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教授搀着李晴天往回走,正要迈上台阶,李晴天却停了下来。
“等等,咱们疏忽了那些墙壁。”
伍教授摇了摇头,“你不会认为,那秘密地下室的入口建在墙壁上吧?”
“很有可能。这一层的地下室入口,建在地面上更容易隐蔽,而建在地下室里的秘密地下室的入口,既可以建在地上,也可以建在墙上。”
“明天,明天再继续吧。”
“伍姨,下来一趟不容易,坚持一下嘛。”
“李晴天,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伍教授,胜利往往就在再坚持五分钟的努力之中。”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伍教授又开始敲击运动,从第一间敲到最后一间。在敲到第三间的西墙中间时,李晴天突然喊了一声“停”。
李晴天走过来,拿过小榔头,一边敲着,一边贴耳细听。
没错,终于听到了空声。
所谓空声,是指墙壁是空的,榔头敲上去,不像实墙传出的声音,短促而声低。
李晴天再敲,声音还是悠长而又绵长。
李晴天笑了。
伍教授拿着电筒,往李晴天的脸上照了照,“有门。”
“有门。”李晴天点着头。
“真的?”伍教授有点激动了。
“有门,太有门了。”李晴天就更激动了。
“快,快把门敲开。”伍教授开始催促。
可李晴天天生的逆性格,你越急他越不急,就像你越生气他越高兴。
伍教授催李晴天,李晴天越沉得住气,再说他身上有伤,站了好久,腰酸腿累,伤口还疼,他得息一会儿。
伍教授只好扶着李晴天,靠墙喘息起来。
终于,李晴天缓过劲来,拿着榔头在墙上继续敲击,通过敲击,他粗略的估算出了这道暗门的大小。
如果李晴天估计得没大错的话,这道暗门高一米三左右,宽约有五十厘米,暗门的下沿距地面约有二十厘米。
“伍姨,现在我需要几样工具,不知道你有没有?”
“什么工具?”
“大一点的榔头,铁凿子,撬棍。还有,把我的轮椅拿下来,最好再带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因为我想抽烟了。”
“真是麻烦。”伍教授笑着嘀咕。
李晴天不客气,伸手在伍教授的臀部拍了一下,“快去。”
“噗嗤,再来一下。”
找抽,李晴天重重的再赠一掌。
伍教授笑着,屁颠屁颠而去。
伍教授跑了两趟,不仅拿来了李晴天要的东西,还拿来热水瓶和杯子。
李晴天坐在轮椅上,又抽烟又喝水,好好的休息了一会。
休息好了,李晴天拿着手电筒,细看那面灰色墙壁,“伍姨,你确认这墙壁没被重新粉刷过吗?”
“说不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从我父亲买下这座小洋楼以后,地下室肯定没有动过。”
李晴天点着头说:“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德国人的工艺水平真是高超。你看这石灰粉粘的,啧啧,经久不败。我敢说,暗门就被这层石灰粉藏起来了。”
“你说,该怎么干?”
“先把这层石灰粉凿掉。”
说干就干,在李晴天的指挥下,伍教授拿着榔头和凿子干了起来。
伍教授完全不像教授,像个民工,干得起劲,很快就凿掉了粉在墙上的石灰层。
果不其然,一道铁门呈现在眼前。
惊喜,激动,让伍教授忘了疲劳。
可马上有了新难题,这道铁门完满地嵌在墙壁上,拿大榔头砸了几下,铁门纹丝不动。
李晴天得出判断,要想打开铁门,只是从锁孔上下手,可锁孔是铜做的,已布满绿锈,有钥匙也打不开。
伍教授催促李晴天,“小李,快想想办法。”
“我也没有办法。”李晴天苦笑了一下。
“想,想办法,使劲的想。”
“嗯……也许,也许有一个办法可行。”
“快说,不许卖关子。”
“很简单,找一把手钻,把这铜锁钻开。这道暗门应该是往里推的,只要毁掉铜锁,应该就迎刃而解。”
“那快找手钻呀。”
李晴天笑了,“伍姨,这么晚了,到哪里去找手钻?就是去五金店里买,也得等人家开门吧。”
伍教授也笑了,“对不起,我急糊涂了。”
“今晚的收获不少,伍教授,咱们鸣金收兵吧。”
二人从地下回到地上,再从一楼回到了二楼。
睡不着,李晴天要打电话,二楼的电话在小客厅和伍教授的卧室。
伍教授推着轮椅,硬要李晴天在她的卧室里打电话。
李晴天的电话打给了好朋友谈祥云。
谈祥云现在住在云岭酒店,家里安装了电话。
“祥哥,我是李晴天,深更半夜的找你,对不起啊。”
“晴天,你不在医院,躲到哪里去了?你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祥哥,谢谢你,我很好,我在什么地方,现在不能告诉你。”
“哈哈,那你打电话找我是什么事?”
“祥哥,我先请教一个问题,一把普通手钻,就是咱们工程队里用的,能不能把铜制的门锁钻开?”
“几个意思?哎,你要干什么?”
“回答问题。”
“当然能钻开了,但是,需要高级钻头。”
“你能搞到吗?”
“咱们工程队就有啊。”
“那你听着,明天上午九点,我要一把手钻和三只钻头,送到省人民医院门前的停车场。滕总的车停在那里,你在那里等我派去的人。”
“哎,你的人?你的人是谁?”
“伍之阳,她会把工作证给你看。记住了,伍之阳,大写的伍陆?的伍,之乎者也的之,太阳的阳。”
“记住了,记住了。兄弟,你能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吗?”
“不能告诉你。祥哥,这事要绝对保密,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明白,明天上午九点,省人民医院……”
打完电话,李晴天对伍教授说:“伍姨,明天早上你得辛苦一下。”
伍教授点着头说:“你都说好了,肯定是我去拿。但我有个建议,我会开车,我帮你把车开回来。”
“我可不傻,车要停在你这里,人家就会知道我住在你这里。”
“真鬼。”伍教授笑着说:“你也很辛苦,一定流了不少汗,要不我帮你擦擦?”
李晴天慌忙说不,医院里那一幕让他难受,他享受不了那种“待遇”。
伍教授却走上来,推着轮椅要往浴室走,“哼,你小子要是再装,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浴缸里去。”
李晴天正好在窗户边上,情急之下,右手一伸抓住了窗台,“伍姨,你就饶了我吧。”
“你叫我鼓励,我得鼓励你呀。”伍教授咯咯笑着。
李晴天抓不住窗台,只好又抓窗帘布,窗帘布被他拧在了一起。
这时,李晴天无意的往窗外瞧了一眼,立即咦了一声,“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