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方才屋内可是有其他人来过?”翠环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奇怪的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楚泠歌摇头,眯起眼睛,问:“怎么了?”翠环摇摇头,指着外面院内的那颗杏花树,“秦枫从小姐房内出去后,就一直对着树,碎碎念道,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神经兮兮的样子,让翠环以为他是在屋内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邪了。
想起谢景恒离开的时候,将纸扇敲着楚泠歌的脑袋,有些威胁地说道,“你若是下次与秦枫走得再近,我便不会让他继续留在将军府了!给你重新换一个。”算是吃醋么?楚泠歌嘴角勾起甜甜的笑。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翠环看着她这副样子,也是害怕的上前挥舞着双手。
这院子里,是不是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不要从灵山道观再请来两位道长,帮忙去驱驱邪呀?
“西厢房那边情况如何?”楚泠歌回过神来,掐算着应该是已经到了时辰。翠环点点头,小声说,“坊间那些传闻已经被二老爷知道了,现在西厢房都乱套着呢!不过,宰辅老爷还没有回来,我们是不是要再等一会儿过去呀?”只要人多才能够热闹起来。
这场闹剧,才能够在京城之内,传扬的越来越丰富,甚至是传播到说书人的耳朵里。
“你把府中所有能够多嘴多舌的,都派到西厢房去当差,就这一两个时辰,越多越好。”楚泠歌掐算着手指,思考半晌,有些坐不住的起身,向院内走去,看着还在面对着树反省的秦枫,好笑的说,“过来吧!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秦枫听闻,连连点头,追上去。
西厢房,此刻倒是热闹,二老爷将书房内所有能够摔碎的东西都扔到地上,眼睛快要气到天灵盖上。房内大大小小,众多贵妾和二夫人,不敢说出任何一句话,低眉顺眼,反倒是楚烟柔,没有搞清楚状况,还是在碎碎念叨着,说:“就算是坊间有些对我们不利的传闻,又怎么样呢?我们是住在将军府里的!谁还能够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是有镇南大将军撑腰的!”
“你给我闭嘴!”二老爷气急败坏的冲到楚烟柔面前,正愁着愤怒没有出口。
抬起手掌,对准楚烟柔的脸颊便是一个巴掌,用力的程度让她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五指印。楚烟柔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泪水瞬间流下来,委屈的捂着脸颊,声音尖锐的说着,“你……爹,你竟然打我!竟然是为了这些传闻,就打我……”
“我打你、打你是轻的,我就应该把你的嘴给锁住,扔到房间里去!以后不许给我出来。”
二老爷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着,情况已经变得不可控制,楚泠歌对翠环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是慢悠悠的踏进西厢房的院落,“呦,这里怎么如此热闹啊?二叔二婶,大家都在啊?”楚泠歌身为外人,更是传闻中的当事者,此刻冲进来,扰乱了楚二爷的情绪。
只能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下来,楚二爷挤出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说道,“泠歌丫头,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二叔,看院内是否缺少什么?既然二叔全家都在将军府中住着,是不能够怠慢的!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楚泠歌这般说着,将京城中的所有传闻都点出来,明人不说暗话,楚二爷的脸也是微微变化了颜色,尴尬的说着,“泠歌丫头这是说着什么呢?”
楚泠歌看着地上正捂着脸的楚烟柔,从她面前直接迈步过去,“二叔,还没有听说么?”
“听说什么?”总是不能够从自己的嘴里,将这些传闻都说出来,楚二爷贯彻着什么都不知情的原则。装傻充愣,楚泠歌在来之前,也是猜测到几分,做好打算,抬起手中的青瓷杯子,品尝着新茶,“二叔院子里的茶,倒是比我院子里还好些啊!”
“前阵子,我家小姐想要喝新茶,我去后面问,说今年上来的所有新茶,都已经没有了。”翠环倒是聪明的说着,“我还以为是将军和老爷子喝的多,便没有继续多问,没想到,竟然是都送到西厢房里来了?可是这般,外面的人,还说我们对二老爷不好呢!这口黑锅,直接扣到脑袋上,我们小姐可是冤枉的很啊。”
翠环伶牙俐齿,弄得楚二爷面上下不来台,语塞在原地。
“说的就是,二叔若是有什么不满,或者是缺少什么,便直接跟我说,又何必去坊间传那些消息呢?让别人看到笑话不说,还以为我们将军府中有什么内幕呢!”楚泠歌说罢,低头看着楚烟柔头顶上的发簪,“二姐姐,这发簪似乎也是从我房间里拿走的吧?”
楚烟柔摸着头顶上的发簪,向着袖口里面塞了塞。
“烟柔,是么?”楚二爷凝起眉头,直接将发簪给拔下来,递给翠环,说道:“这丫头,被我宠坏了,经常去你院子里随便逛逛,若是发现缺少什么东西,便来跟我说!”
楚烟柔摸着头顶光秃秃的发丝,心中一股气便冲了上来。
凭什么?自小,只要是楚泠歌有的东西,就永远要比自己好!如今,就算是发簪,都要拿走?楚泠歌的房内,这般的发簪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给她一个又如何?可现在,却还要在此刻闯过来,说这些,惹得爹爹对她大发雷霆,还看着脸上肿起来的巴掌印。
羞愧,懊恼,将所有的情绪都涌上来,楚烟柔忍不住大声的说着,“凭什么!”
“爹爹不是跟我说过,若是我有喜欢的,便去直接找楚泠歌拿回来么?她不缺这一两样东西!你和娘也是这般做的,房间里的青花瓷瓶,就是这般拿来的,为什么我就不行!”没想到,楚烟柔竟然会如此突然的说出来,楚泠歌心中一喜,看着楚二爷阴晴不定的模样,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