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级的同学告诉李晴天,大学生是人才,中专生和技校生也是人才,而研究生是人才中的人才。
学长还说,不管是博士还是硕士,毕业以后肯定有最好的前途,或分配到国家机关,或公派出国留学,最次也是留校任教。
经济系的高才生,特别是研究生,个个都当宝贝使用,工作单位好,政治待遇和生活待遇也高,不像其他系其他专业,大部分去的是企业和基层,要么远离大城市的偏远穷地区。
研究生需要考试,这是铁的规定,谁也不能例外。
李晴天不怕考试,这是有名气的,因为他有那个“长梦”保驾护航,每当考试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会让“长梦”浮现出来,会及时把标准答案送给他。
但是,恰恰在考研这个环节,他的“长梦”失灵了,接连几天的冥思苦想,就是想不起那段情节,能记起来的都很模糊很碎片。
李晴天不禁心虚起来,就他现在这个状态,要是走进考场,非考砸了不可,他就会成为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成为东江大学校史上的一个大笑话。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余教授已经替李晴天报了名,并且公开宣扬李晴天是他要带的研究生,别人不能与他争,让李晴天没了退路,只能祈祷明年考试的时候,那个“长梦”能清晰地把答案告诉他。
好在还有七八个月,不用太过发愁,当务之急是把论文弄好。
不过,李晴天很快又心情转好,因为他把论文弄出来了。
这天晚上,住在余家院子的人会餐,没人缺席,就连滕远帆和许红,还有肖雨婷,都被李晴天请了过来。
一共两桌,一桌男一桌女,酒多酒齐。
余教授端坐上座,李晴天和余教授的“女婿”钱鹤分坐两边。
刚坐下,李晴天就拿出了他的论文,恭敬的让余教授过目。
论文的题目是:农业经济的递延对商业的影响及其对工业的促进的研究。
题目很大,气势恢宏,洋洋洒洒,字数有六万之多。
余教授惊异地说道:“好小子,这么快啊。”
说着,余教授戴上老花眼镜,捧着论文翻看起来。
钱鹤劝道:“吃过饭后再看吧。”
余教授摆了摆手,“不,好饭不怕晚。”
一桌的人只好等着。
看了约十分钟,余教授合上论文,摘下老花镜,盯着李晴天瞅了起来。
李晴天忙问,“老师,写得……写得不行吗?”
余教授舒了一口气,“唉,我老了。不,不,我是说,我老头子白活了。”
李晴天有点不知所措,“老师,您的意思是?”
余教授道:“满分一百,就你前面的部分,我得给你一百二十分。你的观点,你的论据,你对经济未来发展的预测,反正我是想不出来。”
李晴天忙道:“老师,我是在您的启发下写出来的。”
余教授摇了摇手,“你不要谦虚,我余仁笑一生纸上谈兵,只有理论没有实践。而你不一样,你是先实践后理论,你的思想认识里,充满了真理的光辉,在真理面前,我余仁笑必须低头。”
如此高的评价,反而让李晴天不好意思了,“老师,您是我老师,我是让您提意见的,不是让您表扬我的。”
余教授道:“没问题,我抽点时间帮你润色一下。”
说到做到,余教授真的花了不少功夫,对李晴天的论文进行了“加工”。
然后,李晴天按照余教授的意见,再次修改了自己的论文。
国庆节后,余教授将李晴天的论文交给系里其他教授传阅,得到了高度的评价,打分都在九十五以上。
校刊也很快发表了李晴天的论文。
这还没完,又过了一个月,李晴天的论文,被国家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看中,发表在国内著名的经济杂志上,这是该杂志创刊以来,首次发表在校大学生生的毕业论文。
李晴天“再次”一鸣惊人。
好事还在后头,李晴天顺利的提前通过了论文答辩,拿到学士学位,并经校党委决定,报请省教委批准,无需参加考试,保送研究生硕博连读。
时间过得真快,又一个学期即将过去,寒假又到来了。
远帆公司那边,一切都很顺利,滕远帆想念远在海外的家人,决定提前一个星期放假,在腊月十六那天,就率许红他们乘飞机离开内地去了香港。
公司有两辆旧轿车,还有滕远帆的那辆新车,全借给了李晴天与徐国良和谈祥云三人。
徐国良当兵时就会开车,转业后已拿到了驾驶证,而李晴天这个学期除了完成论文,还和谈祥云一起,偷空去考了驾驶证,三辆车正好给三个人使用。
学校放假后,李晴天还不能马上回家,工程队那边,有一百五十多人来自藤岭县,得把他们安全地送回家。
为此李晴天动用关系,走了好多后门,包了三辆长途客车。
腊月二十五,李晴天才开着滕远帆的轿车,带着肖雨婷回家。
车上还有二叔一家四口,老二李文栋与去年一样,寒假不回家,跑他女朋友家过春节去了。
凌晨出发,经过十个小时的跋涉,李晴天和徐国良的两辆车才到达了天州市区。
本来,李晴天送肖雨婷回家后,接上在天州地区第二外贸公司工作的老叔和老婶一家,可以马上回到藤岭。
可肖雨婷的父母热情挽留,肖雨婷也希望李晴天在他家住一个晚上,李晴天不能拂他们的好意,便决定在肖家待一个晚上。
李晴天不走,二叔还有小姑夫徐国良和老叔李荣斌也跟着不走。
这下好了,肖家少见的热闹,肖成山老爷子拍板决定,大家全住在他家,解决办法是打地铺。
女人们忙着做饭,二叔的两个孩子带着老叔的孩子,楼上楼下的玩,李晴天与二叔、小姑夫和老叔一起,陪着肖老爷子,在客厅喝茶抽烟。
肖老爷子是个棋迷,见了“棋友”李晴天,少不了要厮杀几盘,一老一小,你来我往,早已酣战起来。
小姑夫和老叔是一边一个,虽然是两个臭棋篓子,但也在不断的呐喊助威。
二叔不会下棋,但喜欢花草,独自在院子里欣赏肖老爷种的盆栽。
晚饭吃罢,大家都坐在客厅里的时候,肖老爷子微笑着指了指李晴天,说道:“晴天,把你留一个晚上,是有两件事要说。”
果然如此,李晴天心道,被我给猜中了,“老爷子您说,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