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原,你去哪了?赶快回来!”
深夜的街道上有些冷清,上部分商铺已经关门,只有零星的几家酒楼亮着灯。
赵夏发疯似的在大街上狂奔,不停的呼喊着赵原的名字,努力的不让正在打转的泪水落下。
如果她哭了就是说明赵原遇到了危险,最起码在哭之前赵原是安全的。
“混蛋,快给本小姐滚回来,本小姐再也不为难你了……再也……”赵夏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开始出现哭腔。
虽说她平时经常跟赵原作对,却知道赵原行事靠谱,今天连句话都没留下多半是出了问题。
狂奔之后赵夏累的气喘吁吁,再加上悲痛欲绝,全身没了力气,靠在一家酒楼的门口瘫软的坐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眼眶内的泪水。
“赵原你这个混蛋,平时欺负我的本事哪去了?”赵夏哭的像个泪人,哽咽的说道“只要你能回来,我让你欺负……”
“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在这时一个猥琐的声音传进赵夏的耳朵。
这个声音跟赵原的有些相似,赵夏大喜,猛然间抬头,却发现两个醉醺醺的陌生面孔。
“美女,让爷好好欺负欺负。”光头的那名男子走起路来东倒西歪,脸上大写着猥琐二字,让人看了不禁作呕。
“这妞长得真水灵,今天可要便宜我们兄弟二人了。”另一人同样满脸色相,不坏好意的走了过来。
啪!
赵夏一巴掌打在光头脸上,她可是赵家大小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调戏,再加上今天心情不好,杀了他们都有可能。
五根手印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光头男子更来了兴致“还是一匹小烈马,爷喜欢。”
说着光头男子张快怀抱就要扑过来,下一秒除了一身冷汗。
赵夏的长剑直接抵在光头的胸口上,冰冷的说道“今天本小姐心情不好,赶快滚!”
死亡的恐惧下,两名醉汉清醒了不少,他们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不过酒劲之下胆子大了些,清醒之后哪还敢造次,一溜烟的跑掉。
“廷尉府,没错,肯定在廷尉府。”赵夏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擦了擦被泪水打湿的脸颊疯狂的跑向廷尉府。
于此同时,圄犴之内,韩非不停的叹息:“二弟,都是我害了你。”
“大哥看我像是怕死的人吗?”赵原浅浅一笑,转瞬间突然有些失落:“我只怕月儿担心。”
这的确是个问题,自己当初打包票带着赵月来新郑城,转眼间进了圄犴,赵月根本没人保护。
“赵大小姐会保护二小姐的,只不过她本人恐怕无法冷静。”韩非分析道。
“赵夏无法冷静?”赵原有些不解“这个男人婆巴不得我被教训。”
韩非摇摇头,挤出个微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大小姐是真的喜欢你的。”
韩非眼光独到,自信绝对不会看错,也只有赵原一人蒙在鼓里罢了。
“那个男人婆真会喜欢我?”赵原内心有些复杂,不知是喜悦还是酸楚,总之想到跟赵夏吵架的事情生出一股暖意。
当天晚上,赵夏在廷尉府门口哭了一宿,她接受不了赵原被抓的事实,内心无助,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赵原的存在,把他当成了精神支柱。
第二天一早,朝堂之上尤其热闹。
先是暴鸢弹劾韩非擅闯将军府,再是侍御史侠治弹劾韩非欺君之罪。
韩王勃然大怒,双手重重的拍着椅子“把韩非带上来!”
不多时,圄卒得到消息,打开锁住牢笼的铁链,拉扯着把韩非带走。
“大哥……”赵原担心的喊了一声“小心点……”
韩非被带走的原因可想而知,赵原苦思冥想一个晚上也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案,也只能听天由命。
韩非点点头微微一笑,自然知道要去龙潭虎穴。
他的双手被夹板锁住,已然是个囚犯的样子,刚刚踏上大殿便被暴鸢一通臭骂“竖子韩非,你可承认昨夜擅闯将军府。”
“昨夜韩非是去捉拿重犯,不曾想到坏了将军跟小妾的好事。”韩非把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并且着重描绘了暴鸢卧房的情况。
“暴鸢将军,您年事已高,还是少行房事……”
“说得对,当心被吸干了阳气,身体损伤是小,不能保护韩国是大。”
朝堂众人不停的讥讽,包养小妾本就是不太光彩的事情,更何况被人在朝堂上捅出来。
“你……你……”暴鸢脸色铁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此一来,韩非擅闯将军府的罪名已经坐实,旁人才不管他是不是为了追查黑衣人,总之没有找到线索就属于擅闯将军府。
韩非自知辨别无用,也不想让暴鸢舒服,于是故意将此事抖了出来。
“好了!”韩王的脸色有些难看,冷声问道“侍御史说你监守自盗、装神弄鬼、欺君罔上,你可知罪?”
擅闯将军府的罪名可大可小,只是韩王的一句话而已,若是想保韩非,他大可以说是自己的命令,可这欺君之罪韩王难以容忍。
“韩非,这可是在廷尉府搜到的,你休想狡辩。”没等韩非开口,侠治已经把白磷以及假扮阴兵的衣服拿了出来。
“敢问侍御史大人,你是如何得知廷尉府内有这些东西?又是哪来的搜查令?”韩非冷声问道。
“你……”侠治一时语塞,搜查廷尉府的确需要搜查令,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侠治绝对不会冒这个风险。
“有人向我举报,你且回答这是不是廷尉府的东西!”侠治突然来了底气,他了解韩王的性格,只要有确凿的证据才不会管过程如何。
“侍御史大人说韩非监守自盗,可否找到了那丢失的一万柄铁剑?”韩非略过刚才的问题,装神弄鬼的话罪名稍轻,盗窃一万柄铁剑可是死罪。
“韩国地域广袤,谁知道你把铁剑藏在哪里?”侠治早就准备好了如何回答,反正死无对证的东西谁都有理,关键看韩王怎么评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韩非声色俱厉,目眦尽裂恨不得当场将侠治掐死。
“大胆韩非,你辜负了本王的信任,来啊,把韩非押如圄犴听后发落!”韩王盛怒,他最在意的还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