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空间仿佛静止一般,天地浑然一体,没有四季之分,更没有白昼交替,甚至连时间流逝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萧默看的入了神,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破解此局。
一阵轻微的灵气波动自平台上传出,肉眼可见的灵气浪潮向外涌出,消散与山林之间。
萧默恍然惊醒,震惊的看着自己周身不断攀升的气息,惊愕道:“的修为竟然又有所精进!”
腹下的那一方空间中灵气喷涌,如初生的泉眼一般,全身穴窍完全打开,疯狂吸收着四周的天地灵气涌入灵台气海。
许久,当气海充盈,萧默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声。
一切如梦如幻,直到现在他都未缓过神来,震惊的看着自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怎的观棋之时便突破了!”萧默挠了挠头,脸色陡然一变,双手不断在头上乱摸着,乱糟糟的头发已经披至肩头。
不仅是头发,就连下颌的胡须也长了出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转眼的时间,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萧默愣了半晌,转头看向身侧的男子,此人依旧和先前一样,未有任何变化。
他转头看向四周,这里一切如常,空气中甚至感受不到风的存在,萧默越想越心惊,这一切不禁让他想起曾经听到的一个传说。
传说有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入山割柴时遇到两位老者下棋,便近前观看。
这少年从小聪颖,悟性强,五六岁开始学下棋,下得一手好棋,他看着看着,不一会儿着了迷。
他一会儿为两老高超的棋艺赞叹;一会儿为双方的激烈撕杀紧张;一会儿又为某方的危局着急,早已把割柴的事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老者见少年观棋如此入迷,给他吃了一颗桃核,当两老者赛完这盘棋叫少年回家时,那少年发现自己捆柴用的绳子,担柴的竹棍,割柴的刀早已化为灰烬,原先他身旁的小树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少年回到家里,村中原来比他年长的人都已离开人世,与他同龄的人已经变成头发胡子花白的老翁,而他却还是那个天真的少年。
想到这个传说,萧默惊出一声冷汗,慌不迭向后退了几步,不敢再看台上棋局。
“若真是如此,怕外面世界早已过了数年甚至数十年之久吧,得亏突破及时,否则等醒来之日,便是我油尽灯枯之时!”
他目光落在男子身上,暗道:“这男子恐怕在此已久,他身上全无岁月痕迹,定是超凡脱俗之人,等他破了棋局还不知何年何月,得另想它法!”
萧默来到男子身边,躬身行礼,客气道:“前辈,晚辈误入此处多有打扰,还请前辈指点出去之法!”
男子沉默未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棋盘,手中捏着的白子不断转动着。
“他这是入了魔吧,看来只能另辟蹊径了!”
萧默来到石台前,目光转向石台上的棋盘,轻轻捏起一枚棋子,棋盘上的棋局十分精妙,他根本看不懂,索性寻了一处养眼的位置直接落了下去。
白子落地,棋盘上顿时亮起一阵华光,被困其中的白子长龙逐渐消散,棋盘中间空出一大片,黑色长龙盘踞棋盘内,白子虽在,却也只有几枚在黑龙之外苟延残喘。
“这下你总该有反应了吧!”萧默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男子的脸色变化,一颗心七上八下。
男子亘古不变的脸终于有了变化,一抹喜色浮于脸上,手中捏着的白子跌落在地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这一步妙哉,大龙虽亡,却恰好摆脱黑龙围剿,看似势弱却有后起之势!”
男子欣喜呢喃一声,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看着萧默一脸错愕,道:“未破轮回,却能来到岁月长河,小娃娃好机缘!”
萧默咧嘴苦笑一声,急忙行礼道:“晚辈只是误入其中,未曾悟得一星半点,何来机缘一说!”
“不必谦虚,悟与不悟只在一念之间,现在不悟,并不代表着将来!”
男子朗笑一声,起身离开石台,目光望向下方的金色河流,眼神中满是复杂之色。
“入局不知千万载,却没想到竟被你破了局,也罢,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叹息声中,男子的身体逐渐开始消散,无数金色光点自体内涌出,融于下方的金色河流中。
“前辈,这里到底是何处,晚辈又该如何出去!”江乾风急忙追问道。
“此乃岁月长河的幻境,为破轮回者的命数由生死簿掌控,破轮回者的命数入这岁月长河,世人皆以为走过轮回便可掌握自己的命数,却不知悠悠岁月,谁都无法超脱!”
“吾本以为能勘破岁月真谛,却没想到最后竟被你无意破之,也罢也罢,实乃天意!”男子转过身望向江乾风,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待吾离去,幻境可破,吾乃长青圣王,日后我们会再相见!”
男子身形完全消散,漫天金光缓缓融于下方的岁月长河,萧默快步来到男子站着的地方,低头看向下方的岁月长河。
修士一生苦修,即便像他现在已修炼到天灵境中阶巅峰,但最终也只是为走过轮回路,破开岁月在自己身上布下的永恒枷锁,却不知破轮回只是摆脱生死簿的束缚,之后还有更大的束缚,那就是岁月长河。
只是这个圈太大,很少有人能够走到这个圈的边缘。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萧默若有所悟,身形逐渐消散,漫天金色光点并未融于岁月长河,而是消散于天地之间。
……
睁开眼,头顶是蔚蓝的天空,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微风拂面而来,隐隐之中带着一股泥土的芬芳。
“回来了么!”
萧默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身上早已盖上一层泥土,一些小草在这层薄薄的土层中茁壮生长。
“岁月果然无情!”江乾风摸了摸头上的长发,乱糟糟的已经长到了腰眼位置,胡子也拉到了胸口位置。
“不知过去了多少年!”
狐疑间,江乾风抖掉身上的泥土站起身来,身上衣衫早已破损,随着泥土而剥落,只有火精子还挂在他的身上,身子团成一团,浑身缠绕着淡红色的气息。
“你这小家伙睡的倒是香甜!”江乾风失笑一声,自储物戒中取出一套衣衫穿在身上。
土地突然开始剧烈的震动,远处的高山烟雾缭绕,无数条裂缝蔓延而出,一直向外延伸。
“这又怎么了!”
萧默勉强稳住身形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高山像是被巨力劈开一般裂成两半,滚滚浓烟自豁口中升腾而起,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