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粉衣女孩从床上坐起身来,眉头一直紧锁,看着周围的环境,陌生的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而坐在身旁的红衣女子是与自己很熟悉,一脸关心备至的样子,应该是身边很亲近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周身散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戾气。
“我为什么什么都记不得?我到底是谁啊?!”
粉衣女孩满脸痛苦的捧住自己的额头,似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一般,娇弱的身子紧紧蜷成一团,整个人都在剧烈发抖。
而就在红衣女子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花白头发的老男人走了进来,“云儿,你总算是醒了,真的是把爹给吓死了。”
循着这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粉衣女孩泪眼朦胧的瞧着这老男人,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熟悉感。
她不管不顾的从床上冲了下去,用力把那老头抱在怀中,“我真的好害怕,你不要离开我,你别离开我行吗?”
“好,爹爹一定不会再离开你。”
老头回手抱住粉衣女孩,便又用手擦掉挂在她眼角的泪珠,“云儿,你总算是安全的回到爹爹的身边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爹爹怕是也活不成了。”
“你是我的爹爹吗?”
在老头的怀里抬起头来,粉衣女孩儿瞧着那张苍老却不失俊逸的脸,虽有那一丝心安,但也掺杂着另一种不明的感觉,像是……失望?!
思及此处,女孩子眉头便不由的皱了起来,记忆在自己的脑海中错综复杂,都是一些零星的碎片,根本就没有办法重新拼凑在一起。
咝……
女孩倒吸了一口凉气,越是强迫自己回忆,额头深处传出来的疼痛便会越发剧烈,几乎快要把自己的脑袋生生撕扯开。
“好了,云儿,别再胡思乱想了。”
老头扶着女孩重新坐回到床榻上,又为她盖上放在一旁的蚕丝被,“好好的再睡一觉,醒过来,一切都能重新开始了。”
躺在床上的女孩懵懂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一丝记忆的她,就像是襁褓里的婴儿似的,总缺着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你能陪我吗?”
她一把抓住老头的手腕,可怜兮兮的继续说道,“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儿,一点热乎气都没有,我真的好怕。”
“好。”
老头始终一脸宠溺的笑意,侧身坐在床旁,“爹爹一直都在这里陪着你,爹爹哪都不去。”
“嗯。”
女孩轻嗯一声,这才心安的把眼睛闭上,抱着那只带着温度的大手,沉沉的陷入到昏睡之中。
也许是丹药的药性还没有完全解掉,女孩在床上又昏睡了三天三夜,而陪在一旁的老头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唯有红衣女子在房中守着。
一月后。
江湖人人都知,毒门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门歪路,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手刃毒门门主。
而如今,江湖中突然出现一粉衣妖女,无人知道这女人到底来自于何处,行踪诡异莫测,出现时都会戴着一顶粉色的斗笠,无人知道她到底长一副什么模样。
至于这妖女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还真是无人能说个明白,毕竟人家除了劫富济贫以外,还真未伤过一无辜之人。
可之所以把这个女人称之为妖女,无非是因为她出自于毒门,又是毒门门主的女儿,自然会被扣上一顶黑帽子。
“大小姐,您这么折腾都已经折腾十几天了,您到底是要干嘛呀?”
一直跟随粉衣女孩左右的红衣女子,脸上露出一抹不悦,“毒门不是什么江湖正派,咱们不伤人,但也不至于整天……”
“姚姐姐,你要是再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话,我可就直接让爹爹把你送回总舵去了!”
粉衣女孩理直气壮的说着,便又瞧了瞧正从峡谷间经过的马车队,已经在这里埋伏了一天一夜,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宝贝,要是就这么放弃了,那可就亏大了。
“大小姐,咱们又不是土匪,也没必要整日这般劫富济贫,若是您真想帮那些人,干脆直接拿咱们毒门的银子去帮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还要……”
“毒门的银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你真以为本小姐我不知道?”
女孩略有些恼火的狠狠瞪了一眼红衣女子,便又戳了戳她的心窝,“爹爹之前做过什么事儿,本小姐我已经记不得了,可那些不干不净的银子,本小姐是绝对不能碰的。”
虽说女孩已经把所有的记忆全部忘掉,而知道的,也都是从这红衣女人的口中得知。
可但凡有一丝明辨是非的理智,就该知道毒门所做的买卖是见不得光的!
“本小姐最讨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若是你们不肯停手的话,就别怪本小姐我……”
啊啊!!!
还没等女孩把话说完,山谷中便传来一阵阵尖叫声,她赶紧从草丛中站起身来,瞧着一拨穿着盔甲的人马突然冲了出来,把车队团团围住。
“这什么情况?难道还有劫胡的?”
女孩收到消息,邻村有一恶霸要到狼城省亲,带了不少金银珠宝,这可是一块流着油的肥肉。
所以,早在几天前便已经打听好那家伙的路线,最终选在这狭小的峡谷中动手,任他身边的人再多,几块石头下去,也得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然而……
“姚姐姐,你呆在这别动,我下去瞧瞧。”
说罢,也不等那红衣女子阻拦,女孩便从草窠里跳了下去。
袖口中飞出一根细长的麻绳,直接戳入远处的峭壁中,顺着这根绳子落在不远处的岩石后。
虽然女孩的功夫不成,但用技巧机关和暗器的能耐却是一顶一的棒,就好像天生有这方面的天赋,只需稍微提点一二,便能运用灵活。
“皇上有旨,此人乃恶霸狂徒,在宁乡作恶无数,今日打入大牢,秋后处斩!”
一熟悉的男声传入女孩的耳中,可循着声音瞧了过去,那人的脸却异常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