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目光柔和,眼中含泪。
他忘不了,当初在阿兰饭馆是谁站出来为他说话,锦上添花的人到处都是,雪中送炭百里无一,这样一个人老天爷不管,他管。
他要把别人从他手里头抢过去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在抢回来,然后放在他的手里。
一个小时以后,铁蛋把做衣服的针一根一根的拔出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又想起来那个满清遗老宫少田。
好人没长命,祸害活千年,铁蛋已经没有力气来咒骂这个狗草的社会。
洪先生仿佛是做了一场噩梦,浑浑噩噩的脑袋终于是清醒过来。
房间里的油灯散发出黄色的光晕,在灯光下,一张略微苍白的面孔竟然是那么熟悉。
“铁蛋。”洪先生喃喃道,相当的疲惫。
“吃饭吧,”铁蛋露出来一个干净的笑容,和在阿兰饭馆里面如出一辙。
洪先生一把抓住了铁蛋,嚎啕痛哭,泪如雨下,宛若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小米粥,咸菜,洪先生吃的异常的香甜。
吃饱了以后的洪先生坐在椅子上,抽着铁蛋递过来的烟,面容恬淡。
“咋回事。”铁蛋问。
洪先生苦涩的笑了笑,说“陆家的那个女人太阴损,比武媚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洪先生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透着深深的恐惧,仿佛发生的事情又重新来过。
铁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一个粗磁茶杯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落在了地上叮当做响。
“好了,从今以后就都过去了。”铁蛋安慰洪先生。
铁蛋从粮仓家里头买了一套粗布衣服,给洪先生洗了澡,换上了,然后看着洪先生沉沉睡去以后,这才缓缓的走出了房间。
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天地澄澈。
“老大,您是不是要出去。”王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问。
“你们两个不用管我,照顾好洪先生就好了。”铁蛋挥了挥手,然后走出了粮仓家的院子。
陆云凤家,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在一个相当豪华的大房间里,陆小凤和一个小鬼子正在喝酒。
小鬼子脸色绯红,色眯眯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床上尤物,心猿意马。
“讨厌,别总是色眯眯的,”陆云凤嗔怒道。
如果她要是有本事,一定会亲手杀了这个变态的男人,没有哪一个女人天生就那么下贱。
谁不想相夫教子过一种悠哉悠哉的生活。
可是,当家人不争气,又养了一个半男不女的儿子,陆云凤在心里头暗暗的叹息。
“宝贝,吃饱了喝足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睡觉了。”小鬼子用生硬的中文问。
陆小凤笑,笑容妩媚,说“着什么急,漫漫长夜,再喝一会,”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已经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们院子门口。
一身灰布衣服,千层底,走在地上声息皆无,以至于他已经到了两个鬼子兵身后的时候,两个人还没有发现。
男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左侧鬼子兵的肩头,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把雪亮的匕首已经是割来了喉咙。鲜血喷涌。尸体缓缓的倒下。
右边的那个鬼子兵发现不对,刚要动手喊人,已经被三根手指掐住了喉咙,微微用力,骨头碎的声音传了出来。
此时,左边鬼子兵的尸体与地面还有十五厘米,被男人用脚轻轻的勾住,然后缓缓的放下,悄无声息。
铁蛋弄死了两个鬼子兵以后,大模大样的走向了里面,如同回家一样的从容。
房门被他轻轻的推开,里面已经搂抱在一起的狗男女这才发现有人进来。
小鬼子反应比较快,放开了女人,一把抓住了桌子上的王八盒子就要开枪。
只是,铁蛋在他抓住手枪之前已经是到了他的身边,匕首带着冷风,把小鬼子抓着枪的手死死的顶在了桌子上。
啊……
小鬼子发出来一声惨叫,凄厉异常。
女人看到铁蛋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个刚刚给了他五百块银元的男人怎么就进了她的房间,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来人……”女人朝着外面叫。
铁蛋眯着眼睛,一拳头砸在了小鬼子的脑袋上,鲜血蹦流,小鬼子七窍流血,身体软踏踏的趴在了女人的身上,七窍流血。
铁蛋感觉胃里面一阵翻腾,随后拔出来匕首,把小鬼子的尸体碰到了角落里。
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喊叫声……
女人瑟瑟发抖,还没有忘记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床上爬起来。
“你,你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五百银元吗,我现在就给你,”女人虽然害怕,但是还能说出来完整的话,也算是相当的牛逼。
“是谁,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一个娘娘腔男人冲进了房间,用标准的兰花指指着铁蛋。身后跟着一大群拿枪弄刀的恶奴。
铁蛋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里头的匕首,嘴角上扬,笑容阴冷。
“去过洪先生家的人留下,其余的可以滚了。”铁蛋说,声音不高,却是异常的阴森。
“你他妈的是谁……”一个五大三粗的恶奴还没有说完,就被铁蛋飞出去的一根筷子只插心脏,筷子从后面露出来三厘米,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筷子流下来。
恶奴的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伤口,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最后瘫软下去,变成了一滩烂泥。
“我最后重复一遍,谁去过洪先生家里,留下,别逼老大开杀戒。”铁蛋又笑,只不过这种笑容在人们的眼睛里却是冰寒无比。
冲进来的人开始缓缓的后退,把那个兰花指的阴柔男人凸显出来。
“你究竟是谁,”陆云凤已经恢复了正常,问。
“铁蛋。”铁蛋缓缓的扯下来脸上的面具。
阴柔男人看清楚铁蛋容貌的时候,两条腿不住的哆嗦,片刻以后,裤裆上就变得湿哒哒的,一股子尿骚味道从男人的身上像四周蔓延,恶心至极。
女人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前面,拿出来一支烟,半天也没有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