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然来了啊。”岑舒云回过神来，“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
“嗯。”
乔安然关了窗，帮她掸了掸身上的雪，“姨母，那个害死表姐的人有说过表姐的坟在哪个地方么？”
“在深山里，估计也找不到了，涵涵生前，我没有尽到人母的责任，让她受尽人间苦楚，她死了，我也不想再去打扰她。”
“有没有可能，那个女人在骗你呢？她这么恨姨父姨母，随便扯个谎言出来骗你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乔安然的随口一提，岑舒云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她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啊，你说的没错，她很有可能是骗我的。”
眼看着姨母不复刚才的消沉，程川言和乔安然待了没一会就离开了。
“还是你有办法。”
“也不是纯粹的为了哄姨母，说不定娇涵表姐真的没有死呢。”
女孩子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听在耳里让人心头一暖，程川言停了车，和她从车库的位置走回家。
月上中梢，将两人背影拉得很长，乔安然站在他身边，离着一臂的距离，他吸了口气，“小然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乔安然在原地停住，心里早已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这几天程川言天天抛下公司的事情，跑来丽诗名邸陪她做饭，教她下棋，没话说也硬是要扯出话来，几次三番想说破，每次却只叫了她一声又不自在的别过了头。
“姐夫，你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刘大老爷很有可能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那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谁又是我爸呢？难不成我是母亲红杏出墙与别人生下的？”乔安然想笑，却硬忍着，想看他接下来打算怎么说。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刘大夫人也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她望着他，一脸备受打击的模样，“难道……我是石头里里蹦出来的？”
程川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下去的话了，小然要是知道她一直叫姐姐的人是她生母，他是她生父，她哥其实是她舅舅……肯定会觉得很混乱接受不了。
他们这些年还没有尽到过为人父母的责任，如今贸然开口和她说，一定会刺激到她的。
“也不是……”
他叹了口气，正不知该怎么开口时，却见旁边的女生突然开口，声音稚嫩的叫道，“爸爸。”
“啊？”他一时没听清。
乔安然无奈的重复了一遍，“爸，我早就知道了。”
程川言这回听清了，惊喜的抱住她，忍不住湿了眼眶，“小然，我的女儿。”
乔安然也忍不住哭，这是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父爱的存在。
她真的很感激命运让她重生到刘锦然的身上，拥有现在的一切，就算只是短暂的一刻，她也满足了。
“谢谢你，也谢谢她。”
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的亲情。
漫天飞雪的冬夜里，父女两个拥抱着，因为激动而不知所措，一直到雪快把两人冻僵了，刘锦韵打电话过来催，才后知后觉的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