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没有行动,门外低沉的声线响起,就像是死神在宣告最后的倒计时。
冯苏苏立马反应过来,跑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又随便套上了一件衣服,匆匆忙忙的打开了门。
抬头看着眼前的钟表上的时针刚好移动两格,她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
陆临风睇了她一眼,率先迈步朝着地下室走去。
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的冯苏苏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等两人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李一函已经在那边等候多时了。
李一函暗中观察两人,情况似乎比昨日的要缓和了不少,再没有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看来昨晚两人过得应该还不错。
得出这个结论的他,出言调侃,“风哥,什么事儿值得耽误这么久呀,约好了12点在医院门口见,现在都快1点了……看来……”
说完还不怀好意的看向两人,大有妇女之友的八卦之意,语气中暗含暧昧。
别人不了解这个李一函,冯苏苏还不了解吗?她这个发小什么都好,就是嘴太贱。
她使劲儿瞪着眼前的人,凶狠的眼神似乎是想隔空将他撕烂。
李一函也不甘示弱,仍是一脸坏笑,丝毫不惧怕此刻冯苏苏的目光。
闹了一番,三人才进去。
冯苏苏期初是有点排斥医院的布置和味道的,尤其是这个月来的次数特别多,仿佛把她一生来医院的次数都用完了。
她总是隐约觉得在医院里,她似乎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可能是父亲生病后,自己经常跑医院的缘故吧。
“苏苏,医生在问你话呢。”一旁的李一函见冯苏苏在发呆,推了推她的肩膀。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冯苏苏才反应过来,办公室内的三个男人都在盯着自己,而自己却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她下意识的回应着,脑海中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冯小姐,我们先做一个脑部的项目检查吧,首先看看您的大脑有没有受过相关的物理创伤。”刘医生并没有在意冯苏苏的走神,又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冯苏苏点点头,便收到了一长串的检查单。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她像是得了什么绝症。
但是面对陆临风和李一函目光,她也只好耐着性子跟着护士一个一个的走完了上面的项目。
经过一系列的核磁共振、同位素扫描、脑电图、头颅磁共振等检查后,冯苏苏终于得到了解放。
一整个下午,不是经过这个机器就是被那种电子仪器按压,更有甚者竟然直接将她绑在病床上测一个小时内的颅内共振频率。
这样折腾下去,她这颗脑袋就算是没病,也会被折腾出病来吧。
“最快什么时候能知道结果?”一旁的陆临风像是听到了她的抱怨,冷眸微眯,问医生。
“所有的结果都出来,那要等到两小时以后了。”刘医生看着报告单,公事公办的回答着。
“请尽快……”
咕……咕……
就在李一函提议三人就在医院等会儿的时候,安静的办公室内突然冒出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冯苏苏的身上。
只见她捂着肚子,挤出一抹尴尬的微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双如蝴蝶般灵动的眼睛里满是讨好,“那个……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现在她的人身自由可是完全掌握在眼前的两个男人手中,虽然她以后迟早会逃跑,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怎么?你们早上没吃饭吗?”李一函看着冯苏苏此刻的表情,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陆临风。
只见陆临风负手而立,颀长身形只给人一张无形的压迫感,他只看了冯苏苏一眼,又将目光移到那些密密麻麻的仪器和报告上去。
似乎一点都没有想出去的意思。
此刻,冯苏苏也在内心腹诽着,这个陆临风早上也不肯早点喊自己。一定是偷偷的吃了饭,然后故意在整自己呢。
得出这个结论的她,立马跑到李一函身边,谄媚道:“函函,我们可是发小的情分,你总不能看着我饿死吧……”
李一函知道,这是陆临风的老脾气了。
以往每次冯苏苏做错了什么事,或者有求于陆临风的时候,他都会摆摆架子,以显示自己少爷的身份,再趁机戏弄一下冯苏苏。
到底是陆临风,这个恶劣的习惯还是一直都没有改变。
李一函看着冯苏苏此刻的模样,虽然心里有无限的心疼,但是他用眼神示意了冯苏苏,似乎是在告诉她:风哥不同意,爱莫能助。
冯苏苏在心里叹了口气,慢慢踱步到陆临风身边,喃喃道,“那个……陆总……”她还没有组织好自己想要开口说的话,只能结结巴巴。
谁知道才开口,就被陆临风冷漠的声音打断了。
“陆总?冯小姐,这种称呼可不能乱叫,你并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再者,我们华熙公司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语气之中满是嘲讽。
冯苏苏怔了一下,暗暗的,狠狠瞪了陆临风一眼。
“陆少……”冯苏苏想了一会儿,换了个称呼。
陆临风摆了摆手,“陆少?我不喜欢别人喊我少爷。”
虽然是这种极力撇清关系的话,但陆临风的回应来不咸不淡,矜贵,这种语气就像是在评价一件与他无关的花边新闻。
“陆-临-风!你到底想怎样?”
冯苏苏终究骨子里不是那种温婉的主儿,再说,三番两次的被人找茬,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估计也忍受不了这种恶魔的本性。
“你父母没教过你,当众直接大声喊别人的名字不礼貌?”陆临风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他等就是这一副炸毛的模样。
这才是真实的冯苏苏,没有任何面具的伪装。
蛰伏商场多年,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既然这个小女人打算跟他绕到底,那么他也不介意陪她玩玩。
反正,最后她总归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