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仲瑶又召孙秀入宫,说道:“近来有人举报丞相,说丞相修建西京永安宫,周围有三十里之大,东西宫阙比肩而起,殿宇规模巍峨高大,极为奢靡。又说当初殷战就是因为铺张浪费,修建丽人宫才招致天怒人怨,最终国破身亡的。皇上当初举义兵,为天下先,讨伐暴夏,是为了救助百姓。而今天下初定,民穷财尽,你为什么耗费这许多民脂民膏,把永安宫建造的如此富丽堂皇?皇上还没有来看过,要是他来了,岂不震怒?”
孙秀答道:“正是因为四海之内刚刚平定,孙秀才有机会多征发了些民夫,调度了些财物来修缮西京。皇帝不以宫室为家,而是富有四海,孙秀将西京永安宫修建的富丽堂皇,才能凸显出皇帝富有四海的气象和威严,也免得子孙后代以后再重新修建。”
“哦?”仲瑶笑道:“这么说来,那些人指责你,是指责错了?”
孙秀说道:“天下悠悠之口,也不必苛责。微臣自觉此事无错,但来日方长,以后处理政务百般繁忙,难免有什么过失,还望皇后督促。”
仲瑶缓缓起身,说道:“你做事向来谨慎,本宫是知道的。本宫一直都在督促你,可是你却从来都没有领过本宫的情。”说话间,仲瑶已经走到了孙秀的身前,手轻轻一伸,便按在了孙秀的肩头。
孙秀本来是躬身作答的,猛然觉察出来异样,抬头看时,只见仲瑶近前眼前,满脸桃红,眼中流光四溢,春情盎然,登时大惊失色,急忙起身后退,再一环顾四周,竟一个太监和宫人都不见了。
孙秀瞬间汗流浃背,心中暗忖道:“遭了!”
原来垂询是假,调戏是真。
一切都是仲瑶布置好了的,等孙秀来汇报的时候,便将宫女、太监都无声无息的屏退出去,掩上宫门,只留下孙秀和皇后两人在。
仲瑶步步逼近,一把扯住孙秀的衣袖,笑道:“小叔这次还想逃吗?”
孙秀浑身一颤,道:“请皇后自重!”
“自重?”仲瑶冷笑道:“你说皇上把你我二人打发到西京来,由我主内,你主外,便不怀疑你我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么?”
“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更兼自律,行事从无越矩!陛下自然放心。”
“你错了。”仲瑶“哼”了一声,说道:“你其实不了解皇上。皇上如此安排,就是巴不得让你我之间发生点什么事情,那样的话,他好趁机废了我,也要了你的命。一石二鸟,除掉他厌恶的两个人。”
“皇后失言!”孙秀虽然心中一阵凛然,可还是说道:“陛下信任皇后,也信任微臣,所以才放心皇后坐镇西京。皇后岂能叫陛下失望?”
“叫他失望?是我早就失望了!”仲瑶陡然间提高了声调,森森然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嫌我在他跟前碍事,连带着看太子都不顺眼!他留下了卓夫人和那个陈锦儿在洛都,还不是想着有朝一日,废了鏖儿的太子之位,叫陈锦儿来接替?!他唯恐三川派系的官员反对,抢先叫我们都迁来了此地,断了我们在洛都经营的根基,还不是想着要把我们一网打尽!这样的丈夫,对我可曾有过半点夫妻情分?!”
“微臣有事,微臣先告辞了。”孙秀不敢再听下去,也不敢再说下去,更不敢再待下去了。
可是仲瑶却并不松手,反而猛地扑了上来,去撕扯孙秀的衣服,连帽子都打掉了。
这一下,把孙秀给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挣扎,伸手一把将仲瑶给推了出去,匆忙整理衣冠,嘴里喃喃说道:“疯了,疯了!简直是疯了!不可理喻……”
仲瑶看着孙秀整理衣冠,“噗嗤”一笑,说道:“孙秀,我又看见你狼狈的样子了。上次,我放了你,可是这一次,你逃不掉了。你要是敢走,我就敢大声呼叫,说你孙丞相,侮辱皇后。外面,有豹骑卫的侍卫,守在此门外的人,还是我仲家的子弟,他们都是我的心腹,连孔定都约束不住,你可以想想,我喊出去之后,结果会如何。”
说着话,仲瑶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襟:“我已经容忍得太久了,好不容易给了机会,我岂能放过?你知道陈奇多久没有碰我了么?我是个女人!是堂堂一国之母!他却想要我活活守寡!我要报复,我要鱼水之欢!你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又是我的救命恩人,除了你,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孙秀赶紧上前,按住仲瑶的手,恶狠狠的嘶声喝道:“仲瑶,你就非要逼死我么!?我救过你!你不能恩将仇报!这件事情如果做了,咱们谁都活不了!”
“就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才看重你。你可以把我想做是淫*娃荡*妇,但是我只对你一个人如此。而且,此间上不露天,下已遮地,其中只有你我,你我不说,谁人知道?”仲瑶已经把衣裳给退掉了,脖颈以下,白花花的肌肤,格外诱人,但是孙秀却赶紧避开了目光,不敢再看。
“你上次说了,只要我能劝皇上立鏖儿为太子,你便放过我,现在,为何反悔!?”
“你读了那么多书,难道就没有听圣人说过,唯妇人与小人难养也?女人说的话,你也敢当真?”
“你——”
“别再抗争了,我知道,你不愿意死的,你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旦闹出私通皇后的丑闻,你满门都保不住。与其无效抗争,何不如快快乐乐享受?”
仲瑶笑着靠近,上半身只剩下条裹肚了,她伸手就去解孙秀的衣襟。
孙秀闭着眼睛,他这一次没有动。
确实如仲瑶所说,自己毫无抗争之力。
如果反抗,仲瑶或许真就叫喊出去了,到时候外面的豹骑卫扑进来,按住自己,给自己加一个凌辱国母的罪名,那可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最为关键的是,皇上不在西京,他在洛都,仲瑶可以轻而易举的处死自己,等皇上知道的时候,自己的尸骨恐怕都已经凉了。
但是,不反抗,就等同于坐实了私通国母的罪过。
进退两难!
唉……
孙秀从未觉得如此彷徨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