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
黎北楼举着手机，手机里是翻牌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站的位置就是这家商店的楼梯口，楼梯口的左边放着一盆绿植，右边有电子黑板写着：奶茶第二杯半价。头顶上一闪一闪的霓虹组成卡通的店名：蜜蜜果。
凌恣意伸头看了眼照片，还没等她说话，身后就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是这里。”
“没错，店名都一样。”
“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啧啧。”
凌恣意回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钦哉、景奇和孟之义，一脸无奈，“你们跟来干什么？”
三个人都穿着便装，常年跳舞锻炼出来的好身材，再加上各有特色的帅气面孔，站在一起犹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听说你被冤枉了来帮忙啊。”景奇一拍胸脯，“你是舞蹈社的人，你的声誉就是舞蹈社的声誉，舞蹈社的声誉就是我们自己的声誉，当然要出一把力，是吧老孟、钦哉？”
孟之义睡眼朦胧一看就是被硬拽来的，倒是钦哉冷着脸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定要查清楚。”
黎北楼一脸欣慰，走过去亲昵地挨个锤了锤少年们的肩：“不愧是我的人。”
凌恣意更是大为感动。
她进舞蹈社没多久呢，竟然就被当作了自己人。虽然在社里时常被嘲笑，偶尔遭受排挤，但是出了事，就立刻放下矛盾成见，一致对外，少年的友情真是又单纯又复杂。
她正想着，景奇一把将照片抢了过去，对着照片的角度，研究起来，“看样子是从这里拍的，钦哉把手机拿出来，对准，对，不是这里啊……再往旁边走走。”
钦哉虽然是冷着脸的，但是十分耐心地举着手机，听从景奇的指挥左挪右走，摆弄了半天，镜头里的画面依旧跟照片上的画面不太一样。
孟之义抬起眼皮，瞄了眼照片，看一眼凌恣意，“这女孩你们班的？路子挺野，跟燃云的人混到一块了。”
凌恣意还没搞清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黎北楼先一把抢过话头来，拧起眉头，“这个男的是燃云的人？你认得？”
“那阵子你不是总说我跳舞没有燃烧感吗？我就去看燃云的演出赛，有个新拳手拳打得特别好，他一出场，就有种燃到炸裂的感觉，就记住了他的脸。”
正在专心找角度的景奇和钦哉也回过头来，惊讶道：“燃云？就是……那个燃云？”
孟之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连城能有几个燃云？”
少年们表情复杂，凌恣意则一脸茫然，忍不住问：“有人能跟我解释一下吗？什么燃云？什么炸裂？”
黎北楼说：“连城有很多拳击俱乐部，燃云就是其中一个，各个拳击俱乐部之间经常会在酒吧里打表演赛，燃云算是这种比赛中的佼佼者，出了好几个民间拳王，很多年轻人都觉得他们很酷，视他们为偶像。就连我们脚下站的这条街，也因为燃云当年在这里打过几场比赛，被称之为燃云一号街。”
凌恣意傻子一样点了点头，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后，都没有接触过这些人和事，什么拳手、酒吧拳赛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
“那这个酒吧，燃云的人出征过吗？”景奇将照片塞给凌恣意，指了指他们身后的一个招牌，招牌上的霓虹已经亮了起来，上面写着：暴龙酒吧。
“我哪知道？”孟之义对此兴致缺缺，“不是要找拍照片的人吗？燃云来没来过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没说有关系啊？就是好奇。”景奇一手揽孟之义，一手拽黎北楼，“我们成年人进酒吧转一圈，你们未成年人在门口等着。”
未成年人蒋钦哉和凌恣意站在门口无可奈何地目送他们离开。
门口只剩下他们两个，能够跟儿子独处，凌恣意有点小兴奋，嘿嘿笑道：“景奇学长，真是……精力充沛。”
“他算半个拳击迷，所以很喜欢燃云。”蒋钦哉拿过凌恣意手上的照片，仔细看着，不时抬手，跟实景比对。
“那你喜欢拳击吗？”凌恣意试探着问，她现在想抓住一切机会了解钦哉，“教练不是说了吗，很多年轻人将燃云当作偶像，包括你吗？”
钦哉抬头，“一般。我更喜欢跳舞。比起燃云，我更喜欢我们教练。”
凌恣意在醋海里翻波，嫉妒地将黎北楼的名字含在嘴里嚼了好几个来回。
忽然钦哉似乎发现了什么，举着照片后退了几步，打开酒吧大门，走了进去，又拿出手机来对着外面，然后隔着玻璃门叫凌恣意，“快进来，我知道照片是从哪里拍的了。”
“哪里？”凌恣意欣喜地打开门，炸裂的音浪冲击着耳膜，让她十分不舒服，但此时她顾不得这些，凑过去看钦哉的手机镜头。
钦哉站在门后，手机贴着玻璃，对着对面的“蜜蜜果”，那个角度里刚好能够拍出门口的全景，而照片上的线条则是玻璃门上的纹路。
“是这里，没错。”凌恣意开心叫道，“不过，看这个光线应该是白天。”
“应该是上午。”钦哉指着照片上人的影子，“只有上午，人的影子才会在这个方向。”
“酒吧一般上午不营业吧？”凌恣意说。
两人打开门走出去，门口贴着营业时间，上面写着：下午四点到凌晨四点。
“不营业也能进入酒吧的人……”凌恣意念叨着，“应该是酒吧内部的人。难到咱们学校有人偷偷在这里打工？”
“进去问问就知道了。”蒋钦哉拉着凌恣意，又一次走进了喧闹的酒吧。