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苍蝇？”王徇厉声质问。
“咦，原来不是苍蝇，是人啊！不好意思啊！”故问一脸真挚的道歉。
只是这副道歉的模样，怎么看都想让人一拳砸扁故问的脸。
就好比一个人骂了你之后，还故意说不是骂的你。只会让人更加生气。
王徇眼中寒光闪烁，不再跟故问进行言语上的交锋。
他已经看出来，这个小和尚不光牙尖嘴利，还厚颜无耻。
跟这种人言语交锋，非但不会占到便宜，还很容易导致自己心理失衡。
经验老到的王徇自然不会坠入故问的圈套。
咔嚓！
王徇按下一个开关，只听咔嚓咔嚓几声响起，故问坐着的审讯椅上弹出几个钢箍，将故问手脚全部束缚住了。
这是重刑犯才有的待遇，现在故问享受到了。
“从现在开始，正式进入审讯环节。八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以为现在上面查的严，我就不敢对你进行刑讯。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刑讯手段并不需要针对人类身体实现，却同样可以达到让人崩溃的效果。如果你想试一下的话，就尽管不配合。”
王徇语气变得冰冷严厉，灯光晦暗，故意营造出一种森罗殿的恐怖感。
噗嗤！
故问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营造恐怖氛围，让我产生‘你就是这里主宰’的错觉，让我下意识以为生命掌控在你的手里，必须配合你才能活命。说真的，这一招对其他人或许很管用，但是对我，抱歉，一点用没有。”
且不说故问修行的心意禅使得他心灵坚定无比，就算故问没有修行，多年的苦行僧生活也让故问心灵远超常人。
王徇这种小伎俩对于克己持戒的苦行僧，基本不起作用。
“很好，你已经迈出了不配合的第一步。作为奖励，你可以得到一次擦汗的机会。”王徇阴森森道。
然后就见他摸出一张湿纸巾，作出帮故问擦汗的姿态。
只是在碰到故问脸庞的时候，王徇骤然将整张湿纸巾盖在了故问的口鼻之上，死死贴紧。
这一招叫做“水刑”，臭名昭著的美国CIA审讯报告中，就曾经提及这种刑罚。犯人遭受水刑会产生一种溺亡的窒息感，施刑时间过长还会导致犯人全身痉挛跟呕吐致死。
王徇用的是简化版，不至于致死，但是却极为痛苦。
最重要的是，这样不会留下任何的刑讯证据，许多重刑犯都在王徇这一招之下招供。
王徇冷眼看着故问，心中默数时间。
目前为止，骨头最硬的一个重刑犯也不过在水刑下坚持了30秒就举手求饶。
美国CIA的审讯报告里说，大部分囚犯只能坚持14秒。
故问应该比平均记录长一点，但是也绝对长不过30秒。
30秒就是王徇对于正常人类极限的一个判定。
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五秒钟了，不错，很有毅力嘛！加油，我看好你！”王徇冷笑道。
“二十秒钟了！真是让我惊讶呢！看来你有希望冲击一下最高纪录。”
“竟然撑过了三十秒？呵呵，叹为观止，恭喜你刷新了记录。”
“三十三秒？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什么？三十七秒了？”
“四十秒？！”
王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故问非但破了记录，还大有一举将记录永远保持下去的架势！
王徇一次又一次看表，一次又一次将眼底的焦躁压下去。
到现在为止，故问已经坚持了整整两分钟！
超出了人类极限数倍！
“怎么可能！”王徇惊呼。
要不是他亲眼目睹整个过程，他绝对不会相信！
这家伙还是人吗？
王徇贴近故问脸庞，想要观察故问到底怎么做到的。
但是下一刻，王徇忽然全身一震，整个人僵住。
故问，竟然没有了呼吸！
“死了？竟然直接死了！我说他怎么会坚持这么长时间，原来根本就是没挺过去！怎么办？刑讯致死可是一项重罪，现在上级部门查的又严，要是被上面知道我肯定死定了！”
王徇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他额头冷汗滴答滴答往下流，一张之前还志得意满的脸现在变得煞白。
“不行！坚决不能被抓到把柄！干脆伪造这人袭警逃跑的现场，就说在阻止他逃跑的过程中不小心误伤了他！”
王徇自言自语说着，说干就干，立马开始着手伪造现场。
只是他还没伪造完第一处细节，就听身后蓦然一个幽幽声音响起：“原来你也会害怕啊！还以为你心狠手辣到无所畏惧呢！”
“谁？”王徇一个激灵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睁开眼的故问。
“你没有死？刚才你明明已经没有了呼吸！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分钟，没有人能够在水刑下坚持四分钟的！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是故意装死！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故问哂笑看着王徇，道：“四分钟就让你大惊小怪了？你要是看见不呼不吸数个小时的人，怕不是连眼珠子都要吓出来？没见过世面！龟息功了解一下。”
“龟息功？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功夫？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过你没死正好，省得我伪造现场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经得住折腾，那我接下来就可以放心大胆的玩了！”
王徇目光中带着隐隐兴奋，双眼放光，就跟看见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故问则被王徇看的心里一阵发毛，忍不住想到某些恶心人的调调。
这个警察不会也喜欢那种调调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故问，一下子就软了：“别！你不是让我交待吗？我交待，我交待还不行吗？！我杀过人！”
“什么？你杀过人？”王徇先是一怔，随即眼神愈加火热。
这次赚大了！钓到一条大鱼！
杀人犯哎！拿下一名杀人犯，估计自己高升一步的愿望就能实现了吧？
“只要你配合，我可以不对你用刑。说，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杀的人！要详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王徇迅速打开笔记本，期待的看着故问，开始作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