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地方寸金尺土,大厦四面的地铺面积都很小,尤其是市区中心租金也特别贵。
以上都是正当人家的说法,但却不适用于青龙堂这样社团。青龙堂财大气粗,整幢大厦的地下都被青龙堂买了下来。表面上以各种各样的店舖作掩饰,但暗地里全都是青龙堂名下的商店。在众多店铺的后面,也就是大厦的中心其实相当宽敞,那里也是青龙堂的其中一个主要的基地。
今天是青龙堂为楚霄準备的入会仪式的日子。
就在刚过去的星期五,楚霄和风正式从小学毕业,张雷焱和梁永权还参加了他们俩的毕业礼。而且还引来不少注视的目光,整间学校的师生都知道他们是儿童之家出身的,无故多出两个“家长”当然会令人侧目。
楚霄当时的心情很复杂,他当然希望父亲可以参加他的毕业礼,但是他就不希望他老爸是一个黑道了。可惜,事实总归是事实,就算再不想承认都是要承认张雷焱是他老爸。
现在,他的心情就更复杂了,因为今天他就要加入青龙堂,成为黑道的一份子。当初承诺加入青龙堂可不是开玩笑,对于半年前的大火他还是一直念念不忘。
儿童之家一下子死了二、三十个人之多,根本不可能举行一个能满足所有传统仪式的要求的盛大丧礼。再加上死去的都是孤家寡人,没有人会好心到为他们安排葬礼,所以众多的遗体都是靠募捐的钱处理掉,在进行简单的火化之后便放置到骨灰龕位去了。
楚霄、风和小雅儿三个孩子和保姆们都参与了整个过程,他们不敢观看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遗体,只得在火化当日看着棺木被送入一条管道之中焚化。三个孩子再一次地哭起来,幸得张雷焱在身边安慰着才不致于失控。
当然,张雷焱也实现了他最初的诺言,为那些劫后餘生的孩子们找到十多户好人家,收养了他们,事件总算是告一段落。
源源不绝的嘈吵声传入两人的耳里,楚霄和风站在一旁紧张地望了望四週。每一个角落都站满了人,众人的视线不时落到他们俩身上,有的人还带着不屑的目光看着他们。显然的,大部分人都看不起自己和风只是两个小屁孩,但又因为自己是他们当家张雷焱的儿子而不得不接受这种安排。如果自己是那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相信他自己也会这样想,所以这根本不能怪责他们。
楚霄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讨厌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他移开了视线,看了看四週的布置,偌大的场地的正前方放着一个极大的神柜,上面供奉着“关二哥”像,被点着的檀香释放出青烟,在关二哥像前面蒙上一阵阴影。
楚霄不多不少都知道一点点有关于黑道的事,黑道中人一向以来就以关二哥(关羽)为主要信奉的对象,取其忠义的形象以鼓励建立互信的关係。
他不知道这样拜神拜佛是不是真的有作用,但他作为一个基督徒,才不会相信这个。如果跪拜是有作用的话那就不会有黑社会仇杀了。
神柜面前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了一支以红,黄两色为基调的令旗。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盛载着半碗清水的大汤碗,汤碗旁边还有一把小刀。
楚霄也知道一点点有关那令旗的事,只有成立歷史悠久的社团才会保留这种东西的。当社团有命令的时候,香主们就会拿出令旗交给下属,行动才可以正式开始,否则就视为背叛。
约莫过了十分鐘,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时,也就是当日所谓的吉时,众人自动自觉地站到一旁让出中间的位置。
楚霄和风他们听见门外有声响,知道是有人来了,也赶紧站到一边去。
张雷焱一早在事前已经告诉他所有人的入场次序,愈下级的人应该是最早到的,接下来是青龙堂的十位香主进场,这十位香主之中的其中两个就是张雷焱和梁永权两人。他们俩是青龙堂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应该是最后进来的两个人。
八位香主依次进场。最先进来的是“银龙”赵云英,是青龙堂唯一一位女性,她全身上下散发着自信的光芒,相当有魅力。她最擅长的是使枪。
第二个进场的是“紫龙”林欣欣,名字虽然女性化,他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汉。跟赵云英、徐世荣、王少棠一样是后来才加入青龙堂的,都是自家老爸的追随者。最擅长的是偷袭,暗杀。
第三个进场的原来就是半年之前把他从儿童之家接走,还在生日派对上陪他发疯的那个人是一个香主!“白龙”徐世荣,纵然他的外表看上去就好像一个文弱书生,楚霄观察到他的眼中隐约流露出来的精光,却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主儿。
第四个进场的是“红龙”王少棠,他长得一副大众脸,平平无奇。很难想像他是一个正宗的黑道。听说他最擅长的不是干架,而是做生意。青龙堂大部份财產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幸好他对社团非常忠心,否则张雷焱就要头痛了。
第五个进场的是“冰龙”江志和,他是一个很英俊男人。身体比例很标準,很壮。最擅长的是干架。当年青龙堂和红尘会血拼的时候,除了张雷焱和梁永权之外就数他最狠。但是,他不是张雷焱要剷除的对象之一。
第六个进场的是“黑龙”廖国豪,是一个横尾竖目,体格魁梧的大汉。张雷焱曾经说过这个人就是当年跟他打天下的其中一个,经过一段长时间之后他的追随者可是愈来愈多,势力也愈来愈大。换言之,他是张雷焱其中一个要剷除的对象就对了。
第七个进场的是“土龙”元霸,年纪比自家老爸还要大上二十年,他是上代堂主的追随者。对于张雷焱的任何做法一向都看不上眼,尤其是他对红尘会的放任政策,他主张歼灭红尘会。顺理成章地成为第二个要剷除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