只学了些炼体的本事，便受用无穷。到老了，心却更贪了，想延年益寿，还想长生不死……要是没遇上你也就罢了，既然遇着了，你说我能不动心吗？”
这回答大出王昊所料。
“哪有这种好事？我都不敢说自己能比别人多活多少年……你这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