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天下午开始学的。”
“真的吗？我觉得你的舞姿完全不像一个初学者呢！”
“过奖了。”
他们刚坐下就有一个侍者来招呼，赵云英为自己点了一杯啤酒，并且为楚霄点了一罐可乐。打发了侍者，她正色道：“小奕，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诉你。”
“什么？”楚霄很是惊讶，如果是重要的事为什么老爸不直接告诉他？
“堂主希望由我负责教你枪法。”
“…枪法？”听到“枪”这个字的他只是想起电影里面又帅又酷的男主角。
“对，我要教你如何在三分鐘之内组装好一支手枪，还有提高子弹的命中率。对于一个黑道而言使枪的技巧很重要，因为不论单打独斗又或者群殴，只要你一时大意就会栽在对方的手上。”
“嗯。”楚霄不由得同意赵云英的说法。他当初就是因为太笨，太冲动才会栽到刘君瑜的手上，害到儿童之家的孩子死伤惨重，流离失所。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他一定会找机会毙了刘君瑜，那麼阿三好和老黄就不用死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惊慌。为什么自己想到的是杀人而不是使用其他比较温和的手段？难道这段时间以来接触得青龙堂的人多了，连思考模式也改变了吗？
赵云英看见楚霄没有什么表示，于是继续道：“堂主希望你明天就开始训练。你知道的，毕竟自保的能力谁都不嫌多的。”
楚霄回过神来，赞同地点点头道：“除了枪法之外我还有什么需要学的吗？”
“王少棠会教你有关黑市买卖的知识，江志和要教你武术，林欣欣要教你偷袭、暗杀。”
一听到“江志和”三个字，楚霄就顿时生出“要糟糕了”的念头。楚雷焱也提过他和那个人从前是情敌，虽然老妈离世已有十多年，但是难保有人到现在还会怀恨在心。要是他故意搞针对，即使他跑到天脚底也照样逃不掉。
赵云英注意到他的面色不太好看，就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哈哈哈，当然没问题。”楚霄醒悟到自己的表情会让赵云英起疑，连忙打个哈哈就敷衍过去，以免她继续追问。
如果让她追问下去，他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一时口快把这段上个世纪的三角恋恋情说出来。试想想，一段过去了十多年的恋情忽然间被重新提起，当时人听到了会怎麼想？
楚霄只是觉得，这段恋情没有曝光的原因是老爸和江志和在这十多年间一直竭力地避免提到这件事，否则应该一早就人尽皆知了。归根究底，这两个人是自尊心太强扯不下面皮与对方和好才会对这件事隻字不提，实行让时间冲淡一切。他不想浪费两人多年以来用心良苦地隐暪事实的苦心。
赵云英当然知道楚霄在敷衍她，而她也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她只当楚霄是小孩子心性，一听到自己说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要学就老大不高兴，却没有想到原来楚霄是在想其他的事。
这个时候，侍者把饮料送到两人的桌前，刚好打破了两人之间奇妙的气氛。
楚霄啜了一口可乐，只觉得一股冰凉的气息入口，好喝极了。他抬头楚望四周，刚好看到舞台的那一边，一个歌女走上台正準备献唱。
那歌女的年纪肯定超过二十，甚至可能有三十岁。她的妆化很得浓令人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长得很漂亮。她的美跟赵云英的不同，虽然她只是穿着很普通样式的旗袍，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却被衬托得表露无遗。还有她那微微捲曲的秀发高高挽起盘在头顶之上，这两个条件加起来愈发表现出她成熟优雅、绰约的风姿。
赵云英看见楚霄盯着歌女猛看，立即介绍道：“她的名字叫马凌。听说她一出世已经是青龙堂的一份子，她一直在的是高、歌厅里面演唱，愈唱愈出名。连政府高官也曾经邀请她献唱呢。”
楚霄好奇地问道：“她今年几岁了？”
“小奕，我告诉你一件事，千万不要当面问一名女性的年龄，知道吗？”
“这我知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因为她的胭脂涂很厚，让我完全看不出她真实的年纪。”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呢，大概比我稍微大一点吧！”
“那你几岁？”
“本大小姐今年刚满廿五岁！”她的语气中透出明显的自豪，好像年轻就是她最大的优势一样。
楚霄一面听着马凌唱歌一面问道：“年轻一点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有好处吧！大把时间任你用，可以唱歌跳舞、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年纪一大，需要考虑的事情便愈来愈多，你就愈来愈难享受玩乐带来的乐趣。因为你根本没时间去享受，而且缺乏情趣。”
楚霄这个时候有点心不在焉，因为马凌那甜美的声线吸引了他大部份的注意力，他只是微微地点头道：“嗯，我明白。”
事实上，他这句话也是在敷衍。他不认为年轻一点就有更多的好处，年少气盛往往会因为冲动而做出愚蠢的行为，而且想法也没有成年人般透彻，说话都没有人重视…总之，他比较响往成年人的世界。
青龙堂的团员都是比他年长很多倍的成年人，在任何事上他也难免觉得自己总是给别人比下去，他很讨厌这种感觉。当然，他从来都没有发觉他这种情绪其实都是小孩子心性的產物。
他认得那首马凌正在唱的歌曾经在收音机播放过，那是徐小凤的《一缕情丝》。
那首歌的长度大概只有两分鐘，很快地马凌便唱完一曲。她缓缓地站起来向观众盈盈一拜，那出众的仪态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更要命的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眼波向台下观众轻轻一扫，那媚态简直可以用“风骚入骨”来形容了。
她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过了楚霄，在那一迅间楚霄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击中一样，久久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