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生前念叨,要与刘副院长把酒言欢,可惜,已没机会了。”
尽管知道对方来之不善,但王庚一样做戏做全套,悲伤道:“师尊他老人家生前清贫,留下这家徒四壁的府邸。身为徒儿的我,不知如何让老人家走得安详啊!”
“小王八蛋,少在这里假惺惺!”见王庚这般,杨工怒叱。
“闭嘴!”刘副院长呵斥:“这是杨导师灵堂,我前来吊唁,不想扰老人家清净!”
他说这话未曾指向任何人,他口中骂的这个人是谁,大有计较。
王庚目光微微一凝,不再开口言语。
这刘副院长显然是看出了自己的打算,至于王庚想敲诈他一笔,恐怕是不可能了。
他缓缓站起身子,脸上表情恢复平静,变脸之快,令人咂舌。
他退至一边,目不斜视道:“杨工,你是杨师叔的嫡亲,我命你为他守灵,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吧。”
杨工肥胖的身子弯下,极尽谦卑:“是!”
王庚目光闪动:果真,这刘副院长是来搅乱他计划的。
把守灵任务交给杨工,那王庚又算什么?这意思,不就是纵杨工针对王庚么。
“师尊生前向来不齿杨工为人,若让他送别,我恐师尊不乐意。”王庚开口道。
“住口,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你算哪根葱?”有人撑腰的杨工忘记忘记被王庚狠打的教训,凶狠道。
王庚丝毫不惧:“死者为大,我为师尊考虑,你若不服,尽管来啊!”
显然未曾想到王庚在刘副院长在场情况下还如此强硬,杨工气场怯了怯。
“口口声声师尊师尊,小辈,你这般说,杨师叔知道吗?”刘副院长淡淡地暼了王庚一眼,道。
他可是清楚的,王庚还未进杨府见着人,杨导师就去世了。
哪来师徒一说?
“就是!”杨工有人撑腰,嚣张骂道:“小王八蛋,老头子根本没收你为徒,你不要在此胡言乱语!”
“谁说我不是师尊的弟子?”王庚回应道:“新生两千小辈,加上今日学宫四院前来之人,都知我是杨导师弟子。”
“不信,你大可问他们。”
“呵。”杨工冷笑:“什么新生两千,什么四院之人?我不知道,我没见着,反正你与我杨府无关,赶紧滚,不然就休怪我动手了!”
赶走王庚,是刘副院长给他的任务。
院长亲自陪他来这一趟,身为走狗,他怎能不尽力?
但他太低估王庚了,即使有刘副院长在此,王庚一样毫无惧色:“我是师尊弟子,要为他老人家守灵七天,这七天时间,谁也不能赶我走!”
“小子,你口口声声说师尊。老头子可没收过你,别在这里做戏了。”杨工恶狠狠道:
“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我是师尊弟子,这是不争的事实。”王庚面无表情回答。
“呵!”杨工冷笑,眼珠子一转,道:“既然你说是老头子的弟子,那你有老头子弟子的身份令牌么?”
“学宫规定,必须手持学生令牌才为学宫学生。而身为核心学子,是有着高级导师亲自为之打造的学生令牌的。”
他欺近一步,轻蔑道:“你有吗?”
王庚不言。
“没有是吧?那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滚?”
一边,刘副院长眼观鼻鼻观心,对此视而不见。这种事,他来做难免惹人笑话,但让杨工来做,他便可置身事外。
若他不在,王庚早就动手将杨工打一顿丢了出去。但他在此,王庚不敢轻易动手,以免给他制造出手的机会。
毕竟,他以“解决无理争端”的理由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对王庚出手。
王庚不敢给他这个机会!
“没有核心学子令牌,说明你根本不是老头子的弟子。”
见王庚不言语,杨工以为对方被自己压住了,不由得意起来,更加来劲儿了:“小子,你是哪里来的?敢混进我北院,欺骗导师?”
他伸出肥胖的手掌,高高扬起:“敢冒充高级导师的弟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来今日不给你点教训是无法让你长记性了。”
想起王庚下午给他的巴掌,他心头的怒火就更甚几分。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还给王庚了!
可他的手掌正要打在王庚脸上时,突然一道身影闪电般袭来,狠狠撞击在他肥胖的身上。
“啊!”杨工惨叫一声,身子飞出大门口,狠狠地摔在地上。
小雷站在王庚面前,露出獠牙,凶狠地盯着众人。
“小小畜生,竟敢伤人?”刘副院长冷叱,似有动手之意。
“刘副院长,就许你的狗咬人,不许我的狼撞人了?”王庚摸着小雷的头,笑道。
“你……”刘副院长噎住,眉头一挑,却是不再说话。
他在等王庚动手,王庚也在等他动手。
谁先动手,谁的道理便不在。
王庚做戏做了一天,基本上学宫有十多个导师都认为王庚是杨导师的弟子。
至于这种欺负学生落人口舌之事,他不能做。
或者说,不是现在做。
“这是师尊灵堂,我不愿你们再扰他老人家清净,请吧。”王庚下了逐客令。
“王庚,你根本不是老头子的弟子,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杨工从地上爬起,小跑进来,狠狠道:“该滚蛋的人是你!”
“谁说我不是师尊的弟子?”王庚叫道:“全学宫的人都知道,我乃这一届核心学子之一,拜师杨导师门下。”
“我不管什么他们知不知道。我只认核心学子令牌,你有令牌吗?”杨工知道王庚没有核心学子令牌,一口咬着此事不放:
“你没有老头子给你的核心学子令牌,那你便不是他的弟子。”
“我才是杨府的主人,才是老头子的嫡亲,这灵,得我来守!至于你,身为杨府主人,我有必要清理一下!”
在他身后,刘副院长带来的人缓缓聚拢,很显然只需杨工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动手。
“不就是核心学子令牌么?我又不是没有!”王庚回答道。
“你有学生令牌?”杨工问了声,转而笑了起来,全身的肥肉都在颤动:“笑死我了,你有核心学子令牌?你若是有,我他 妈跟你姓!”
王庚来时,杨导师已身死,两人面都没见着,王庚怎可能拿到核心学子令牌?
这不是搞笑么?
“我若是有核心学子令牌,你从此滚出杨府如何?”王庚目光闪动,问道。
“你若是有核心学子令牌,别说我滚出杨府,哪怕我现在给你跪下叫爷爷都可以!”杨工朗声道。
“好!那你就别后悔!”王庚点头,手掌一动,体内,已经被皇笑生改好的白玉令牌传送到他手中。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王庚手中,白玉材质的令牌上赫然写着:北院杨正恩——庚!
“什么?不可能!”见得令牌,杨工大惊失色,整个人脸色煞白。
这字迹,这气息,就是杨导师的,不可否认!
别说是他,在场其他人都一脸呆滞。
“如何?你是不是要跪下叫爷爷,然后给我滚蛋了?”王庚眼睛一眯,问道。
闻言,杨工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