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问站在旁边默默观看。
很快就明白了保罗这句话什么意思。
八个拳馆弟子在保罗残酷的训练下迅速达到了极限，一个个气喘吁吁，大有站立不住的架势。
按照常理这时候都要暂停训练，让八人休息休息恢复体力。
可保罗非但没有喊停，反而在认真观察过每个人肌肉状态之后，又加了一组深蹲训练。
八个拳馆弟子登时如丧考妣，有几人直接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我只数三下，三个数字过后还没起来深蹲的，立即失去指导资格！”
保罗伸出三个手指头。
“一！二！”
三还没出口，坐在地上的几人已经跳了起来。
他们虽然叫苦连天，但是也知道此次指导的巨大价值。只要不死，就没理由退出。
于是，在痛苦的哀嚎里，八个人再度开始训练。
“这样确定不会适得其反？我有一个弟子就是曾经这样无休止的练习，结果得了横纹肌溶解症，一辈子都废了。”赵陆沉担忧的道。
“没事的。”故问道。“你看许曼的眼睛，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这些人的身体。她在观察这些人的呼吸、精神以及肌肉状态，从而推算这些人的极限体能。在压榨出他们的极限体能之前，估计训练都不会停止。这也是保罗那句话的含义：这些人会觉得生不如死，好像看到了地狱。但是在许曼科学精准的控制下，却又死不了，注定跨不出迈进地狱的那一步。”
“听上去有些残忍啊！”赵陆沉感叹一句。“不过，请继续。”
赵陆沉跟故问的对话传入八人耳朵，八人原本还以为师父会心疼他们，给他们求情呢。
没想到最终得到的却是“请继续”这样一个无情而又幸灾乐祸的回复。
八人顿觉世界一片昏暗，只能咬牙坚持。
一个小时之后，最后一名弟子终于也趴倒在地，累成一条狗。
许曼手上拿着一个平板电脑，道：“这是赵馆主八名弟子的体能数据，八人中最优秀的是这个孟旭。如果他能按照我的训练方法保持一年，至少可以达到华夏散打冠军的水平。”
闻言，赵陆沉跟故问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怪不得诸神黄昏对许曼的资料虎视眈眈，这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培养速度！
华夏散打冠军可不是什么大路货，都是真有实力的格斗高手。整个国家倾一国之力才能培养出一个，许曼却一个人就能做到。
故问忽然觉得诸神黄昏的人太蠢了，竟然只抢夺资料而不抢夺人。
如果直接把许曼掳走，产生的价值远超这份资料的千倍！
故问却是不知道，诸神黄昏何曾不想这么做，只是许曼曾经明确表示宁死也不会为诸神黄昏这种黑暗组织服务，所以诸神黄昏只能选择了最下策，杀人夺宝。
听到自己竟然可以达到散打冠军的水平，本来已经累瘫的孟旭瞬间精神百倍。
“许博士，我还能坚持！继续吧！”
许曼看孟旭一眼，道：“你已经接近极限，体内乳酸、毛细血管供血量、肌肉氧化酶都已经超限，最重要的是你的肌糖原储备消耗一空，不足以支持你继续下去了。这跟你平时的饮食有关，如果你一直采用科学饮食清单的话，至少还能再坚持二十分钟。”
“稍后我会把饮食清单列出来，给你们每人一份。记住，饮食跟训练一样重要。如果有条件，可以服用一些高端产品，比如我们实验室出产的生命原液。生命原液可以将人类体能极限推高5％左右。”
5％听上去不高，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了。
比赛中多出5％的体能，就足以决定比赛的结果。
八名拳馆弟子闻言，登时露出渴求之色：“许博士，可以问下这个生命原液哪里可以买到吗？”
“生命原液你们就不要想了，这东西的价格十分昂贵。每一支差不多一万人民币，而一次训练需要补充十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无异于吃钱，就连我也只能偶尔喝一次，不能当做基础餐补服用。”保罗一脸遗憾的道。
“一次十万块！”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之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就连故问也是一脸震惊。
穷文富武这句老话简直太正确了，穷人家的孩子对于练武这件事情想都不要想，光每天的餐补费用就支付不起，别说更贵的学费、医药费、器械费了。
对于穷人来说，最好的出路还是读书。
可惜现在很多人不懂得这个道理，一味挥霍青春时光。
“如果不是得到了心意禅的修炼方法，恐怕我也就是孟旭这种水平吧！”故问心中暗想。
心意禅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练武对于饮食的依赖，通过搬运气血冲刷肌肉、骨骼，来达到饮食进补的效果。
否则以故问的苦行僧生活，根本不可能达到如今这般身手。
心力七境故问可以对外透露，但是心意禅却是一个字都不能泄露。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其他人得知故问拥有这种秘法之后，肯定千方百计想要获取，届时必然一场腥风血雨。
“小宝贝们起来了！第二回合训练开始！”
不一会儿，保罗就拍着手如一个地狱使者，冲八名拳馆弟子露出狰狞笑容。
八名弟子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爬起身，站得笔直。
“第二回合比较轻松，主要目的是提高选手在极限状态下的出拳能力以及抗疲劳能力。试想，当一个人体能达到极限之后，连最基础的出拳动作都做不出来之时，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对手KO！所以我们必须避免这种情况，通过不断的极限练习使得自己出拳形成肌肉记忆，哪怕已经累到虚脱，可打出去的拳仍旧存在杀伤力！”
……
整整一个上午，保罗跟许曼都在不停的指导八名弟子训练。
而让人惊叹的是，整整一个上午的极限训练，八人竟然没有一个出现虚脱、昏迷的，可见许曼对于训练量的精准把控。
就好比一台超级电脑在指导这些人一样，连身体机能的细节都把握的细致入微。
这放在赵陆沉这种老拳师的身上，根本不可能做到。
这就是科技带来的改变。
下午时分。
许曼说的测试设备终于送来，占据了整整一个卡车车厢。
而跟随设备而来的，还有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
老人目光如炬，隐含精光，一进门就开口问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许家丫头千里迢迢调动我这台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