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守成？”故问眉头一皱。
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
正当故问想说不认识之时，却听虞守成又说道：“虞恺乾是我儿子。”
“原来是小虞父亲！”故问瞬间明白了。“不知道虞先生找我何事？”
虞守成笑着走入寺院之内：“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位朋友要我帮忙引荐一下……”
一边说着，虞守成一边指了指跟他同行的另外一人。
“这位是来自海外的皮特李，祖上三代侨居美国，从事跨国物资贸易，买卖做的很大。”
故问不冷不热看了一眼皮特李。
看的出来，这人的家族确实脱离华夏有一段年头了，连外貌都出现了淡淡的西化。第一眼看过去不像是华夏人，反倒是有点像是西亚那边的容貌。
“故问小老弟，久仰。”皮特李走上前，伸出手要跟故问握手。
只是故问就像是没有看到皮特李的手，无动于衷。
“小老弟这个称呼，我可当不起。阁下还是称呼我小仙师或者龙头大人更好一些。”
皮特李登时脸上出现一抹尴尬。
他原本是想拉近一些跟故问的距离，顺带着利用年龄差距取得一些称呼上的优势。
没想到，故问根本不中招，反而直言不讳提醒皮特李：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我称兄道弟？
眼见气氛陷入尴尬，虞守成赶紧道：“对，故问小师父现在是关海龙头，初次见面还是称呼龙头比较好。皮特李先生其实没有什么恶意，他来到华夏，是想跟您谈一桩生意。”
“生意？”故问眉毛一挑，看向皮特李。
故问不觉得自己跟皮特李这种人之间能够有什么生意往来。
“呵呵，我确实有一笔生意要跟龙头先生商量。不过龙头先生确定就在这里谈？”
皮特李言外之意，是想让故问邀请他们入内落座。
只可惜，故问就像是根本听不懂一样，反问：“这里怎么了？清净优雅，挺好的啊！”
“……”皮特李眼中跃起一抹怒火，只是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纵横商海这么多年，常年往来于各色国家，其中不乏战乱小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从没见过如此无礼又不识抬举的家伙！
如果不是身负重任，他绝对直接翻脸走人了！
按照他的脾气，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谈判的价值！直接干掉最省事！
“那好，那咱们就在这里谈！”皮特李声音变得冷冽起来。
说完，他从包里抽出一沓合同：“我在欧盟以及美国各有一家物资运输公司，唯独在华夏还没建立。我此番上门，就是想要寻求一位合作伙伴。龙头先生是我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当然作为诚意，我也会给予龙头先生最大的让利。具体条款都写在了合同里面，请过目。”
皮特李将合同递给故问。
故问扫一眼合同，足足三十多页，写满了难以看懂的法律条文以及术语名词。
故问连所谓的“物资运输”到底是运输什么物资，都无法从合同里得知。
“步婷，你来看。”
术业有专攻，故问直接将合同扔到了郭步婷手里。
毕竟郭步婷是法兵寺唯一一位高学历人才。
郭步婷也不推辞，她接过之后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只不过才看了不到一半，郭步婷就抬起了头：“小师叔，这个不能签。”
“怎么了？”故问虽然早知道结果，不过故问还是想弄清楚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猫腻。
“表面上看，这是一个物资运输协议。实际上它囊括的范围十分广泛，几乎包括了所有可以运输的物品。而且里面还有一条：关海方面只能作为被动接收方。也就是说，运输什么由他们说了算，而我们只能被动帮助他们接收、存储。”
故问目光一闪：“也就是说，假如他们运来一船军火、毒品、走私违禁物，我们也无法拒绝，必须照单全收？”
“是这个道理。”郭步婷点点头。
“有意思。”故问露出一抹冰冷笑容，从郭步婷手里将那沓合同接过。
忽然手腕一抖，三十多张合同犹如一枚枚刀片，发出咻咻之声，飞向皮特李。
皮特李大惊：“你想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扑脸而来的漫天纸张。
嗤啦，嗤啦，嗤啦……
瞬间，皮特李就满脸伤痕，一道又一道伤痕纵横交错，形成网状。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用口红画了一脸涂鸦线条的小丑。
“你……”皮特李捂着脸，气急败坏大喊。“我好心好意找你合作，你不答应也就罢了！竟然恩将仇报？你知道我代表的是谁吗？”
“谁？”故问静静看着皮特李，问。
“洪门！”皮特李一扬头，眼中射出倨傲之色。“如果不是洪门那边拜托我做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会踏进这种小地方！我平常合作的对象不是一国军阀就是王室成员，像你这样的小角色，连见我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也不知道洪门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
“如我所料。”故问点点头。
故问就知道皮特李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背后必然有某个组织的影子。
看来洪门真的很看重关海这块地盘，不然也不会在故问杀了他们一个刑堂大爷之后，仍旧低声下气企求合作。
而从洪门提供的合作内容来看，洪门是将关海当成了一个进入华夏的中转站。想要将关海变成一个屹立于东亚的军火、毒品、赌博、走私四位一体的地下中心。
关海所处位置同时面向华夏、南韩、东洋、苏俄四国，理论上确实是一个绝佳的地下世界中转站。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海外势力想要染指的原因。
只可惜，他们小瞧了华夏政府，也小瞧了故问。
虞守成愕然看着愈加僵硬的双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跑到门外停放汽车的地方，从车子里提出来一个大箱子。
“皮特李，你是不是忘了这个东西了？”
皮特李看一眼箱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愿之色，却不得不道：“换成是我自己，我是绝对不会付出如此高昂代价的。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还是要把一切都传达到位的。虞先生，麻烦把箱子打开。”
虞守成赶紧输入箱子上的密码锁，咔嚓一声打开了箱子。
随着箱盖弹起，一摞摞崭新的美钞出现在故问面前。
粗略看过去，这个巨大的箱子里至少装了五百万美金。
“这是六百六十六万美金，我们华夏人做生意讲究吉利，这个数字正好。这只是洪门的一点心意，不包括合作之后产生的利润分配。我想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知道该怎么选吧？龙头先生。”皮特李蔑然看着故问，就跟土财主向一个乞丐发出施舍。
土财主完全想不出乞丐有什么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