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联军作战指挥部,大家依照官阶大小按顺序坐定。
“感谢大家捧场,能率军赶到雁门郡,廉符在此谢谢大家了。”廉符很客气地说。
“谢什么谢,不用客气,这与旱魃作战,是全天下人的责任,我们来这里,是顺应民心之举。”齐国大将道。
“对啊,我们奉君王之命,来这里,就是要死磕旱魃,不把他们打入地狱,誓不罢休。”楚国大将道。
“对。”
“对。”
“……”
大家一致同意齐国将军的说法,一下子都站到了廉符这边。
“好,谢谢大家捧场。”廉符抱拳道。
“对了,廉将军,我听太子丹说你和秦王的关系不错,是结拜兄弟,怎么没见秦王派兵前来啊?”燕国大将问。
这是个比较尖锐的问题,众人都望着廉符,等待他的回答。
“说实话,我与秦王以前关系的确不错,我曾是秦国大将军,但因为我执意要运送玄铁到雁门郡,与秦王发生了分歧,最后闹得不欢而散。所以,现在我与秦王没什么关系了,他派不派兵来,这还真不好说。”廉符道。
“哼,秦王一向自视甚高,对我们欺凌有加,这次他不派兵来,我们照样能把旱魃打得屁滚尿流。”齐国大将道。
“对,平日里,秦军牛逼哄哄的,如今却不敢来雁门郡,我看秦军分明就是一群胆小鬼。”
“就是,不指望他们了,不来更好,省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
大家又是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等大家的议论慢慢平息下来后,廉符咳嗽了一声道:“说实话,雁门郡防守旱魃的压力很大,越多的军队来越好。我很希望秦军能参战,但既然秦军还没来,我也不能奢望了。与旱魃一战,只能靠我们六国联军了。希望我们同心协力,把旱魃赶回地狱去。”
“好,廉将军放心,有我们在,定不会让旱魃越过长城。”齐国大将道。
众人也都附和表态。
看到大家的积极性颇高,廉符心里非常高兴,但同时也担忧大家轻敌,毕竟,旱魃不是普通的敌人,而是妖魔一样的东西。于是,廉符接着道:“旱魃不是普通的敌人,他们又很强的复制能力,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如果被旱魃咬过后,不久就会变成旱魃,攻击同类,所以,我在这里有以下几点要求:1。如果自己的同伴被旱魃咬过后,要在他变异前,杀掉同伴;2。攻击旱魃时,如果不是玄铁武器,就攻击旱魃的头部,只有打烂他们的头,或割掉他们的头,旱魃才会没有了战斗力,否则用普通武器攻打旱魃头部以下的部位,都是徒劳的。3。一切听从我的指挥,不要独自为战,我们要拧成一股绳,才有机会战胜旱魃。对这三点,大家还有什么异议吗?”
“廉将军,要斩杀被咬的同伴,这怎么下得去手?”齐国大将问。
“下不去手?那么,下一个被咬的将会是你,而且咬你的就是你的同伴。”廉符道,“大家不要小看这被咬,如果你被咬后,就好像得了传染病,你也会成为旱魃。所以,在与旱魃作战时,要心狠,也要细心,要避免被旱魃撕咬。”
“那我可千万不要被咬啊。”齐国大将道。
“那我们能领多少玄铁武器呢?”燕国大将问。
“这个由李牧李将军给大家分配,大家不要抱太高的期望,这玄铁世间少有,所以,不可能人人都配备有玄铁武器,将军、参将、百户,能配齐玄铁武器,就已经很不错了。”廉符道,“普通兵器也能杀死旱魃,就是比较费力而已,所以,大家也不用太过于失望。等散会后,一定要把与旱魃作战的要点传达下去,要保证传达给每一个人。”
“这问题不大,就是玄铁武器少了些,可惜了。”齐国大将道。
“困难我们要尽量克服,但军容军纪不能荒废,来到了雁门郡,不能没有了兵将的样子,从明天起,恢复正常训练。若被我发现有人偷懒,一定严惩不贷。”廉符道。
“训练?我们天天在战场上作战,还用训练?”楚国大将问。
“要,只要在雁门郡待一天,在旱魃还没有攻来之前,就得训练,不能松懈。”廉符道。
“好吧。”楚国大将答应得很勉强。
其他人也在议论纷纷,认为廉符这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散会后,李牧与燕太子丹留了下来。
“大哥,这帮人靠得住吗?”燕太子丹问。
“说不好,但愿他们如刚才所说,能团结一致,尽心尽力地去做事。”廉符道。
“嗯,旱魃那么邪乎,面对他们时,我应该不会尿裤子。”燕太子丹道。
“旱魃虽然听着邪乎,但他们也不是杀不死的怪物,不要怕他们,若心中害怕,那就输了一半了。”廉符道。
“嗯,有大哥在,我没什么好怕的。”燕太子丹道,“对了,大哥,你与二哥真的没有合好的可能了?”
“上次,七国大会,你也看到了,我去给他敬酒,也有与他和好的意思,但他还是怀恨在心,没有给我面子,没有喝酒。我已经表态,希望与他和好,但他没这个意思,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廉符道,脸上有失望的表情。
“唉,没想到,我们三个会走到这一步啊。”燕太子丹道。
“身份地位变了,心态会跟着发生变化,关系也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想再回到从前,那是不可能了。”廉符感慨道。
“我就是觉得可惜,变成这样,是我不想看到的。”燕太子丹道。
“是啊,但事实如此,你我都无力改变。”廉符道,“算了,不说这事了,秦王既然不派军队来雁门郡,那他的格局还不够大,没有心怀天下,岂能一统天下?我有些高估他了。”
“是啊,不管他是不是在置气,都不应该缺席这次联军与旱魃作战的盛事啊。”燕太子丹道。
“这场战争只能胜利,不能失败。”廉符咬着牙道。
“大哥放心,我们燕军会尽全力的,即使失败,大哥也可以到燕国避难,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杀的。”燕太子丹道。
“三弟不用担心,我既然把命压在了这场战争上,还是有一定的把握取胜的。”廉符道。
“那就好,我相信大哥。”燕太子丹道。
“看你们哥俩聊天,我都不好意思插嘴打断你们了。”李牧道。
“义父,无妨,有什么事尽管道来。”廉符回头对李牧道。
“的确有个事。”李牧道,“本来是七国联军防守雁门郡,如今秦军还没有到,按原计划,雁门郡的防守就缺一块,是要再次平均防守力量吗?”
“义父,这个不用,城外不是还有匈奴吗?我们可以让匈奴来防守秦军缺失的这一块。”廉符道。
“真要让匈奴进入雁门郡?”李牧还是有些不相信。
“义父,如今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了,我们要冰释前嫌,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对抗旱魃。”廉符道,“对了,还要准备好一些玄铁武器,我要带给匈奴,表达我们的诚意。”
“那好吧,我也随你疯玩一把。”李牧咬了咬牙道。
三人又默默地坐了一阵,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便各自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