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小树林子,不算太大,对面是一条很和缓的溪水。
溪水的波纹把月光变得支离破碎,仿佛散乱的水银。
这里是什么地方,铁蛋也不清楚,虽然在这个城市很长时间了,可是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
“你怎么知道是我。”刘大胖放下来老太太问。
“就你的那个德行还能骗过谁。”铁蛋也把黄洁放在了地上。
老太太和黄洁两个人惊恐的打量着四周还有面前的三个男人。
好人坏人他们现在也分不清楚了。
面前的几个男人都带着面具,尤其是铁蛋那一身黑色的大袍子,怎么感觉像黑白无常一样。
铁蛋缓缓的把身上的黑袍脱了下来,露出来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孔。
月光下,这一张面孔让老太太和黄洁全都深深地震惊。
“你,你……”老太太接二连三的说出来两个你字,下面就没有了话。
“你不是大少爷,你究竟是谁。”黄洁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喃喃道。
刘大胖,刘守田两个人彻底的懵逼。
“梵净山死了,被谁杀的我不清楚……”铁蛋和黄洁说了真话,在她的面前铁蛋不能说假话,这也是他这次出来的目的。
黄洁听到梵净山惨死的消息以后,用牙齿咬着嘴唇,身体不住的颤抖,却是没有哭出来。
倒是那个老太太哎呦了一声,差一点没有晕过去。
然后就祖宗奶奶的咒骂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说给谁听。
“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你要知道,他们不让梵净山活下去,也不可能让你们的孩子活下去。
我现在也是生活在刀尖上,所以,你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里,也算是给梵家留下一点血脉。”铁蛋看着远处,狠狠地抽烟。
黄洁没有说话,最里头苦涩的要命。原本以为从此以后生活幸福,可是……
命,也许这就是命,谁都改变不了什么,既然是这样,还留下来做什么。
黄洁跪在铁蛋的面前磕头,随后站起来拉着她母亲转身就走。
“你们两个等等。”铁蛋叫住了黄洁。
黄洁看着铁蛋,目光里神色复杂。
“这里是我所有的积蓄,你好好的照顾自己,另外,我让他们两个护送你们离开。到时候找个安稳的地方,好好的过日子,
我要是不死,能够查出来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然后再接你们回来。”铁蛋说。
黄洁重重点头,随后走了。
刘守田在后面跟着。
刘大胖皱眉,经过铁蛋身边问“你说你单单是为了给梵净山报仇”
铁蛋感觉脸上一红,其实不是,当初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心里头清楚。
他是一个旮旯里出来的男人,穷怕了,有了机会他不愿意放弃,这是最真实的想法。
报仇,也不过就是捎带脚的事情,铁蛋在刘大胖经过的时候,心里头五味杂陈,并没有说话。
铁蛋回到了梵府,依旧过着大少爷的日子。
两天以后,刘守田派人送消息过来,说已经是把黄洁送走了,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不用惦记。
铁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样做,也算是对得起死去的梵净山了。
梵府这段时间特别的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不过,梵云的病好好坏坏,对于萧五娘越发的依恋了。
大太太自从被禁足以后,也在也没有出来,仿佛是看透了一切,整天的跪在观音面前诵经。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二太太去碧云的房间里去过几次,原本也是有人阻拦的,后来被铁蛋知道了,一顿臭骂。
“人家是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头不清楚,哪天老爷把大太太放出来,还能不能有你好日子过,你自己就不想想。”铁蛋骂人,说的却也在理。
从此以后,二太太来这里如履平地,再也没有人阻拦。
出了二太太过来,其他的人没有过来。
趋吉避凶,这也是人之常情,府上,除了大太太还有二太太谁敢在老爷面前分庭抗礼,人们心里头也清楚,那两个绝对是不敢的。所以,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了。
二太太嫁过来的时候呦多风光,很多老人都知道。
那种排场仅次于碧云,但是在某些地方上来说,又不是碧云能够比的。
梵府有一个烧锅,其实也就是酿酒的酒厂,这里面可是有冷夕的六成股份。
二太太身子虽然看起来柔弱,像黛玉妹妹一样,可是特别的能喝酒,老爷和冷夕相遇也就是因为酒。
想当年,梵家也是有一个烧锅,生意也不错。
但是,老爷三十岁那年,从外地来了一户人家。
这一户人家姓白,男人叫做白莲喜,没有老婆,带着一个丫头,就是冷夕。
父女二人来到了平源县以后,在偏僻的地方买了一个房子。
然后就鼓捣出来一个小烧锅,开始酿酒。
刚开始的时候,生意不怎么好,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客人越来越多。
原来的小房子也变成了大房子,白莲喜又娶了一个老婆。
但是,烧锅的事情,他却从来也不插手,全都是冷夕在做。
刚开始,冷夕的后妈不乐意。问白莲喜为啥让一个外人管家。
白莲喜呵斥,说她受穷的命,他们家的酒坊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规模,全都是凭着姑娘的一双巧手。
要不是冷夕,他们家的酒怎么能够和梵家的烧锅平分天下。
后娘这才明白是咋回事,也就不再和冷夕计较。什么事都是百依百顺,各种讨好。
冷夕也不在意,后娘对她如何,倒是无所谓,只要是父亲高兴就好了。
他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一种新酒上,因为是用各种鲜花酿制而成,所以她给它起名叫做百花酿。
最近这几天正是关键的时候,所以不能分心。
这天早晨,冷夕早早的就起来了,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做完了这一切以后,一个人来到了酒坊。
命令长工开缸,随着人们的一声低吼,巨大的缸盖缓缓的被抬起来。一股子酒香扑面而来,瞬间弥漫了整个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