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是来了,便在这儿照顾王爷吧,我去后面煎药。想来,他知道是你照顾,也会多几分醒过来的可能……”花落将药箱扔给旁边等候的暗卫,向外面走去。倒是也贴心的将房门给关上,楚泠歌站在原地,停顿了片刻,才走到床榻旁边,轻轻的抬起手。
手掌落在半空中,却迟迟没有触及到谢景恒的肌肤。
生怕自己稍微碰触,就会让花落治疗好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楚泠歌不知为何,自己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像是下一秒就要落出来似的,她只能够转过身,轻轻用袖口擦拭掉,再重新牛投资回来的时候,她抽了抽鼻子,呢喃着说,“怎就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又瞒我瞒的这么紧?”
“平日里,我的卧房,你总是随意进出,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像是通天似的能够猜到,可如今,你却把我给瞒成这样,若是以后真的有三长两短,你让我该如何自处?该如何跟皇帝伯伯那边交代,你若是死了,我岂不是要嫁给谢景麒?你难道真的希望么?”
楚泠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抽什么风,她总觉得此刻说出的话,谢景恒是能够听到的。
“你若是再不起来,我便是要将你的伤口都扯开了!”嘴上这般说着,楚泠歌却还是心疼的抚摸着那一道道伤口,像是小时候抚摸着爹爹脊背上的伤痕,只不过此刻谢景恒的,是刚刚受伤的,带着刺鼻的味道。若是谢景恒醒着,应该会与自己作怪,装出很疼的模样吧。
谢景恒自从见到自己,缠上自己,便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去让楚泠歌心惊肉跳。仿佛她情绪的波动,能够让谢景恒心里得到满足似的,原本,楚泠歌认为他不过是闲来无事,可现在,楚泠歌才慢慢发现,那是一种属于谢景恒的方式。
“你不是问过我,为何要在皇帝伯伯面前,非要编造出来跟你缠绵叵测的情史,让他指婚给我和你么?”楚泠歌想起曾经谢景恒百般询问都没有得到结果的那件事情,笑着低头,轻声的呢喃着,“因为我听说过你,若是爱上了一个女人,便会不遗余力,倾尽所有。”
前世,楚泠歌是皇后,坐镇翊坤宫,虽然不能够常常出去,却也能够打发周围的宫女和太监去听听外面的八卦,回来解解闷子。所以,楚泠歌也是听说过,寒王谢景恒竟然终身未娶,说是为了心中所爱的那个女人。虽然,无人知道谢景恒心中的女人到底姓甚名谁,但是这在京城之中,倒也算是一桩天大的事情。
那时候,在宫中过着一眼便能够看到终老的楚泠歌就曾想过,若是自己能够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若是被谢景恒爱上,又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哪怕是备受猜忌,寒王谢景恒应该也会在生活中寻找出种种可以浪漫的事情,给她们创造惊喜吧!
“其实,说到底,我是有着私心的。本来一准就认定了你,但是你对我的态度,倒是让我捉摸不透,才会始终躲着。”楚泠歌面对着昏睡不醒的谢景恒,才能够说出自己所有的真心话。
谢景恒是天之骄子,自然身上也有着一股傲气,那双眼眸里面蕴藏着的所有情绪,都足够吸引所有女人,包括楚泠歌。若是谢景恒细心些,便是能够发现,楚泠歌从不敢直视着谢景恒的眼眸,生怕沦落在那双眼睛里面。即便是那些恶言相向,也都是凝视着远方。
楚泠歌生怕自己的眼睛会泄露出情绪,“你是心思城府那么深的人,我很怕,你对我的感情里面,其实是有着跟谢景麒一样的目的。得到楚家,得到我的人,会得到天下、文官武将,全部在掌握之中。其实坊间这样的传闻,我是听说过的,你的爹爹,在皇宫中离奇暴毙,你自然是要查清楚的。”
那座皇城中,有着太多无辜的生命,就那般不明不白的葬送。
若是细细追究起来,跟谢渊也脱离不了关系,所以,楚泠歌始终都在控制着自己的心,“若是你对我只不过是敷衍做事,我又沦陷进去,岂不是一生都很悲惨?我可不要再重新经历那样的事情,所以才会步步谨慎小心,躲着你……”楚泠歌说到自己有些泪眼婆娑,在朦胧的视线中,她仿佛是看到谢景恒的眼睛微微眨了眨。
“若是你此刻能够醒过来,若是能够度过此刻难关,以后,我便是听你的,无论做什么……”
楚泠歌眯起眼睛,试探的说着,果然看到谢景恒幽幽的睁开眼睛,抬起手轻轻摸着楚泠歌的脸颊,虚弱的说,“泠歌?是你吗?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竟然以为你在我的身边!怎么可能呢……”有气无力,甚至是抬起手臂片刻,便是要落下去。
“谢景恒,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楚泠歌此刻倒是没有什么激动,只是满腔的愤怒。
这家伙,又是在做戏欺骗自己么?“若是你不实话实说,这伤口,我便是也有办法让你无法愈合!”楚泠歌刚刚那般深情款款,将自己所有秘密都全盘托出,竟然发现谢景恒可能是装作昏迷的样子,恼羞成怒,也是抓着发簪上面的粉末,威胁的说道。
“别,可不要谋杀亲夫。”谢景恒咳嗽两声,让伤口的血迹也开始慢慢渗透出来。
楚泠歌见状,也是拧着眉头,用旁边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血痕,“我不过是刚刚醒过来,听到你那句,若是我能够醒过来,便会什么都听我的……”谢景恒此刻倒是没有说谎,他受伤颇重,只是隐约中好像听到了楚泠歌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传来,他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挣扎许久,才能够脱离黑暗。
“若是我骗你,便叫我……”如此的谢景恒,还想要发毒誓,被楚泠歌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