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揣着廉颇写的信,廉符只带了一个随从阿宝就从邯郸出发了,一路向北,跋山涉水,向李牧驻守的雁门郡奔去。
当时,各诸侯国之间连年征战,百姓民不聊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一路上,廉符看到的是瘦弱百姓过着凄苦的生活,他们也许永远不懂,为什么要打仗,他们希望能过上太平的日子,但只是个梦想而已。统治者为了自己的利益穷兵黩武,财政告急,赋敛盘剥,疲惫百姓,根本就顾不上管百姓的生活如何。
小人物无法左右历史的发展,只能随波逐流,尽力过好自己的日子。
生在乱世,真是悲哀啊。
经过一路长途跋涉,廉符和随从终于抵达了雁门郡。
雁门关东临隆岭、雁门山,西靠隆山,两山对峙,形如闹门,每年大雁往飞其间,故称雁门。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这里峰峦叠蟑、山崖陡峭,关墙雉堞密集,烽堠遥相呼应。
“好雄伟的雁门关啊。”廉符情不自禁地赞叹,“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什么人?快快离开,这里是军事重地,闲人莫入。”一个士兵小队长说道。
“我找李牧将军,麻烦通报一下。”廉符说道。
“谁家的小屁孩?还找我家将军,哪里凉快哪呆着去,再不走,我可要动武了。”
“真是太猖狂了,在你眼前的,是廉颇的公子廉符,你真是有眼无珠。”阿宝气不过,对着士兵小队长叫道。
“哎呦呦,看把你能的,廉将军的公子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在邯郸多好,风和日丽,你就瞎扯淡吧。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野孩子来这里捣乱,赶紧滚蛋。”士兵小队长不相信阿宝说的话。
“你,你,你……”阿宝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廉符看凭阿宝一个人是很难取得这个士兵小队长的信任了,便上前道:“我的确是廉颇的公子廉符,麻烦您去通报一下吧。”
“小屁孩,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寻开心了。”说完,士兵小队长就要离开了。他身后的两个跟班的兵上来驱赶廉符和阿宝。
廉符上前一步,一手一只胳膊,牢牢地抓住不放手。
两个士兵纳闷了:这么小的孩子,手劲儿还不小,难道不是一般人?
“小孩,快放手,快放手。”
廉符不搭理他们,继续抓着不放。
“你倒是放手啊,再不放手,别怪我们翻脸啊。”两个士兵说话的语调都有些变了。
“叫你们李将军来,我要见他。”廉符语气平淡地说。
“李将军很忙啊,岂是你相见就见的,你一个陌生人是见不到他的。”
“我说过,我是廉符,我要见李将军。”廉符道。
“小屁孩,你是来搞事的吧?赶紧防守滚蛋,别逼我跟小孩子动手。”那个士兵小队长看到手下的囧样,返回来道。
“我不是小屁孩,我是廉符。”廉符一字一句地说,丝毫不在意士兵小队长的话语。
“看我不削死你,你个破孩子。”士兵小队长说着,就伸手想打一下廉符的脑袋。
谁知道,他的手还没打到廉符的脑袋,就被廉符飞起一脚,正好踢到了肚子上。这下,他疼得倒退了好几步,蹲在地上,捂着肚子不住地呻吟。
而另外两个士兵见队长被踢着蹲在了地上,便想收拾廉符,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动弹,就被廉符一用力,两人便撞到了一起,各自抱着头,疼的不能动弹了。
其他士兵一看,被一个小孩欺负了,个个来气,一起围攻了过来,大有不吃了廉符不罢休的气势。
廉符一看,难以抵挡,心想:这可坏了,搞不好要挨一顿打了。爹千叮咛万嘱咐,出门在外,一定要低调。可关键时刻,他却没忍住,致使把自己置于了不利的境地。
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打不过,那就只有逃了。
廉符向阿宝使了个眼色,转头就跑。
可人要是点儿背,喝凉水都塞牙。
他刚跑两步,还没把头完全转过来,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他嘴里道:“来,让让,让让,要出人命啦。”
可还没跑两步,就被那个人拎在了手里,像被抓住的小鸡崽。
“快放我下来啊,再晚了,我会被他们活剥了皮的。”廉符嘴里喊着,两手在空中乱抓,两腿在空中乱蹬一气,可就是摆脱不了这个人的控制。
“喂,大叔,你到底是谁啊?我可不认识你,我们无冤无仇的,不要和我为敌啊,否则有你好看的。”廉符见无力从这个人手中挣脱,便开始威胁起来。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你是谁家的孩子?跑到这里撒野,打伤了我的兵,就想这么逃走,没那么便宜。”
廉符一听,心里暗暗叫苦,想想后面的追兵,他就万念俱灰,看来,今天注定是逃不脱了,便狠下心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啊,那什么也不说了,要杀要剐,你随便。”
那人放下廉符,笑道:“谁要杀你了?你一个孩子,竟然能打败我手下三个士兵,了不起。”
“将军,我被偷袭了,要说来真的,我一定能把他打倒在地。”
“是啊,将军,我们被偷袭了。”
那三个被廉符打倒在地的士兵赶紧辩解。
“被一个孩子偷袭,还被打翻在地?你们还好意思说?连一个孩子都对付不了,怎么对付我们的敌人?你们倒是说说看啊。”
追廉符的一群人都整齐地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训话,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也是,折在一个孩子手里,他们丢人也算是丢到家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
看着眼前的人,孔武有力,还算面善,说话彬彬有礼,也不像个坏人,廉符便放下戒心,道“我叫廉符,邯郸人。”
“廉符?廉颇将军有个公子叫廉符,你不会是廉将军的公子吧?”
“是啊,我就是啊,我和他们说了好几遍,他们就是不信,这才动手的。”廉符赶紧道。
“啊,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我是李牧,与你父亲是好友啊。”
“您就是李牧将军?晚辈拜见将军大人。”廉符赶紧行礼。
“不必这么拘束,真是虎父无犬子,我的那三个兵能被你打倒在地,也值了。”李牧哈哈大笑道。
“来者便说客,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与令尊大人开怀畅饮了,你既然来了,我一定要尽地主之谊的,走,到我的帅府吧。”李牧很豪爽地说。
“谢谢大人。”廉符说着就跟着李牧向前走去。
等他们走远了,刚才的那三个士兵嘀咕着:怪不得,原来真是廉将军的公子,了不起啊,长大后一定又是一员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