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瑜自幼独立,见识的太多了,通过方琴的反应便看出了两人关系的变化。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她再说什么也已晚了,只能无奈叹息,怒视秦婴。
秦婴对她那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根本不做理会。
若是换做其他人,周子瑜可能先将对方打一顿出出气,但面对秦婴,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未必能胜。
而且,秦婴这小子与人交手,似乎就没学会手下留情这么一说,万一犯起浑来,自己没教训到人,反被他打一顿,那便不妙了。
最终,周子瑜看在自己打不过秦婴的份上,将方琴手中的饼夺过来,往桌子上一丢,便拉着方琴朝里屋行去。
走进房间内,看着堆放在一旁的床单被褥,再嗅着屋中残留的旖旎气味,周子瑜感觉自己都有些脸红心跳。
也不知这两个家伙昨晚折腾了多久,她强忍着不适感,凝眉盯着方琴,道:“就这样把自己交出去了?”
方琴红着脸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后悔吗?”周子瑜叹息了一声道,“这一步踏错,可能一生便毁了,我观那秦婴,虽然各方面都很出众,却不是一个良配,他以后身边的女人绝对不会少,你受得了吗?”
方琴摇了摇头:“周姐姐,这些我都想过,其实从我当初跟随父亲入了皇家的奴籍,我便没得了选了。
这些年,我的心早系在他的身上,又如何接纳得了他人……
再说,少主也并非你说的那般。
他那边出色的男子,有女人喜欢他,实属正常。”
周子瑜:“……”
她突然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方琴似乎中毒有点深,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让方琴如此死心塌地。
一种生生的无力感,让周子瑜失去的说话的乐趣,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些憋屈,有一种自己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既然你不介意,那便随你吧,不过,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难道他不打算让你入门,怎地还叫少主,该不会连个妾室的名分都不给,只做通房丫头吧?”
周子瑜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憋闷,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不过,这种冲动还没让她失去理智。
她知晓,以方琴的出身,想要做正妻几乎不可能,所以,也绝了这个心思。
好在秦婴出身皇族,妾室的身份也不会如寻常人家那般低,再加上方琴长得好看,又自幼与他一起长大,想来也能得宠,到时候,在生个皇孙出来,说不定也能母凭子贵……
细说起来,他秦婴不也是妾室所生嘛……
方琴并不知晓周子瑜短短的一瞬间,已经帮她想了这么多,她自己倒是什么都没去想,微微摇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我在乎的是少主的情谊,并非是一个名分……”
周子瑜伸出手,放到了方琴的额头上。
方琴疑惑道:“周姐姐,你这是……”
周子瑜没好气地说道:“我看看你是不是被人睡傻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方琴的脸一红:“周姐姐,你胡说什么。”
“哪里胡说了,你啊,就是见识太少了,觉得把身子给了男人,就一切都属于他了,然后,什么都不要求,什么都不想,凡事都顺着她。”
周子瑜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你这种想法很可怕,若是你是个寻常女子,嫁了一个普通庄户汉子,也就罢了,你现在跟的是一个皇子,即便他现在宠着你,但他以后身边的女人多了,还能宠得过来吗?你不自己争取,到时候,你有了孩子怎么办?让他跟着你一起遭罪?”
方琴摇头,道:“周姐姐,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周子瑜道:“不远,这是你现在必须要想的事,若是错过了现在,以后你想争宠,就难了,以你这种性子,遇到一个奸猾的女人,还不把你欺负死?”
方琴抿嘴一笑,不再说话。
周子瑜等了半晌,见方琴不吱声了,便问道:“犯什么傻,说话啊。”
方琴笑道:“我在想,若是当初父亲没有送你到学府,让你一直跟着他的话,你现在的身份应该和一样,那你面对少主的时候,会如何做。”
“呸呸呸……”周子瑜连着唾了几口唾沫,“老娘才不可能看得上你那个什么少主,毛都没几根,身体白的和个女人似得,看着便没什么兴趣……
再说,男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下面多了……”
周子瑜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方琴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说漏了嘴,心里猛地一紧,急忙停了下来。
方琴疑惑地看着周子瑜,道:“周姐姐,你难道……”
“我才没看过他……”周子瑜感觉自己有些慌乱,见方琴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不由得说道,“你不会是怀疑,我和他有什么吧?”
说罢,不等方琴吱声,便忙解释,道:“老娘岂会看上他……”
方琴摇头一笑:“周姐姐,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对男人认识如此深刻,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周子瑜略微松了口气,随后怒道:“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什么经历过,老娘是那么随便的人吗?老娘才不稀罕什么男人……
行了,说了这么多,你能听进去多少,都随你了。
本来我是不想管苏立的破事的,但是,既然现在你已经这样了,那这件事我怎么也得管一管了。
就是帮也得把秦婴绑去魂境学府。”
“这是为何?”方琴不解。
“问那么多做什么。”周子瑜拉着方琴朝外行去,“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记得别和我唱反调,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方琴想了想,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屋门。
秦婴正饮着酒吃着饼,一副惬意的模样,看到方琴出来,对着她笑了一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下,一起吃。”
方琴依言走了过去。
周子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瞅了方琴一眼,也跟着坐了下来,盯着秦婴道:“七皇子,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