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难,本侯停了百姓采花卖钱的事就是了,往后本侯会自己派人去山上适当采摘。”
“这样不会影响香水的收益吗?”
听温长言主动提起香水收益,杨晨好奇的道:“怎么?温大人还对香水有兴趣?”
“下官只是随口一问,侯爷香水备受长安各位夫人的喜爱,若是停了花瓣采摘,当真不会有影响吗?”
杨晨笑道:“不会,香水库存还是够的,再者我大唐地广物博,能采完长安的话难不成还能把整个大唐的花都采完?”
“侯爷所言甚是,是下官多虑了。”温长言微微颔首,脸上笑意未减半分。
温长言三番两次提及香水,杨晨总觉得他对香水很感兴趣,不过杨晨也没多问,聊了几句后就把他打发走了。
“侯爷,我怎么觉得这个温大人有点奇怪?”小剑歪着脑袋道。
杨晨看他一眼,笑道:“你也这么觉得?”
“侯爷也是这么想的吗?”
“管他呢,谁知道呢!”杨晨眉毛一挑,就往香水工厂里走去。
领头的掌事是个姓陈的中年男子,是原先在杨家就干了好一阵子的老员工了。
陈掌事一见杨晨过来,忙笑呵呵的迎上去。
“小人见过侯爷,侯爷可是来巡视的?”
杨晨点点头,随后便将停止百姓花瓣采摘的事跟他说了一声,陈掌事笑着点头应下,道:“不瞒侯爷,其实仓库里的花瓣数量已经很多了,前几天还烂了十来袋花瓣呢!上门来卖花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太多了那干嘛还收?”
杨晨惊呆了,这掌事的该不会是傻子吧,太多了不晓得不要吗!
一见杨晨的表情,陈掌事就知道杨晨在想什么,当下叹了口气,道:“侯爷您不知道,其实咱们的花瓣一麻袋也就几文钱,真能赚钱的人是不会来卖的,来卖的大多数都是老人小孩,家里穷又做不得重活,小的心软,实在没脸说不要,所以就只能买下了,原本想着加快速度生产就好,但是还是跟不上花瓣腐烂啊。”
陈掌事说着说着声音就沉重起来。
见状,杨晨为自己狭隘的内心羞耻了一把,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这样憨厚善良的人,杨晨突然觉得停止花瓣采摘好像有点残忍,但是要是不残忍,万一他们把山再给采秃了咋办?
“陈掌事心地善良,本侯身边能有你这样人着实幸事,不过花瓣采摘一事不能再继续了,否则破坏了生态平衡就不是几文钱的事了。”
杨晨说的话陈掌事没怎么听懂,但是主家都这么说了,他就只得应下。
“不过……咱们可以或许可以想想别的法子。”杨晨摸着下巴,眉毛皱在一起,半晌才道,“没想出来。”
陈掌事:……
刘谦:……
虽然法子没想出来,但是花瓣一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想到陈掌事说仓库里有不少花瓣,杨晨就拿了一些回去。
杨雪和李湘云她们怀孕了,没多少日子肯定就会挑嘴起来,他正好可以拿些鲜花回去给她们做鲜花饼吃。
从香水工厂里扛了一麻袋鲜花到杨家,杨晨就让人把鲜花洗了,等洗干净之后再沥干,然后自己厨房里让人揉加了鸡蛋的面团。
“侯爷,花瓣已经好了。”
小剑和阿六拿着一篮子花瓣进来,放在桌上,好奇的看着杨晨。
杨晨点点头,挽起袖子,道:“帮我把花瓣撕碎,别太细了。”
两人应了一声,就跟着忙活起来。
因着没有到吃饭的时辰,所有厨房里只有三四个值班的厨娘,见杨晨他们三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起来,好奇的看着。
不到两刻钟的功夫,砧板上就已经放了七八个鲜花饼团,杨晨功夫不好,不会做形状,逮着小剑硬要他拿着菜刀刻花。
小剑拿剑还行,让他刻花,就跟逼着狗去耕田一样。
眼看他手忙脚乱的把一个饼剁成了七八块,杨晨悔的肠子都青了,最后还是厨娘看不下去,自告奋勇的帮着做花样。
等花的模样也做好了,杨晨这才把饼放进自制烤灶里。
没一会,厨房里就飘出来一阵带着花香的香味,惹得路过的下人纷纷探头张望。
福伯从门口探头去瞧,正好被杨晨看个正着,招招手让他进去,杨晨把一个鲜花饼放他手里让他尝尝。
自家侯爷的手艺,福伯还是信得过的,拿着鲜花饼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狠狠咬下一口。
“侯爷!好吃啊!又酥又香,长得也好看,侯爷还有吗?”
“有是有,不过这些不是给你们的。想要吃你们自己做,小剑他们知道怎么做。”
经过福伯亲身验证鲜花饼味道不错之后,杨晨拿着饼献宝似的去了小楼。
一进门,杨晨就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擦!
老太太你咋还没走!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老祖母缓缓转过身,看着杨晨道:“晨哥儿,你拿着什么呢?”
眼瞅着老太太好像忘了刚才那事,杨晨心里松了一口气,端着几个鲜花饼笑呵呵走上前。
杨雪她们还没见过鲜花饼,一个个起身围了过来。
“祖母,这是鲜花饼,您要先尝尝吗?”
杨晨简单解释了一下,听见这饼是用鲜花做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夫君,鲜花还能做吃的呢?”
“那是自然。”杨晨笑着拿起一块递给老祖母,老祖母轻轻咬了一口,顿时喜笑颜开。
见状,也不等杨晨说,李湘云率先拿起尝了尝。
“味道真好。”
“晨哥儿,我也要!”杨玟在厨房那边就听见他们在说鲜花饼,闻着味就寻了过来。
屋子里几人吃着鲜花饼,杨晨吃着吃着突然听见外面震天响的一道声音,惊得所有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
不一会,外头响起小剑一声绝望的吼叫。
“侯爷!烤灶炸了!”
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杨晨立刻起身冲向厨房,拨开门口围观人群后,果然瞧见几个黑漆漆的人,如果他没有看错,最黑的那个,应该是福伯。
见杨晨站在门口,福伯顶着一头根根冲天的头发,一步一个蹒跚,委屈的道:“侯爷,饼炸了。”
杨晨嘴角一抽:“你们……可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