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携一剑?”王三郎一张脸已经通红,眼皮也有些耷拉,他将耷拉的眼皮使劲向上睁开,盯着秦婴道,“殿下是说胎剑?”
秦婴笑了笑,盯着王三郎,不发一言。
王三郎摇头道:“殿下不必诓骗我,胎剑已经被魏帝毁去,秦国没有人不知道的,便是其他诸国,也怕是人尽皆知……”
“若是我告诉你,其实……”秦婴话过说到这里,突然,绣娘惊叫出声,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秦婴循声往去,只见绣娘红着脸别过了头去,巧琐儿脸上带着无奈之色看着他。
秦婴看着两人笑了一下,道:“你们怎么来了?”
巧琐儿瞅着秦婴微微叹息了一声,她还从未见过秦婴如此失态,或许秦婴一直以来的神经都太过紧绷,这次村子被屠对他的打击又太大了。
再加上山庄这种安全封闭的环境,让他又了发泄情绪的和放纵自己的理由。
但是,不管如何,巧琐儿也想不到秦婴会和王三郎两个人光着屁股蹲在草丛中争吵。
看两人的模样,应该是在上厕所。
只是这种事,不是儿时才会与小伙伴一起吗?
即便成年人也不是不能做。
可上厕所便好好上厕所吧,还一边喝酒一边上厕所,争论的面红耳赤。
两个人都是有身份的人,竟然也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这着实让巧琐儿有些啼笑皆非。
秦婴的身体,她已经看过许多次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那边还有王三郎白花花的屁股在。
这让她有些难为情,她尽量调整自己的视线,当做王三郎不存在,走到秦婴身旁,将她扶了起来,道:“少爷,我们回去吧,你醉了……”
“没有醉。”秦婴摆手,“这才饮下多少。”
巧琐儿不管他,直接帮他将衣服穿好,硬拖着便往回走。
被巧琐儿这样拽着,秦婴很是无奈,便对王三郎道:“今日,便先到这里,改日定然让人心服口服。”
“别改日啊?今日便继续……”王三郎呼喊着。
“琐儿,你别拉着我,让我回去……”秦婴听到王三郎的话,忍不住便要回头。
巧琐儿却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道:“少爷,我们回去了,回去我和绣娘陪着你饮酒还不行?”
秦婴想了想,微微点头:“也对,那咱们走吧。”
说罢,大步而行,竟是毫无醉意,不过,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差点摔倒,跟在一旁的绣娘忙扶住了他另一边胳膊。
王三郎在后面喊了几声,没得到秦婴的回应,自己便又提起了酒壶自顾自地饮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一百灵石一壶,这哪里是在饮酒啊,我这是饮下了一处上号的宅院……”
秦婴白巧琐儿和绣娘扶着,走出了一段路,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双眉紧凝,半晌无言。
巧琐儿和绣娘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巧琐儿轻声问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秦婴犹豫片刻,道:“我好似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巧琐儿追问。
“我好想,没擦屁股?”秦婴猛地盯着巧琐儿说道。
“啊——”
“啊——”
巧琐儿和绣娘同时惊呼了一声,随即,巧琐儿便想了起来,方才她着急着帮秦婴穿衣服,竟是忘记了这件事。
只是,这个时候,难不成再帮秦婴吧裤子脱了擦上一遍?
她着实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秦婴醉酒之后,竟然也有如此一面,倒是让人想不到。
无奈下,她只好说道:“我们先回房,我帮你清理,顺便洗个澡……”
“如此也好。”秦婴说罢,甩开两人的手,大步而去。
竟好似将刚才之后忘记了。
巧琐儿又与绣娘对视了一眼,绣娘却突然笑了。
巧琐儿以为绣娘是在取笑秦婴,解释道:“少爷他从来没这样过,这段时间,他应该是……”
未等巧琐儿将话说完,绣娘便摇摇头,道:“琐儿姐姐,你不用解释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七郎,竟是有些说不出的可爱,比他平日里的样子要好……”
“……”
巧琐儿不知该怎么接绣娘这句话,愣了一下,却发现秦婴已经推开了山庄大门。
两人急忙跟了上去。
夜色朦胧,屋子里点着蜡烛,烛光照耀间,轻纱飘动。
桌上蜡烛旁边,放着两壶酒,秦婴回来之时,要拉着两人饮酒,特意取出来的。
巧琐儿以先洗澡为由,硬是先将秦婴的衣服脱了拭擦了一边身子,又把他扶进了浴桶之中。
此刻秦婴坐在浴桶里,已经安静了下来,闭着眼睛,不知是假寐,还是睡着了。
巧琐儿在身边伺候着。
绣娘却躲在一旁,脸红的仿佛能拧出水来,不敢抬头。
她想要离开,可见秦婴醉酒的模样,又不放心。
想过来看看,又不敢过来,此刻,纠结的厉害。
巧琐儿抬起手,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道:“绣娘,你先去休息吧,我伺候少爷便好,今天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其实,绣娘并没多大的力气,有没有她,巧琐儿都能伺候好秦婴,只是,如此说,便让绣娘感觉好受了许多。
绣娘微微摇头,道:“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帮忙打了些水而已。”
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摇头,道:“便做这点事,就浑身的汗,以前我也是经常帮着爹娘干活的,也没见怎样。
现在长时间不动弹,动弹一下,就受不了了。
难怪我娘常说,人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遭不了的罪……”
绣娘的话,让巧琐儿深有感触,她低下头,看着秦婴,微微点头,道:“这话,倒是有些道理的,我以前也跟着小姐,也是什么苦都吃过,自从跟了少爷,就觉得自己矫情多了……
有的时候,甚至都忘记自己是个下人了……”
“下人?”绣娘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巧琐儿是个下人,可自己又是什么呢?
与巧琐儿比起来,自己似乎都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